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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年了,你就跟我这个哥哥一起去祭拜父亲。”
他承认,在猜到父亲将坟墓拜托给犬夜叉时,他是愤怒的。越过他这个长子,将代表“传承”的铁碎牙托付给幼子,这是看不起他吗?这是不认可他这个儿子吗?
他也迁怒了幼崽,露出真实的杀意,但比起愤怒,他在嗅到孩子身上的大妖之血时,更多的情绪竟然是理解。
他理解……
父亲想用铁碎牙保下犬夜叉。正如他现在所做的,想用铁碎牙保住半妖。
那个名为“千春”的老妇说,人的眼睛闭上再睁开,就会留恋人世,再不愿离开。
这话亦如他对铁碎牙的执念。
是不是在握起铁碎牙的那一刻,就不愿再松手放开?犹如死人对活着的追求,生出心中的魍魉。
真是如此的话,那他杀生丸可真是连一个人类老妇也不如!
区区人类敢舍弃她的性命,奔赴没有回路的死亡,可他杀生丸身为大妖,居然放不下父亲的一把宝刀?
何其可笑!何其可怜!铁碎牙真是他的执念,还是已经成了他心中衍生的魍魉?
“铁碎牙……”再次唤出这个名字,杀生丸竟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兄长?”缘一有点耐不住了,他感觉兄长眼下杀气滚滚,但不是针对他。
“呵,听着,犬夜叉。”杀生丸冷笑道,“父亲的坟墓里应该放着一把宝刀,名为‘铁碎牙’。随我祭拜父亲之后,那把刀就是你的了。”
缘一:……又多一把刀?
冥加:……
跳蚤妖有四只手,他两手抱头,两手抓住绒尾,发出不知死活的呐喊:“杀生丸少爷,你是认真的吗?你居然、居然不需要铁碎牙,而是决定把刀给少爷?”
本能地,缘一竖起耳朵,直觉有料。
果然,冥加爆得非常带劲。
“你从小喜欢铁碎牙,最喜欢叼着它磨牙,怎么突然就变了、不想要了、抛弃它了?难道你已经有了更好的刀吗?”
杀生丸:……
缘一:……这话听着哪里不对的样子?
五百丈高空,杀生丸无情地把冥加抖了下去,管他会不会摔死!之后,他加快速度前往瀑布处,取出了人头杖。
“把眼睛张开,别动。”
杀生丸命令着,又伸出了双指。妖力成线,汇聚成金色的、具有吸附力的闪电,往缘一的右眼中探了进去。
一点一点,将通往冥界的黑珍珠勾了出来。
啪嗒——
黑珍珠落在他的掌心,缘一抬手覆上右眼。杀生丸并不看黑珍珠,只是询问道:“看得清东西?”
缘一揉着眼:“糊……看不清。”
幼崽的右眼像是失焦了,毫无神采。
也是,一只眼封印了黑珍珠十二年,早习惯了它的存在。骤然将之抽离,饶是缘一也受不了,得缓好久才能看得清。
“兄长是在担心我吗?”缘一道,“没关系,只要过一会儿我就能看清了。”
“担心?”杀生丸轻嗤,“不过是看在父亲的份上,让你的眼睛充当一下黑珍珠的匣子而已,我这儿可没有放墓地的地方。”
缘一实时翻译:【我担心你看不见了。】
嗯,他悟了。
兄长是世界上最好的兄长!
不多时,杀生丸举起人头杖,将尖端点在黑珍珠上。瞬间,老人头狂笑出声,而在妖力的输入下,两兄弟身边的空间突然张开一个黑色的漩涡,它犹如一道门,正通向未知的世界。
杀生丸的绒尾卷过幼崽,朝漩涡中飞去。
“兄长,祭拜的话是不是需要带食物?”可我们没带狱门疆。
“带食物做什么。”杀生丸道,“多此一举,妖怪可不兴人类祭拜的那一套。”
“记住,犬夜叉,即使是大妖,死了也不再有价值。”这就是妖界的冷酷,身死之后,纵使妖界留有父亲的传说又怎样,父亲再也无法超过他死时的高度了。
顿时,缘一又悟了。
简言之,父亲已死,妖怪又不兴祭拜。且妖生漫长,霸道久远,常年很忙的兄长能记得来父亲坟前走走就不错了,还带狗粮干什么?
狗粮就该留给活着的狗才有意义。
拨开云雾,缘一看见了冥界的模样。在人类的形容中,冥界多为暗色,有开到荼靡的彼岸花,有浮着鬼魂的黄泉水,或许还有黑白鬼使牵着魂魄,走向投生之地。
可黑珍珠内的冥界不一样。
有山、树和飞翔的骨鸟,而在下方,矗立着堪比圣山的一座白犬尸体——极高极大,仍是皮毛洁白、不染纤尘的模样,他合着双目,犬身两颊留有闪电状的妖纹,颜色虽暗淡,却不失锋利。
一如他死后的躯体,就算十多年过去了,妖力未散,尸体未腐,恍若活着。
“父亲。”
他们落在了生父面前。
作者有话要说: PS:斗牙王:我好感动!我的大儿子带着我的小儿子来看我了!
缘一:兄长,刀在哪里啊?
杀生丸:在他肚子里,尸骨未腐……犬夜叉,把他劈开,我们取刀。
缘一:好。
斗牙王:……
第114章 第一百十四声汪
斗牙王活了近千年,妖纹蜕变多达五次,是名副其实的西国兽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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