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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默在翻地图,无情道:“大同府?”
大同府在燕云十六州之中,金兵能打到大同府也就意味着辽国被灭的差不多了。
他疑惑道:“世叔是说,哪怕金国打到大同府,我大宋也拿不回故地寸土么?”
换言之,我们这么弱么?
诸葛正我道:“领兵的是童贯。”
童贯有个很出名的外号,叫媪相。媪者,衰老妇人也。
这名字一出无情就懂了。
你能指望一个外号是老太太的人发兵神速么?
无情道:“所以,我们只能等?”
“不。”诸葛正我肃然道:“你还可以把海贼王看完。”
……
当枢密使童贯率领大宋军队开拔到河间府时,辽国总算反过味儿来,自家的上京和中京已被金国搅得天翻地覆,再加上一个宋,腹背受敌谁受得了?
辽国使臣进京,几个老头子在朝堂之上分析利害,论情怀讲道理,说得唾沫横飞,想表达的意思只有一个:咱们是兄弟啊!
赵佶掏掏耳朵问:谁兄谁弟?
辽国使臣道:我们是弟,只要你退兵,别说当弟,当儿子都行。
赵佶又问:岁币呢?
辽国使臣立刻道:减半。
赵佶冷笑。
都火烧屁股了,岁币还只是减半,那燕云十六州就更不用说了,他们那是只字不提。
官家画了半辈子的画,论政绩,碌碌无为,论治国,他懵懵懂懂,论威信,他天天看着言官掐架,好不容易有个机会能刷一波政绩,他怎能这般放过?
燕云十六州乃险要之地,是北方的天然屏障,没有它,中原的整个腹地暴露在邻国的视野之下,没有它,大宋连个像样的骑兵都没有。
它在辽国手中,就相当于卧榻之侧,站着拎着强盗邻居,哪个君王能安枕?
没有人
可从立国到现在百十年,没有一任君王把它收回来。
如今收复失地的机会近在眼前,赵佶怎能放过?
辽国使臣被撵了出去。
第二年夏,童贯挥兵幽州,如一把利剑直穿辽国脚后跟。
彼时的辽国被金国打的落花流水,国内精锐全在抗击金军,童贯志满意得,预备在金军手底下捡个漏。
利剑被千疮百孔的辽国一脚踩折,童贯败退。
当林默赶到时,三军对峙于大同府北境的山脉上。
辽国残军像一块夹心小熊饼干,前有狼后有虎,从头到脚都在散发着我很好吃的声音。
山脉巍峨连绵,山脚下兵戈林立,帅旗翻卷。
金军将领们遥望着高山的山巅,目中带火,燃烧着勃勃野心与深沉的欲望。
他们仿佛看到了东京的繁华与富饶,看到了取之不尽的财宝与美人,看到了宋国的城门在向他们缓缓开启,军队如猪狗般任人屠杀。
盟约?那是什么?
跟弱国还用得着讲盟约?
林默恰好就站在被金国将领遥望的山巅之上,他们仰望,林默俯视。
她手里拿着望远镜,四大名捕有两个站在她身边,还有两队火器营与一营禁军。
军队是童贯的人,军队在,童贯自然也在,他阴阳怪气道:“某曾听人道,有女林氏,一剑碎三十里,不知某今日可有幸见识一番?山下这十万精兵便供姑娘练手了。”
所谓十万精兵是辽国最后的战斗力,在林默来之前,童贯曾与之交锋过,他想痛打落水狗,哪成想被狗追着咬,他鞋都跑丢一只。
林默摇头:“不行,我不能杀这么多人,我会做噩梦的。”
冷哼声此起彼伏。
林默接着道:“况且,光打辽国有什么意思?要打就要给金辽两国都打出心理阴影来,哪怕过去千千万万年,我都要让他们见到这方土地就腿软。”
“你是想……”
“我想在这人划道。”她噙着笑,脸红如朝霞,站在山巅之上,十数万人的中央,伸出手,乖离剑自漩涡中升起。
她刻意的没有去收敛乖离剑降临的威压。
剑出,风起!
风暴挟持着灿烈金光冲入云霄,碧空亦被这金光笼罩,映着林默持剑的倒影。
林默虽然不是理科生,但人造海市蜃楼,让自己的身影出现在天空之上也并非难事。
商城的道具让效果更加逼真且完美。
有人眼尖,仰望头顶时发现了异常:“快看,光!那是什么?”
“好像是人!人在……天上!”
“是个女人,她举着剑!”
狂风呼啸,林默站在飓风中央举剑吟唱:
“叙述原初,开天辟地之时,虚无亦为此献上喝彩,以吾之乖离剑撕裂世界,
环绕众星之臼,天上的地狱乃创世前夜的终焉,就用你的死来平息一切吧!
天地乖离,开辟之星!”
瞬息间,如天神降下了天罚,如死神唤醒亡灵的悲歌。
天塌地陷,天地哀鸣!
巍峨的山脉从中间被整个断开,剑气直冲地底,劈出一道百丈宽,黑不见底的深渊。
天亦被她割裂。
过了很久,久到震荡平息。
身前身后,数十万兵甲寂静无声。
没有人能在这震撼的场景下发出声音,任何人都不行。
金辽两国兵甲林立的阵型在那一刻土崩瓦解,士兵们心里防线被这毁天灭地的一下冲得溃不成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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