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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语辞喜欢看她这副模样,全程听的极为认真,唇角的弧度好看又温柔。
又过了好半晌,林墨然终于说完了。
“音音你呢?”她道,抬眸看向秦语辞的眼睛,“今日你都做了些什么?”
“老样子罢了。”秦语辞道,启唇似是抱怨,“然然不在,做什么都是没有意思的。”
这话说的可爱又可怜,林墨然听着,顿时开始心疼起眼前的人,抬手将自己身下的木凳挪了挪,干脆直接坐到她身边。
讨好似的蹭蹭她,道:“我这不是回来了。”
“音音再忍忍。”她笑笑,安抚般的抬手握住秦语辞的手,“等下次休沐,我一定好好陪着音音,哪都不去了!”
“哪都不去。”秦语辞应声轻笑,“若是小厨房研制出了新的糕点,然然去不去?”
“我……”
“若四公主又说买了好东西予你,然然去不去?”
“……”
一字一句的,实在太了解她了。
林墨然顿了顿,当真回答不出个“不”字,脸颊顿时羞的通红,轻咳一声正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却又听闻眼前的人再次开了口。
“然然尽管去便是了。”秦语辞道,唇角的笑意似乎更甚,“爱从来不是束缚,尽管做你想做的事便可,若有一日你同我说想要离京,走遍山川寻遍美景,我也是应允的。”
“只要你一直将我装在心底就好。”
这话说的可太善解人意了。
林墨然闻言顿时感动,点点头刚要说些什么,只是话未说出口便突闻门口响起了敲门声,似乎发生了什么大事,未经秦语辞允许夕雪便推门走了进来。
急切的行了个礼,之后附在秦语辞耳边低声道了这样一句——
她说:“公主,妍嫔她……自尽了。”
第六十七章
饶是妍嫔再不受宠, 但嫔妃自尽也并不是小事。
妍嫔入宫时间已久,这些年来又丝毫不受宠爱,邀月宫内早已不复往日的繁华, 门可罗雀,萧条寂寞,如今还留下伺候的宫人和侍女早已所剩无几。
生时不受关注, 就连死时也无比凄凉, 许久才被人发现。
听夕雪说,二公主得知消息后简直哭成了泪人。
“父皇知道了么?”秦语辞眉心锁的很紧。
“已经有人去禀报了。”夕雪道,声音里明显也带着惋惜,宫中的妃嫔能晋升到如今这个位置,大多少不了家族的援助,自然的, 饶是这深宫中的生活再苦再难,为了回报家族,她们也得忍着, 咬着牙的拼命往上爬。
嫔妃自尽乃是祸及家人的大罪,若非实在难以忍受,又怎会选择这样一条路, 无论世家亦或是寒门。
“他不会去的。”秦语辞缓声道, 语气十分笃定, “近来朝中事务繁杂, 前几日父皇身体便十分不适,服过御医开的药后才勉强得以缓解,现下恐早已入眠。”
“再者, 就算父皇眼下还尚未安寝, 他也……”
后面的话秦语辞顿了顿, 终是没能说出口。
她了解她的父皇,也许在旁人看来他是个明君,是个值得追随的君主,但在那些光鲜亮丽背后,终归还是藏着许多晦涩的东西。
说好听些,叫爱憎分明,说难听些,叫不念旧情,心狠至极。
若喜欢时,哪怕摘星捞月也要将一切美好之物献给所爱之人,可若是有朝一日不爱了,便是寡情无义,面如寒冰。
更何况昨夜他和妍嫔才起过争执,如今妍嫔自尽,难说是否与昨日之事有关,皇帝那么骄傲独断的人,受不了任何一句风言风语,此时前去不是他的作风。
“罢了。”于是最终秦语辞只是轻轻摇头,启唇叫夕雪退下,一切事务留到明日。
二人站在门前低语交谈了好一阵才回来。
桌上的饭菜已经凉了,所幸晚膳已经差不多快要用完,只剩桌上的小半碗粥还未喝。
害怕那粥凉了,林墨然干脆一直捧在手心里暖着,见秦语辞回来连忙用汤匙舀起一勺试试温度,觉得正好入口,便轻笑着递给眼前的人。
道:“音音,把粥喝了吧,夜间风大,暖暖身子。”
有关方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并未询问一句。
“谢过然然。”秦语辞道,在见到她唇边的笑容时突觉心情好了许多,顿了顿,轻笑也渐渐浮现在了脸上。
半晌后又道:“只是,然然没什么想问的么?”
“音音想说自然就说了。”林墨然笑笑,眼底在烛火的照射下闪烁着一抹晶亮,很美,“若是不说,也定不是想要欺瞒我,不过是权衡之下的结果,想来那些事就算我知道也是徒增烦恼,并无益处。”
“既如此,我还问什么呢?”
没想到她会这样想。
“然然当真很好。”秦语辞闻言一怔,不过片刻,笑容却又很快回到了脸上,“可爱,机敏,善解人意,冰雪聪明……”
突然就开始吹她的彩虹屁了。
“等等等等。”林墨然被她夸的脸颊泛红,就连耳根也热了起来,“我哪有音音说的那么好。”
“自是有那么好的。”秦语辞笑笑,并未多说,只是垂眸轻吻她的手。
的确不是谎话,在秦语辞的心里,她的然然当真就有这么好,甚至比她说的还要好上百倍千倍,让人喜欢的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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