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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在一开始,他就打算将西格玛送到太宰治的身边,甚至不惜提前数百次轮回做准备。
    这样能保护那个孩子不说,也能让他在最困难的时候,不至于迷失了方向。而对西格玛而言,也可以让他不用再感到孤独,找到名为家的归宿。
    这种看似完美的安排,确让人感到胸闷。
    这是除了潘多拉·亚克特以外,所有人能打出的最完美结局。
    西格玛艰难展露出一个过于苦涩的笑容,语气哽咽道:“不知道为什么,我似乎早就感觉到会是这种结果了。”
    好不容易找到的家,好不容易找到的归宿……居然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彻底破碎,甚至没能留给他反应的机会,一切都消失不见。
    “按照原本的轨迹,未来的你也会说出相似的话。”潘多拉·亚克特眨眨眼,恢复了往日里他稍显轻松的语调,仿佛对于自己过于沉重的安排毫不在意,“距离这个世界毁灭的时间还有半年,对于你来说,这也是必要的沉淀时间。”
    他需要西格玛在“书”中的世界待够半年时间,那之后才会让他去见新生的太宰治,进行下一步计划。
    “这么做是希望我……去保护他?”青年艰难跟上了潘多拉的思路,语句迟疑道。
    一身军装的男人转过身去,再一次走向了空中花园的玻璃幕墙,以背影面对好不容易冷静下来的西格玛。
    他指尖轻触上冰凉的玻璃,感受寒冷的温度蔓延,唇齿轻启道:“回到了‘书’中的你,不会受到这个世界的牵扯,也能躲过不久后即将来临的毁灭。等到一切准备充分后,那孩子……我的继任者会将你重新孕育出,让你再次回到现实世界。”
    只要在“书”中,就可以致使另外的世界时间不对等。即便外界早已经历过了数百次轮回,度过了数千年的岁月,停留在“书”中的西格玛也不过会经过短短半年而已。
    原本他可以将时间压缩到一瞬间,但是鉴于某些不可抗力,他需要熟悉了“书”力量的西格玛,去安抚刚刚得到这种力量的太宰治。
    半年,已经是他需要完成计划的最短时限了。
    “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一定要做出这样的选择?”
    并不知晓这一切的西格玛,艰难抑制住了胸腔传来的酸涩。在过于刺目的阳光之下,男人的背影都变得模糊不清。
    “永生是对一个人最大的惩罚,更残忍的是,你只能眼睁睁看到掌心中小心守护的风中残烛缓缓燃烧殆尽。在它熄灭的那一刻,彻底坠入无边的黑暗中。”
    潘多拉·亚克特轻笑着,从过于广阔的天际俯视着这片大地,笑容中流露出无法遮掩的疲惫,以及终于寻得解脱的释然。
    “我已经很累了……”
    无数次的挽留,无数次的重启时间,然而他无论如何,都无法留住自己深爱之人的最后一丝温度。
    他曾经短暂的拥有过光,也找寻到了能让他为之生存下去的理由。那份光芒并不耀眼,甚至可以说是完完全全隶属黑暗,却亮的柔和,让他不必继续在深渊中彷徨。
    他试图躲闪过,反而被对方牢牢握住双手,最后拥入怀中,让彼此成为唯一的依靠。
    于是他选择了接受,决定将对方当作他生存下去的理由。彻底敞开自己过于柔软的心扉,将对方所袒露的爱意小心收敛其中,并且回报以同样的感情。
    然而正如太宰治曾经所说的那般,在得到某样东西的那一刻起,未来注定要失去。
    就像是美梦终究有醒来的一刻,承载了两人幸福未来的肥皂泡,一触即破。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恋人坠落。
    没有什么比得到希望之后,又将它在面前毫不留情的毁灭更残忍的事了。
    潘多拉·亚克特,是经历过无数次轮回之后,被绝望击毁疯掉的太宰治。
    如今的他,只不过想要拿回自己安眠的权利。
    仅此而已。
    第196章 千层饼的背后
    肤色白皙的青年,正在他位于西伯利亚的小酒馆中,漫不经心擦拭着酒杯。
    壁炉中燃烧的火焰驱散了木屋内的寒意,原本属于米哈伊尔的黑色衣袍,搭在一旁的摇椅上。显然在不必演戏的时刻,这种日常穿不出去的服饰很受它主人的嫌弃。
    屋外天气恶劣,酒馆门口也被他挂上了打烊的牌子,让本就没有多少客人光顾的小店,冷清到一副快要倒闭的模样。
    近期的异常气候让他穿衣主要以保暖为主,换下了化妆舞会卡面装扮的费奥多尔,恢复到了他这个年纪俄罗斯人的常见着装。
    头顶与赤井秀一同款的黑色针织帽,上身则是常见休闲款式的圆领衬衫。裤子的选择是能勾勒出他腿型、松紧度正好的牛仔裤,再搭配上一件黑色呢子大衣,完完全全是近些年俄罗斯青年的装扮。
    费奥多尔从身后的酒架上拿下一瓶伏特加,摆在面前注视着上面的商标,动作稍显迟疑,似乎在犹豫着什么。
    向来都是红茶配酒注重享受的他,很少有着单独喝烈酒的情况。即便自身并不会轻易醉倒,也没能像部分俄罗斯人一样,养成酗酒的习惯。
    难得今天心情不错,管理员号喝酒也不会出什么问题,试试也未尝不可。
    就在青年转过身去拿酒杯的同时,一身纳粹款式黄色军服的津岛修治,吱哇乱叫着突兀出现在了破旧的小木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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