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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他们是一对感情好到令无数人艳羡的爱侣,却因某种意外,骤然回到两人你死我活的敌对时光。
面对身份的尴尬与内心感情的侵扰,只能小心翼翼试探彼此的底线,并不敢立刻回归到任何时期的相处模式。
在那份记忆的最后,是两人在世界又一次毁灭之时的拥吻。背景是不断坍塌陷落的大地,混杂着无数人的绝望的哭嚎,内心无悲无喜的他们,不过又一次转动时间的轮盘罢了。
然后他们就回归现实,重新拿回身为魔人与太宰治的记忆。一个在人造海滩上沉默地握紧钓竿,另一个在海水中随波飘荡,清醒的瞬间连呛好几口海水。
结果完全不用想,那种可以互相理解依赖的感觉太美妙,如同在混沌一片的黑暗中找到唯一的路标,根本不可能轻易舍弃。
太宰治的视线不经意扫过身体缩水到四五岁模样的费奥多尔,久久凝视着他面庞过于稚嫩的线条。在紧抱住对方猛吸一口,和稍作矜持之间犹豫半晌,还是没能忍住自己想要释放内心情感的举动。
被勒住的费奥多尔一动不动,哪怕被勒到气短也没发出任何响动,思绪不知飘到何处。
他现在十分确信,潘多拉·亚克特和太宰治不愧是本质上相同的人,连这种举动都相似到几乎从同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
似乎是因为近期没机会钻入下水道中的据点,萦绕在幼年体态魔人周身的阴冷气息都减淡些许。太宰治将脸埋在费奥多尔的衣领间,闻到的只有熟悉的橙花香洗衣液气息。
那是记忆中他们两人家中常备的款式。
见时间差不多,顶着一脸满足笑容的青年抬起头来。他将体重轻到都可忽略不计的费奥多尔搂住,空闲的手臂高举起,在半空中不断挥舞着。
“敦君~国木田君~这边这边!”
太宰治故意拖长声音,一切都跟计划完全相同。记忆被送回过去的中岛敦最先会被国木田独步察觉到异样,在那之后,两人做出的选择只会是前来寻找自己。
见到在路途中跳海的搭档此刻居然悠哉悠哉犯懒,向来严格遵守计划行事的国木田独步很看不惯对方的这种行为。
他推了推眼镜,镜片在日光下泛着白光,遮掩住蕴含怒气的神情,疾步走上前去怒吼道:“有时间在这傻愣的话,快点起来干正事!”
太宰治只是眯起眼睛,习惯性的不把对方的话放在耳中,顺便难得体贴的替缩水版本的魔人捂住耳朵,防止对方鼓膜遭受到攻击。
“不要这么凶嘛国木田君,我可是有好好的完成任务。”卷发青年不满地噘着嘴,语调回归他平日里的状态,嬉笑中透露出一丝欠揍。
费奥多尔的表情十分无辜。
比起来自侦探社成员的怒吼,他还是觉得太宰治的这幅表现对他更有冲击力。
最早身为敌人的时候,青年完全不会套上这种滑稽的伪装,而是选择袒露出部分真实的自我。他的语调漫不经心,如同身处连绵不绝的阴雨之中,面部浮现的笑容比起现在还要虚假几分。
而在那份记忆之中,太宰治则是褪去所有伪装,将最真实的自我赤裸裸展露在他面前,完全不用担心丝毫被刺伤的可能。有时他也会做出令人头疼不已的举动,明明已经是个成年人,举止却比三岁小孩还幼稚,但是在眼底深处绽放的幸福感不会做假。
在属于他们的现实中,一直戴着面具是很累的。
“太宰先生?!”
另一边,完全没有预料到太宰治的行为与上一周目不同,终于从愣神状态恢复的中岛敦讶异出声。
隐约意识到这中间可能出了什么意外,他难以遮掩自己惊愕的表情,询问道:“为什么会在这里?”
明明这个时间,太宰先生应该在炼瓦仓库后街角的垃圾桶中才对。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种地方,而且还带着一个从未见过的幼童?
“如你所见,我在喂鸽子。”卷发青年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终于肯放开捂在魔人耳侧的双手,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
中岛敦定了定神,神情格外严肃,“太宰先生,有很重要的事──”
“你要说的事情我已经大致清楚了,不过不用担心,我得到了某位小朋友的帮忙,已经把那个兵器偷出来了。”卷发青年立刻打断了对方的言语,用眼神示意了放在自己身侧的黑色公文包。
原本内心感到十分紧迫的中岛敦霎时间呆愣在原地。
“欸?”
先前的失败令少年精神无时无刻紧绷着,这次的任务毕竟牵扯到四百万人性命,中岛敦不敢放松丝毫。
原本想着能解决如今僵局的人只有太宰治,从他看到对方的那刻开始,注意力就未曾移开过。
直到他看到那个外形熟悉无比的公文包。
那是异能兵器,‘壳’的模样。
中岛敦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思维彻底僵住,就连思考能力也仿佛被冻结。他完全无法理解,为什么太宰先生的行动会与之前截然不同,为什么太宰先生会比真正的恐怖分子还要提前得到这种危险的东西?
像是完全没有注意到后辈的僵硬,身穿驼色风衣的青年故意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
“完全没想到这座岛上还有另一个时间操作类型的异能力者存在,帮大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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