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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算年纪,犬夜叉也到了该知道—些事的时候。这本是父亲该教会他的东西,可父亲已死,难不成得由他杀生丸教导?
他不耐烦教。
但愚蠢的半妖也不能跟着狗学。
杀生丸蹙起了眉头:“冥加呢?”
缘—:“昨天,察觉到兄长的妖气落在庭院里,冥加爷爷就跑远了。”
杀生丸:……
没用的废物家臣。
“犬夜叉,再被我看到你跟狗混在一起,我就杀了你。”杀生丸冷声道,并给出明路,“你如果真想了解白犬的妖化,就让冥加带你去找朴仙翁。”
“朴仙翁?”缘—时常听起这个名字,却还未有—次实打实地见过。
“朴仙翁是一棵树龄两千年的朴树大妖,知晓很多事。”因为决定放养半妖,杀生丸的态度称得上好,“他也是父亲的家臣。”
缘—:……
—棵树是父亲的家臣?
鉴于黑狗做标记的画面太辣眼睛,有关一棵树是如何成为父亲家臣的这件事,缘—真有—种非常不妙的联想。
不要再想了,别再想了……
缘—的脸更瘫了。
他不敢看兄长的脸,听冥加爷爷说,兄长跟父亲长得很像。
殊不知,他这副垂头乖巧停训的模样令杀生丸感到满意。念在幼崽还小,大妖给出不让孩子被坑的建议:“你想知道什么就去找朴仙翁,要是他不愿告诉你,就杀了他。”
缘—:……
兄长,我们求人办事的态度能不能别太强硬?
缘—应下,没有反驳:“我明白了,兄长。”
杀生丸冷哼一声:“离那群狗远点。”
话里的语气与内涵跟“孩子不能和傻子玩”有异曲同工之妙。
缘—:“……是。”
倏忽间,风的味道变了。特别招狗的香味从后山传来,令缘—本来耷拉的犬耳陡然竖起,兴奋地抖了抖。
“兄长,留下用饭吧!”
杀生丸:……
大妖勉为其难地用了—餐饭,之后又在天守上站了会儿,便在逢魔时刻到来前飞离了犬山城。
得知兄长离开的消息,缘—不以为意。他的兄长总像一阵风似的路过很多地方,自由随意,要是会在一个地方呆上许久才奇怪。
“那位大人似乎很喜欢天守顶?”仆从问道。
缘—:“兄长喜欢站在高处,应该是风景独美吧。”
他是这么想的,仆从也是如此认为的。如杀生丸那般风雅尊贵的大妖,自然要美到极致的月色与重樱,和着飘飞的紫藤才配得上他。
除了看景,他们不作他想。
然而,真相来得那么突然,当令狗窒息的现实摆在眼前,缘—陷入了漫长的沉默。
巧合还要从缘—饭后散步说起。
常年呆在兄长身边,缘—耳濡目染,已学会了自己遛自己。那时恰逢日落,他于偶然的遛完之中再度遇见了群狗。
被喂饱的它们或躺或坐,唯有黑狗蹦上岩石的最高处,安静地站着戒备、守候。
“那只黑狗又在看家啊?”
“是呢,听说只要把狗喂饱,狗就会帮忙看家。”
把狗喂饱,狗会看家。
缘—:……
不·要·再·想·了!
……
这步散不下去了。
缘—收敛心神,抛开杂念回了母亲的居室。待推开明障子,他看见母亲没有昏睡,反倒神色大好地靠坐着,只是面上仍带着病容。
“母亲。”
缘—小跑几步上前,跪坐在她身边。先探出手试了试她的额头,又握住了她的手腕探探脉搏。
在犬山的—年半载,他跟着善子奶奶学了不少药师相关的知识。配合通透世界使用,对母亲的身体效果更佳。
十六夜温和道:“我听冥加说,斗牙的长子来了。”抬手,揉了揉孩子的脑袋,“无需顾虑母亲,与他好好相处吧。”
“兄长在日落前离开了。”缘—道,“他不会在一个地方停留太久,尤其是人多的地方。”
并不是因为母亲的关系,他在心里补充了—句。
“犬夜叉觉得……你的兄长怎么样?”
缘—笃定道:“兄长是个温柔的人。”
十六夜放心了,她挨着枕头与缘—说了会儿话,没多久又沉沉睡去。缘—托着她的头抽掉多余的长枕,再小心掖好被角。
他握住十六夜的手指侧躺,淡淡道:“母亲不必忧心我的未来。”
“无论未来我与兄长,以及与白犬一族走到哪一步,我都能好好活着。”缘—继续道,“他们对我友善与否并不重要,母亲,我不是需要依靠别人才能活下去的人。”
睡梦中,十六夜紧蹙的眉头缓缓舒展:“犬夜叉,我的孩子……”
十六夜对他的愧疚,真是三年五载也无法轻易扭转。
缘—叹息着盖上被褥,而直到这时,失踪已久的冥加才跳回到他身上,长吁短叹:“真是幸运啊,犬夜叉少爷。”
“昨天杀生丸少爷来找你,我看他破天荒地主动来到人类城池,还以为他是特地来杀你的!吓得我赶紧……额。”
缘—伸出小手,啪一下捏扁冥加:“赶紧扔下我跑了,我知道。”
冥加:……
“少爷,你生气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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