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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词来形容周以川,毕竟在他眼中,他根本就不配做他爸,也不配做任何人的爸。
车里的小可爱顿时满脸通红。他向周以川各种哭闹抱怨,以求为他做主,却换来了对方一声冷喝:“滚!”
周正走进保安室,漫无目的地翻着桌面上的信件,找寻并不存在的寄给他的信,眼睛却时不时往那辆黑色suv看去。
终于看到有人一脸怒气地从副驾驶摔门而出,他冷笑一声,说了句“谢谢啊,应该是还没寄到”,就朝校内走去。
…………
如果说在周正的人生中,还有什么能让他提起兴趣的,那就是将周以川的那群小情人说得恼羞成怒、气急败坏了。他甚至乐此不疲。
每回看到一个小可爱脱下矫揉造作的面具,一番撒泼放刁后被当即驱逐,他就觉得接下来一整个月枯燥乏味的学习都有了动力。
他恨周以川。
那种恨,是刻进骨血里的与之为敌。但凡有一件事能让周以川不顺心,他都会尽心竭力地去完成。
他不想让他好过。
一如他也没有让他好过一样。
“周正,周正。”班主任敲了敲周正的课桌,提醒他回神,“下课来我办公室一趟。”
这是他第n次在课堂上走神了。最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走神得厉害。因为同学间的一些流言蜚语,班主任怕极了这个能提高升学率的优等生真会被那些乱七八糟的人影响了读书的心思。眼下又面临高考,老师最担心学生在这个节骨眼上走偏,后果将不堪设想。
“周正啊。”课后,班主任翻着测试成绩单,语重心长地说道,“你最近成绩很不稳定,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
“没有,老师。”周正一如既往地礼貌答道。
班主任审视许久,终于还是叹了口气:“马上就要高考了,千万要收收心。不管有什么事,高考完了再说。啊?”
“好的,老师。”周正诚恳地说道。
对话进行至此,班主任也只好抿了抿嘴,道:“去吧。”
…………
晚上10点半。
寝室早已熄灯,生辅老师也巡房完毕,回去睡下了。周正借着窗外洒进来的月光,仔细观察着身边的室友,直到确认他们都已入睡,才拿起衣裤翻身下床,悄悄进了卫生间。
待他出来时,已经穿戴完毕。他回头注意着屋内的动静,每一步都走得小心,轻轻扭动门把手,顺利溜出了寝室。
接下来的一路操作都熟练无比。他打开一楼窗户,翻进草坪,躲过转角摄像头,来到学校东面的一处角落,借着墙边的砖头,越过了足有2米高的围墙。
墙的那头,有几个穿着奇装异服、顶着五颜六色大花头、嘴里叼着烟的家伙正在等待。看到周正出来,便勾肩搭背地迎了上去。
“走。”为首的一人嘴角打着唇环,手臂上还有个狰狞的纹身。他将烟头丢到地上,用脚摁灭,揽着人往旁边的太子车走去。这个人,在小喽啰那个圈子里,代号“太子”。
“今晚去哪儿?”周正接过对方递来的头盔,一边跨上摩托车一边问道。
“去个新鲜的地儿。”太子故作潇洒地扭动车柄,发动机顿时发出轰轰的响声,随后说了句“坐稳了”,就朝路中央直冲了过去。
两辆车四个人,在路上又叫又笑,引得旁人皆皱起眉头频频回望。
这是周正的另一面——周以川极其厌恶的一面。
也正是因为周以川厌恶,他才会如此迷恋成为一个彻头彻尾的坏孩子的感觉。
很快,一行人就抵达了目的地。当看到门口闪烁的灯牌,和那一对对相互搂在一起的男人们时,周正的内心又是害怕又是兴奋。
这里是s市有名的gay吧。
他的那群狐朋狗友们都是gay。他应该也是。
为什么说是应该呢?因为他也并没有和谁实实在在地发生过什么。他甚至都分不清自己心里的那些情愫,到底算不算爱情。
或许只是一无所有后的依赖,或许也是求而不得后的渴望,或许又是……单亲家庭孩子的心理变态。
“走,去看看有没有你喜欢的。今晚给你开个苞。”太子轻佻地说道。
“你怎么知道我就是下面的?”周正换回虚伪的笑脸,用手肘撞了一下他的肋骨说道。
“做上面的也行啊!”太子揉了揉痛处,眯着眼睛说道,“只有试过了,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边的。”
周正没有再说话,只是跟着他们一起朝gay吧走去。
第二章:“醉酒误事”
其实周正并不赞同太子所说的话。
他对他喜欢的人,就没有特别明确的定位。他在想着他的时候,也会躲在房间里打飞机,而在想到他身边那群莺莺燕燕的时候,又会渴望能替代他们的位置。
他只想全面占领他的一切,不管是上或是下。
太子他们看上去已是这儿的常客,熟络地走到一个视角极佳的卡座,伸手唤了服务员过来。
“轩尼诗VSOP。来个套餐。”没有看单,就把东西给点了。
周正坐在沙发一角,有些不适应。
这里实在太吵了,吵得他头疼,电音大到整个空间都在颤抖,从四面八方涌来,仿佛要强制改变人的心率,脚上还传来酥酥麻麻的感觉。到处都是烟雾环绕,夹杂着各种呛人的气味,让人有点想吐。
他揉了揉太阳穴,看着桌子边、护栏边,那些或独自一人、或相互搂在一起疯狂摇头晃脑的客人们,不禁疑惑道:他们头不晕吗?
“来,喝点!”太子猛地坐进沙发里,将一小杯1:4的洋酒递给周正,道,“先搞杯兑了的试试。”
看着周正皱着眉头将酒一饮而尽,他脸上露出了难得温柔的笑容。
要说他俩的相识,还真是机缘巧合。
不知从何时起,这群闲来无事干的小喽啰圈子里就形成了这样一道风气:每回趁着学校放假,开着车去校门口转悠。
这是种极其低级的恶趣味。
他们可以看到那群象牙塔中的孩子们或一脸羡慕地偷偷议论,或一脸慌张地远远躲开,也可以看到保安和老师们一脸凝重地想要上前阻拦,却苦于没有充分的理由。
这让他们产生了莫大的自豪感。
而周正,却是唯一一个大大方方走上前去,拦在太子车前,要求他带自己兜一圈的。
那一天,下午3点,阳光不猛也不弱,暖烘烘地照在周正的身上,泛起一层金色的光。他便知道,他怕是栽了。
“太淡了。”周正对这杯酒的味道很不满意,拍了拍太子的大腿说道。
其实倒不是他的酒量好,而是他总觉得,男人嘛,要么就喝纯的,要么就别喝,喝个兑了饮料的,像个什么样子?
“什么?”太子这才回过神来,把耳朵凑了过去。
“我说,太——淡——了!我要喝纯的!”周正冲着他大声喊道。
太子笑了笑,从桌上拿出两只空杯,倒满纯洋酒,将其中一杯递给周正,主动碰了一下,抬头饮下。
周正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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