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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为何梦境中的犬夜叉能化作白犬?
十六夜终是开口:“您是来犬山看紫藤吗?”
“不。”凌月道,“我只是来见见你,顺便询问一些事。”
约莫是怕吓到贵女,凌月不方便说犬夜叉的异常,只是委婉道:“你可有做过奇怪的梦?”
听闻人类的一些女子在生育前总会做有预兆的梦,若是十六夜还记得,她或能探知一二。
显然,所梦白犬的威胁力让她切实明白了什么是“危及杀生丸”。虽说事情尚未发生,但多知道一分是一分。
“奇怪的梦?”
十六夜有些懵,但很快回忆起来:“有过,是在最近。”
凌月眼皮一掀:“是什么?”
“梦见了一片雾茫茫的地方……”十六夜顿了顿,还是道,“是他葬身之处……白犬的尸身安置在铠甲内,天空里有骨鸟在飞。”
凌月抿了口茶,觉得味道还不错:“然后呢?”
斗牙还托梦给了人类吗?
可一个人类能做什么?
十六夜的语气有点飘忽:“然后、然后我见到了犬夜叉,他和他的兄长把斗牙的牙齿……敲了下来。”
凌月:……
之后,她做了一宿噩梦,梦里全是斗牙告状三连:毛没了、牙没了、刀也没了。
她听得充满了歉疚,可一想到梦境中犬夜叉抱着一大捆狗毛的笑脸,她突然想让孩子多薅一点。
“他抱着两颗牙,很开心的样子。”
凌月:……
陷入沉思。
作者有话要说: PS:斗牙:你们能不能多打打孩子?
十六夜:只是牙而已,你有那么多,怎么不多给孩子几颗?
凌月:乖孩子们,你们把骨架也给搬走吧,玩得开心。
斗牙:……【尸骨无存.jpg】
PS:斗牙:把我火化吧,已经没有爱了。
第117章 第一百十七声汪
抛开大妖与人类的身份,凌月与十六夜相谈甚欢。
她们同为各自阶层的贵族,俱是受人追捧的美人。又接受过教育、熏陶过礼仪、修习过谈吐,虽说隔着几百年的阅历差距,但双方在妆容、衣饰、和歌、育子,甚至政事上都聊得投契,颇有几分得遇知己的味道。
十六夜获益良多,凌月也谈得放松。
不多时,她们从居室转移到庭院,和着灯火共晚风,就着点心与茶水,终是让歪得没边的话题步入了正轨。
读作“正轨”,写作“聊娃”。事实证明,无论是大妖还是人类,两个当妈的凑到一块不聊娃,完全说不过去。
而聊娃不谈黑历史,更是天方夜谭!
哪怕狗兄弟再如何天才,落在亲妈眼里都是另一副模样。把躺在臂弯的孩子养到能爬会跳,再注视着他渐行渐远,成为远比父母辈更优秀的人。
此刻,母亲们心中的自豪和惆怅无法言喻,唯有遇到同类时方能诉说一二。
但孩子太出色也不行,优秀常有而黑料不常有,只会让亲妈记住他不可多得的糗事。
一如凌月和十六夜,她们提起自己的孩子,率先想到的不是他的成就,而是他的“可爱瞬间”。
“犬夜叉学会说话之后,很认真地告诉我,他会自己去东司。不需要坐小桶,不准帮他清理,他能做好。”
十六夜掩唇轻笑。
想起孩子小小一只,硬是仰着头跟她犟要独自去便所,让她和千春别再帮他了,真是想起一次笑一次。
周岁而已,羞耻心却极重。什么都要自己来,连给他洗澡都不开心。
“我允他去了,结果……”十六夜笑出声,“他还没到东司就被熏了回来。”犬妖的鼻子太灵真不是好事。
凌月勾唇,只觉得犬夜叉虽是半妖,但跟杀生丸到底是兄弟,在某些方向的处事像极了。
“杀生丸也不喜欢被人触碰。”凌月道,“白犬的幼崽自出生后会窝在一起取暖,他倒好,把身边的幼犬一只只踢开,兀自卷着长尾睡觉。”
霸道得很。
踢到整张兽皮大垫上只剩他一个,其余幼崽全砸在地上嗷嗷叫。每当她记起时,满脑子都是幼犬们的哭嚎声。
所幸她只生了杀生丸一个,若是当时他还有个兄弟,怕是要被这小子活活折腾死。
而对于“欺负”同龄孩子这点,十六夜深有体会:“犬夜叉是半妖,从来没有玩伴。孩子们故意晾着他、奚落他,即使偶尔来西北屋,也只是把他当作怪物看待。”
像是看什么稀罕物,说着“这儿有半妖,他头上长耳朵”,曾一度让她感到悲凉又愤怒。
然而,她的孩子以实际行动告诉她:只有我欺负别人的份。
“结果,他当着他们的面劈碎了一块石头,并歪着头看向他们。”仿佛要吃小孩似的,十六夜叹道,“那天,三岛家弥漫着孩子们的哭嚎声,他把他们吓坏了。”
“大妖子嗣,所寻玩伴自然要匹配才好。”凌月道,“否则,即便是做一些寻常的游戏,也会伤及对方的性命。”
“杀生丸也是从小没有玩伴。”倒是“仇家”结了不少,所以百年之典还没开始,他们就在西王宫打了一轮又一轮。
十六夜沉默。
两兄弟都没玩伴?
不对,他们现在是有朋友的人。
“但年岁且长,犬夜叉如今也有了友人。”十六夜温和道,“只是,我注定是看不到他长大的样子了。”幽幽一叹,“也见不到他成婚生子,更不知他往后会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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