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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妧想要开口,却被池瑜稍用力地压住了唇瓣,还朝她摇了摇头。
不管阿妧想如何处理此事,只要顾毅没有达成所愿,甚至到往后阿妧成了皇后,你们之间依然会出现问题,左右都是这个结局,不若借机多做些什么。
丞相这些年怕是让阿妧很是头疼吧?为何不同我一起唱出戏,这样阿妧就有理由解决朝堂上那些麻烦了不是吗?
顾妧注视着那张看起来不谙世事的稚嫩笑脸,眸光晦暗难明,声音也有些低哑:瑜儿你长大了。
池瑜俯身亲了一下她的眉心,温声应道:人总归是要长大的,身为皇帝我不可能一直活在阿妧的庇佑下,身为要同阿妧相伴一生的人,我亦是不可能一直躲在阿妧的身后,看阿妧替我处理解决一切。
她顿了顿,突然放轻了声音,似是证实般地说:其实顾毅也并非当真想要同我成婚,只是阿妧将我们的关系告诉了他,或是他发现了阿妧才不得已说了,所以昨日阿妧回来才会是那样的反应,而顾毅此举也只是在逼迫阿妧,对吗?
顾妧没有回答,但从她忽闪的眸光里池瑜已经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阿妧为何不说是我做的呢?为何要将一切揽在自己身上?池瑜摩挲着顾妧颈间已经变淡不少的爱痕,不解地说,明明这也不是阿妧一人能决定的事情,阿妧大可以说是我强迫阿妧的。
姐姐怎舍得将瑜儿推至那风口浪尖之上呢。顾妧的眼神中满是怜爱,手间用力地将人搂紧了些,嗓音里既有欣慰,也有疼惜。
没关系的阿妧,我自会想办法解决的,就当是检查我的功课是否合格可好?池瑜顺势靠在了她的肩头,低喃道,想来阿妧这般温柔,顾小将军应当也不会太可怕,对吧?
顾妧忽地轻声笑开了,刮了一下池瑜的鼻尖,揶揄道:原来瑜儿还是怕的,姐姐还以为瑜儿当真有说得那般从容镇定。
池瑜尴尬地咳了一声,摸着还有几分余温的鼻尖道:阿妧不是说过吗,顾小将军毕竟是我的舅哥,有些惧意不也是正常的么。
那瑜儿的舅哥怕是不会让瑜儿太好过了。顾妧轻声感叹着,神色倒是稍霁了一些。
无妨,即是想要抢人家宝贝的妹妹,自然是不会让我好过的。池瑜不太在意地扬了扬唇角,牵过顾妧的手与她十指交握,贴在自己的心口道,只要阿妧是站在我这边的,我就有无畏一切的勇气与动力。
顾妧感受着那沉稳的心跳,连同池瑜的话,每一个字就像是敲打在自己的心上,震得她眉眼间都有些发酸,几不可闻地深吸了一口气后,她才柔声保证道:嗯,姐姐会一直,一直陪着瑜儿,站在瑜儿这边的。
池瑜心满意足地靠在她怀里,抚摸着压在拇指下的虎口,唇边的笑意怎么都止不住了。
阿妧。
嗯?
我以前从不信祸福相倚这句话,大抵是世间不好的事情总是更多一些,但如今同阿妧在一起,我倒是信了。
顾妧听了却摇了摇头,贴着池瑜的耳畔低声道:若是真如瑜儿所言,同姐姐在一起要经历那么多的祸与罪,姐姐宁愿不做这所谓的福。
难道姐姐不想同瑜儿在一起么?池瑜紧紧地皱起了眉头,声音里有些受伤与难过。
不是的,姐姐只是希望瑜儿此生顺意,不要受苦罢了。顾妧吻了一下她的额侧,心疼地叹息道,我的瑜儿,受了太多不该受的苦了。
第一次见池瑜时,她还未与瑾太子有婚约,只是先皇为她父亲接风洗尘设得一场庆功宴,为表皇恩特许她父亲携带家眷前往。
当然也可能是想借机让瑾太子看看她。
太子的确一表人才,举手投足间都有上位者的风范,同人说话时亲和带笑没什么架子,是个温文尔雅的人。
不过顾妧全程注意的都是那个满殿乱跑的小人,阵阵愉悦的笑声在各处响起,在看似和睦实则暗流涌动的大殿里,唯有小人脸上的笑容是真情实意的,那双干净得不染一尘的眸子,给人一种舒心的感觉,像是一潭污泥中绽放了一朵洁白无瑕的莲花,纯粹又美好。
宫人们急得满头大汗,一路跟在后面生怕人磕了碰了,画面看起来可笑又荒唐。
但先皇也就这么纵着她,连偶尔掠过太子身边时,太子也只是好生叮嘱她别摔了,很明显都有多宠着这个小人。
大抵是因为早产身子特别不好,且这些年大多皇子公主在宫斗中都夭折了,除了三皇子池瑾成了太子外,就剩这个五公主了,自然就娇纵了些。
顾妧还望着小人在走神,突然人就撞进了自己怀里,还没等她有所反应,坐在一旁的太子就伸手把人抱了过去,歉然地对她笑了笑,说了几句客气话,然后就开始哄方才不小心崴了脚的小人。
小人搂着太子的腰咯咯地笑了起来,视线却一直落在她身上,小嘴一张一合无声地说了什么,看口型顾妧只辨认出姐姐两个字,应当是在同她道歉。
甚至趁太子同旁人说话时,还偷偷递了个不算太大的锦袋给她,里面装满了用糯米纸包裹着的奶糖,是每年外邦进贡给皇室的特产,因为比饴糖工序更加繁琐难保存,所以数量不算太多,只是尝尝鲜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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