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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一旁高楼中层火势愈发汹涌,时不时传来玻璃受热迸裂的响动,街道上路过此处的人们也发出惊呼,急急忙忙拨打火警围观。费奥多尔不再久留,率先迈开步子前往小巷另一头轿车停靠的地方,同时跟自家孩子交谈着。
“什么时候赶回来的?”
“就在不久前。”西格玛微微一愣,意识到是在跟自己说话后,正了正声色回答道。
“我调查了那些学生们的资料,找到其中跟曾经的太宰先生和费奥多尔先生接触最多的人,锁定了一位名叫黄濑凉太的高中生,通过异能得知了他隐瞒的东西。”
“就在凶手被逮捕的不久前,他有看到母亲……十分信赖费奥多尔先生的画面。那个人绝对不是米哈伊尔,衣服颜色也与他有所区别。”西格玛语气笃定,紧紧凝视着走在前方费奥多尔的背影,试图从外表看出两人的区别。
表示理解的俄裔青年点了点头,“所以你就推测是不是有两个我。”
“嗯。”
西格玛的推理过程十分简单粗暴,他已经知道了太宰治本质还是惧怕米哈伊尔,哪怕偶尔会出现类似依赖对方的情况,那也是精神极其不稳定的状况才有可能。
但是在黄濑凉太的记忆中,太宰治对于出现在那里费奥多尔的依赖感不似作假。再加上两人的浴衣颜色不同,暂且排除同一个人换一件衣服的必要,所以并不是那副躯壳中费奥多尔的人格苏醒。
至于后续黄濑凉太知道的内容,包括太宰治的腿并无大碍,费尔才是那家温泉旅馆的主人这些。由于利用管理员号下了限制,西格玛并不能通过自己的异能力探查到,否则他的思维将更为混乱。
“察觉到异样的我立刻赶回横滨,回到侦探社后,我询问了乱步先生才会来到这里。”
解释清楚自己出现在这里的来龙去脉,面露不安的西格玛拉开驾驶座车门,趁着自己系安全带的功夫,轻声询问着,“父亲现在是在某个组织里吗……?”
“算是吧。”
关于这一些,费奥多尔并未打算隐瞒,西格玛能推测出他如今的处境也是预料之中。
“米哈伊尔还以为我在沉睡,其实并不是。我跟他是此消彼长的关系,绝不可能共用同一具躯壳,既然他的意识率先成为身体的主导,我就只能另行去处。”
双手紧紧握住方向盘的青年动作稍显僵硬,像是想到某些不好的猜测,就连脸色也在昏暗灯光的映衬下逐渐苍白。他舔了舔干涩的唇,犹豫许久后,这才借着引擎声的遮掩问询出声。
“您和潘多拉联手了吗?”
“为什么会这么想?”费奥多尔直接以问题作为回答,将话题重新抛回去,撇过头去注视着车窗外稍显空旷的街角。
西格玛深吸一口气,紧咬自己的下唇,声音轻到微不可闻。
“只是隐约有种猜测,但是我不愿去相信,而且我想不明白您这么做的意义是什么。”
“……”
原本不想谈这个话题的青年呼吸沉重,逐渐被疲惫感占据。
费奥多尔轻声叹着气,眼眸深处划过一抹暗紫色光芒,轻声袒露自己的见解,“如果有机会的话,潘多拉还是希望尽可能创造一个完美的结局。太宰意识已经恢复,他将要面临的永生是过于残酷的事,所以潘多拉才想让我重新出现吧,至少能算个陪伴。”
“而我也认为,只要能救出太宰,无论手段再怎样卑鄙都无所谓。”
所以他才会答应潘多拉·亚克特的要求,被那个男人复生之后,接受了一段不属于他的记忆。
那些曾经令他无比怀念的温馨皆是虚假,自己早就死在太宰还有前去演艺圈之前,根本有后续一切温馨。潘多拉·亚克特占据了他的身份,对太宰做出的不可饶恕之事,将他玩弄到不得不以死亡来逃避现实的苦难。
而这一切,如今完全以第一视角存在于他的记忆中。
他要亲手杀死那个男人。
第303章 我故意
面对这几天以来受到的冲击,除了面无表情以外,中原中也想不到其他任何应对方式。
他先是在首领的命令下,寻找资料的同时,意外发现了一份不可能存在的真实过往。
那条青花鱼曾经被森鸥外收养过十几年,自己效忠的首领也成为了一个诊所小医生,两人亲密的宛如真正的父子一样。就连森医生的社交账号上也发了一堆太宰治的成长过程记录,从小到大没有遗漏。
身为太宰治在港口黑手党时期的搭档,中原中也见证过那个烦人的家伙各种面貌。
任务时的冷血无情,平日里以捉弄他为乐的欠抽,以及落下残疾时的脆弱悲伤,却从来没有见过那条青花鱼笑得如此开心的模样。
照片中的他看起来十分幸福,是个彻头彻尾生活在阳光下的孩子,眼眸深处没有一丝阴霾。与中原中也认识的那人相比,明明长相完全一致,内在却截然不同。
仿佛他认识的那个太宰治,是被什么人狠狠摧残过,扼杀他曾经拥有的一切幸福之后,又碾入泥泞让他狼狈滚落几圈,重新站起来后的可悲模样。
他还在希冀着曾经的光,怀念曾经拥有的幸福与温暖,却始终无法理解,这已经是他遥不可及的东西了。
那之后,森鸥外告诉了他某些隐情,有关那条青花鱼跟潘多拉·亚克特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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