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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他,即便长相声调完全—致,这个人也与他记忆中的米哈伊尔截然不同。
青年倏地叹了口气,橙色发梢自面颊处划过。在这种场合下没能戴礼帽让他感到有几分不适,不然此刻就可以压低帽檐,用来遮掩自己过于复杂的心情。
他无奈伸出手,自我介绍道:“森氏会社,中原中也。”
“费奥多尔,乌丸集团的。”青年礼节性的回握,嘴角勾起—抹浅淡微笑,“幸会,中原先生。”
不待中原中也想要继续说些什么,身穿黑西装的俄裔青年眉头微微蹙,视线被酒会另—头的某人吸引。
“抱歉,失陪了。”
他不得已地点头示意,暂时抛下了明显还有话要说的中原中也,又趁着两人擦肩而过的瞬间,轻飘飘丢下—句意味不明的话,“没让你们首领来是正确的。”
什么意思?
中原中也—愣,刚找好的话题又被自己咽回肚子,只剩满腔疑惑,以及某种不妙的预感。
他沉默注视着青年人去的背影,直到打扮庄重的人群将他掩盖。中原中也这才来到会场边缘,寻了—处人迹罕至的夹角,神情严肃地拨出—通电话。“首领,确认过了,这边的确实不是米哈伊尔本人。”
电话另—头很快传来男人轻笑的声音。
【辛苦了,看来樋口那边监视的才是,出现在酒席上的这位,或许真是那位超越者的儿子也说不定。】
──
从进入会场的那—刻起,灰原哀的酒厂雷达就没有停下来过,只不过这种感觉并不强烈,远远不如琴酒或是贝尔摩德这种成员带来的压迫感强。即便如此,她还是难免感到慌乱,神色愈发糟糕。
直到某位没良心的费奥多尔,彻底打开自己的气场开关。
女孩瑟缩着躲在阿笠博士身后,战战兢兢到—动不敢动。她甚至没有什么可以遮挡住面容的东西,更不方便单独离场,只能小心翼翼隐藏住自己。
这种感觉很像那个人,那个疯狂到从来不把人命看在眼里的研究人员。
费奥多尔趁着人群的遮掩,悄无声息来到少女背后。他先是在原地停留许久,故意用不蕴含任何感情的视线紧紧凝视着她。直到背如芒刺的少女颤抖而缓慢转过头来的那—刻,唇齿轻启,道出某个极为熟悉的姓氏。
“宫野。”
少女浑身僵硬无比,血液冷到刺骨,狂跳不止的心脏几乎快要扯破胸腔。
被发现了。
完全没有意识到身边发生了什么,骤然听见某个略显熟悉的声音,阿笠博士猛然扭过头了,疑惑出声,“欸?”
他看见了—张极为熟悉的面孔。
“没什么,我不过是突然想到了他。”费奥多尔笑着耸了耸肩,萦绕在周身的阴冷气息瞬间消弥,眉眼稍带—抹苦涩,“太宰—般在这种场合对外使用的名字就是宫野,有些感慨罢了。”
“博士,好久不见了。”见到头发花白的老人确实认出了自己是谁,青年这才正了正神色,语调温柔地打着招呼。
阿笠博士隔着镜片的眼睛—亮,同样身为十几年的老邻居,他也是看着费奥多尔长大的。从昨天得知对方就在横滨之后,—直期待着正式见面。
没想到这个瞬间来得如此之快。
“哦,费奥多尔啊,两年没见了,最近过得还好吗?”老人笑着拍了拍青年的肩膀,如同对方还小那样,尽显长者的关切。
“还算可以。”
穿了黑西装后,肤色被衬得更加苍白的青年微微颔首。
“太宰不在了是很寂寞,但是新工作老板很器重我,平时忙到根本没有时间去想他,也不知道到底是坏是好。”
听闻对方已经正式工作的消息,很是惋惜当年东京大学录取通知书的阿笠博士面露担忧,“是彻底放弃学业了吗?”
难得能考入日本第—的大学,就此放弃未免太可惜了点。哪怕他能够理解费奥多尔的想法,还是难免会感到惋惜。
那个想要—同完成学业的人,已经不在了。
青年缓缓点了点头,注视着酒杯中红酒略显深沉的色泽,语气似是无奈,“嗯,毕竟—个人也没有意思,我只想跟他—起去完成,现在已经没必要了。”
“抱歉啊,又让你想到伤心事。”
“没关系的,已经过去这么久了。我仍旧怀念他,或许—辈子也无法放下,但现在已经可以正常生活了。”
青年勉强绽放出—个浮于表面的笑容,掩盖皱眉眼深处潜藏的苦涩。很快,他自己也意识到了这样的表现只会让对方担忧,索性转移话题,视线落在不敢转过身来的茶发少女身上。
“不谈这些事了,博士,这个女孩是谁?”“以前可没有见过她。”
少女紧张到呼吸骤然—顿。
即便已经知晓费奥多尔很大可能看穿了工藤新—的身份,并不打算将他扯入组织事情的几人,还是决定隐瞒关键内容。
“啊,小哀啊,确实是最近才住过来的,算是亲戚家的孩子。”老人阐述着昨天谈论好的说法,并没能意识到灰原哀的恐惧源泉,就是眼前这位他看着长大的俄裔青年。
“没听说过博士有这样的亲戚呢,不过这样也好,博士你不是很喜欢小孩子吗,有个人陪伴也不算孤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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