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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在真正离开之前,我有特意去剧组找过这孩子,彼此都放纵了一次。虽然他全程都把我当做费尔多尔就是了。”
原本还在忍不住颤抖的青年面色陡然一片惨白,那双鸢色眼眸深处写满恐惧。就好像又恢复到意识刚刚苏醒的时间,只能在令自己本能感到畏惧的男人手下颤抖,痛苦呜咽着。
他已经恢复了很多记忆,这其中自然包括轮回正式开启的那一世。本以为在剧组中度过的某一夜,是他跟费奥多尔最初留下的回忆,每每感到自己无法坚持下去的时候,都会从记忆深处翻出来反复咀嚼品味。
为什么米哈伊尔会说当时的人是他……?
难道就连自己所剩无几的回忆,到头来也是虚假吗?
察觉到太宰治的混乱,俄裔男人的笑容变得讽刺。他强行掰过青年的头,指腹使劲在他苍白无血色的双唇上揉捻,语气愈发恶劣,“也是在那时候我意识到了,我真正喜欢的是太宰治这一存在,无论是哪一位,只要是他就没问题。”
这也是他当初被创造出来的意义。
米哈伊尔这一存在,永远都会爱着太宰治。哪怕他的手段有些过激,这一点也永远不会改变。
“休赛期的时候,我有回到过米花町,但是你们谁都不在。森医生搬走了,你们家也人去楼空。”不知道该露出何种表情的织田作之助不再沉默,阐述着自己过去两年里所知道的内容。那双眼眸深处隐隐有着怒意盘踞,逐渐汇聚成积雨云一般的阴霾。
“为什么要对太宰出手?”
不仅仅是他,附近所有看着太宰治和费奥多尔这两个孩子长大的邻居们,大多都清楚他们的感情。即便有些观念古板的人难以接受,多数人还是为两个孩子的感情送上祝福,这其中也包括自己。
谁都没有想到,这份感情最后以一方死亡戛然而止。如今看来,太宰治死亡背后还有其他真相被隐瞒,不然不会出现他被米哈伊尔强迫的画面。
“你似乎还没能搞清楚状况,织田先生。”
面对红发男人饱含怒气的质问,身着浴衣的米哈伊尔神色微暗,就连原本浮现于嘴角恶意笑意也消弭。
“这个世界出了点小问题,并不是你以为的那样,我也并不是那个脾气温和的咖啡店店主。”他根本不在意这些消息被外人得知,哪怕身边有着某个侦探社社员围观,也没有闭嘴的打算,“说到底,我从来都没有在意过费奥多尔怎么样,他不过是我对潘多拉移情的对象,他会喜欢上太宰治也是从我这里遗传的。”
“不要用出手这么难听的说法,费奥多尔从来都没有碰过他,自始至终,太宰只被我和潘多拉用过,跟我的次数也远远超过潘多拉。”
男人故意使用将对方物化的诋毁词汇,将太宰治完全看作物品,没有必要存在自我意志,只要从属于他就好。
这期间,被混乱与畏惧的感情击垮的卷发青年一言不发,哪怕是重新见到活着的友人,也没能让他的状态回归正常。哪怕米哈伊尔的话语再怎样恶劣,太宰治也完全不在意,只是坐在轮椅上低垂着头,本就哭到红肿的眼眶又一次湿润。
温热泪水一滴一滴落在他的手背。
注意到青年的啜泣,米哈伊尔突然一改先前的态度,动作甚是轻柔的替对方擦拭泪水,语气隐隐夹带了些许无奈,安抚性地揉了揉对方的头,“就算费奥多尔是我的孩子,这也是他肖想自己父亲妻子的不对。”
“妻子?”
“我没跟你说过吗,织田先生?”米哈伊尔抓住泪眼模糊的青年的一只手,与对方十指相扣的同时,故意展露两人的对戒,“我跟太宰治,已经结婚很久了。”
他们的关系甚至得到政府方的认可,异能特务科特批,主动将太宰治送到他怀中。牺牲一个腿脚不便,对政府方没什么用处的异能力者,用来稳住他这个只身一人就可以毁灭一个国家的超越者,这是笔再划算不过的交易。
正因为如此,哪怕是武装侦探社也不能做些什么。
至于曾经为了自己跟恋人的未来,在异能特务科隐姓埋名甚久的魔人费奥多尔,他们才不会关心一个已逝之人的感受。
“……”
面对这样过于荒诞的现实,织田作之助忍不住抿紧双唇,原本没有什么表情流露的面庞也被肉眼可见的愤怒占据。
“这样的事情,谁都无法接受。”“没关系,太宰接受了就好。”男人依旧笑着反驳,恶劣至极。
“啊,看织田先生这副表情,不会是想问费奥多尔吧?”
考虑到眼前这位织田作之助过往几年的经历,对方也是知道太宰治跟原本的费奥多尔之间的关系。出于好心,米哈伊尔特意提醒道:“不用担心,他可是早就死去了,发表不了意见的。”
所以也不用考虑被自己父亲夺走恋人的费奥多尔会有怎样的反应。
“看起来,织田先生很火大的模样。说到底你不过是邻居而已,没有资格对我跟我妻子的事情说三到四。”
“……”本就不是很善于与旁人辩驳,织田作之助再次陷入沉默。
不想再与眼前的男人纠缠,感到无趣的米哈伊尔转过身去,推着受到巨大打击的太宰治的轮椅离开,准备前往两人提前预定好的房间。
在路过门口时,浑身上下散发着危险气息的男人刻意停下身,似笑非笑地扭头看了一眼僵硬在原地不敢动弹的中岛敦,轻声警告道:“中岛君,敌人随时都有可能出现,提高警惕,不要多管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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