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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满楼道:“当时他从外面回来,将我们聚集在此, 说他已经猜到老刀把子是谁,只要打开石雁头上的紫金冠, 取出藏在里面的秘密就可以验证这一猜想,石雁却说那秘密不在紫金冠中,而是藏在七星宝剑的剑柄里,而那把象征着掌门地位的宝剑并没有随身带着,他要陆小凤跟他一道去取,谁知两人一去不回,找过去时,石雁掌门已经仙去,伤在心脉,正是灵犀一指独有的痕迹。”
林默道:“这分明是有人嫁祸,陆小凤又不是疯了他杀你们掌门做什么?就算要杀为什么用自己的成名绝技去杀?”
一名武当弟子道:“可掌门死在他身边是事实,掌门胸口的指印也是事实,天下除了陆小凤谁还会灵犀一指?”
天下修炼指功的不少,唯有灵犀一指留下的伤最特殊,也最好认。
花满楼立刻道:“我会。”
林默跟着道:“我也会。”
两人都是陆小凤手把手亲自教的,视线相对,表达的意思只有一个,灵犀一指是可以被模仿的,就像武当的独门绝技梯云纵,不也被陆小凤看一眼就学会了么?凭什么你们就不能学他的灵犀一指?是对自己没有自信吗?
花满楼接着道:“这个人一定是武当的人,至少也在武当住了很多年,所以只要打开七星剑,两厢对照,真凶自然浮出水面。”
接下来就是关于要不要打开七星剑,谁来打开七星剑,谁有资格拿七星剑展开的一系列争论,林默没有半分兴致,只盯着窗外看。
玉罗刹究竟有没有救下西门吹雪他们?去请大夫的人怎么还不回来?
就在这时,门突然响了一下,进来个湿淋淋道士,浑身打摆子道:“尸体……山脚下有具尸体,他……”
“他没有脸对么?”林默起身道:“这个人假扮木道人搞事,被我杀掉了,你们去认认,是不是武当的人,还有后山……也去找人收尸吧。”她盯着进来报信的道士道:“你跟我过来。”
顶着一屋子人的好奇的目光,俩人一前一后的出去。
屏障顶在头顶,密竹深处,林默道:“人呢?你为什么不把他们带到这儿来?”
道士收起瑟缩的模样,反问道:“你确定要带过来?也不是不行,反正让人看见丢的可不是我的脸。解药呢?”
道士自然是玉罗刹假扮的,他没有问林默怎么看出来是他的,也没有心情问,他安顿好两个重伤的人,几乎踩着半个时辰的底线回来,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他觉得自己丹田开始火烧火燎的,浑身骨头疼。
玉罗刹低声道:“我若是死了,我保证你再也见不到他们!”
林默翻了个白眼,随手给他两粒肾宝片,药一落肚,丹田也不难受了,骨头也不疼了,玉罗刹这才笑笑:“随我来。”
后山山脚的村落里有一处隐秘的茅草屋,茅草屋里堆满了茅草,西门吹雪与叶孤城窝就在草窠里,盯着头顶哗哗漏水的茅草发呆。
外面下暴雨,里面下大雨,真就是床头屋漏无干处,雨脚如麻未断绝,本就一身伤,还要被大雨淋,简直比杜甫他老人家还惨。
如果不是林默屏障挡得及时,茅草屋顶可能就被呼啸的大风卷走,两个一流剑客约莫也作不出茅屋为秋风所破歌这样的诗,只有躺着叹息的份儿。
林默一踏进来就对玉罗刹道:“难为你能找到这么个地方。”
玉罗刹撸了把脸,敢怒不敢言。明明林默的屏障足够两人避雨了,她偏不,她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把他露外面,偏偏他生气还不能表现出来,他还得解释:“我将他们俩送进来的时候雨并没有这么大。”
林默已听不见他的解释,只看得到西门吹雪脸色白得发灰,身上的伤口被雨一冲,更是惨不忍睹。
她在他身边蹲下:“疼吗?”
西门吹雪摇摇头,他喉咙受伤,说话的声音比被踩了脖子的鸭子发出的声音还难听,他不想让她听到。
林默也没再问,将带来的药箱打开,取出药粉,然后去掀西门吹雪的衣服。
这种事一回生二回熟,人是不能在这呆了,走之前怎么也得先做个应急处理,却被西门吹雪抓住手,他按住自己的衣领,又摇了摇头。
林默轻声道:“你不想我碰你吗?”
西门吹雪没说话,连点头摇头都没有,而是直接闭上眼睛,似是昏睡过去。
不脱就不脱吧,林默小心的捞过他衣服,一寸布料一寸布料的慢慢把水拧出来:“你先休息,等你能走了再说。”
叶孤城在一边眼巴巴的看着,他身上也很湿,身上的伤也很多,有几处好像已经感染了,热辣辣的疼,他并不介意脱下衣服来个紧急处理,偏偏林默看都不看他一眼,以他的骄傲,更不可能求她过来帮忙。
幸好林默在这里架了个火堆,他这个单身狗才从恋爱的酸臭味中取得一丝丝温暖。
火堆旁,有人相依,有人吃粮,玉罗刹自觉没人搭理,又一头钻进雨里,几个起落就看不见了。
暴雨一直下到后半夜才渐渐停了,火堆上一秒还着得正旺,下一秒转瞬熄灭。
这本就是林默用鬼道控制的火,她睡着了,火自然熄灭。
黑暗中,西门吹雪睁开眼,睡了一觉,身体多少恢复了些,身侧就是温暖馨香,林默的头发落在他身上,手上,痒痒的,他伸手将她散乱的发丝捋好,胳膊环过她的腰,揽着她,让她整个人都靠在自己怀里,动作极轻柔。林默的呼吸打在他脖颈,简直要将那一寸皮肤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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