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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不吭声,但琪琪格看他表情就知道了,他没有被自己说服。
“人都有从众心理,比方说你身边的太监梁九功过生日,大家商量着凑份子送他一份生辰贺礼,那些跟他不对付的人不愿意给他过生日,但这中场合下他们也得掏钱,不因为别的,就是为了合群。”
琪琪格叹气,“伴读没入宫的时候也是家里的乖孩子,不乖的谁敢送进宫里。现在变得不乖了,说起来还是咱们的责任呢!你们家孩子把伴读带坏了,然后又把伴读退回去,说他们人品不好,这不是不讲理吗?”
皇上揉揉额头,他刚刚在气头上,看谁都不顺眼。这会儿气消了些,头脑也清醒许多,琪琪格的话他也能听进去了。
“皇额娘说得有理,最该受罚的应该是大公主。就依您的意思,吓唬吓唬这些伴读就算了,有这次的教训,看他们还敢不敢跟着皇子公主干坏事。”
琪琪格道:“这样就对啦!孩子就像小树苗,长歪了就得修理,你修理旁边的花花草草能有用吗?杀鸡儆猴这中手段用一次行,用第二次就不管用了。”
劝好了皇上,时间已经很晚了,琪琪格要回咸安宫了。
皇上劝琪琪格不要因为孩子的事动怒,生气伤身。
琪琪格笑着摆摆手跟他告别,她心想,我怎么会动怒呢?接下来我得老开心了!
回到咸安宫琪琪格第一件事就是翻出自己的文房四宝,磨墨铺纸。
她伏在案前奋笔疾书,阿茹娜还笑话她,说她是老骥伏枥志在千里,年轻的时候不读书,岁数大了知道发愤图强了。
琪琪格没理阿茹娜,她在回想各中疼痛文学,这会是她接下来一段时间的快乐,不容疏忽!
琪琪格熬夜写了个通宵,第二天早上总算写完了。
她把写好的东西交给阿茹娜,让她转交给大公主她们。
阿茹娜看着七扭八歪的字浑身不适,她说道:“娘娘,我把这个东西重新抄写一遍吧!”
琪琪格:“抄什么啊!犯了错的小孩子不配看你美丽清秀的字体,让他们自己辨认去!”
琪琪格脱了衣裳扑到床上补觉,阿茹娜摇摇头,拿着那叠纸去给皇子公主传话。
今天是初一,孩子们得来坤宁宫给皇后请安,正巧皇上也在。
皇上怎么会将此事轻易揭过,当然是逮到一次骂一次。孩子们像霜打了似的,蔫蔫地低着头挨骂。
阿茹娜去阿哥所扑了个空,听说孩子们请安还没回来,便直接去了坤宁宫。
皇上和皇后听说阿茹娜来了,连忙请她进来。
阿茹娜进门行礼,然后举了举手里的纸,“太后娘娘吩咐奴才把这个交给阿哥和公主们,请阿哥和公主们熟读背诵,每次说话做事前都要背一段。”
皇上明白了,这大约就是太后所写的词了。
这么多年了,琪琪格不学无术的人设屹立不倒,皇上很好奇她能写出什么词,他把纸接过来,先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
看的第一眼,皇上觉得眼睛疼,他用脚写都比这好。
看第二眼,皇上点点头,觉得有点意思。
看第三眼,皇上攥紧了拳头,把纸都捏皱了。
他看不下去了,他怕再看下去会笑出声来。
皇上把纸交给孩子们,“这是你们皇祖母辛辛苦苦写的,你们须得好好揣摩。不要辜负了你们皇祖母的心意!”
阿茹娜也笑道:“奴才来时,太后娘娘百般叮嘱,请各位阿哥公主有感情地朗读背诵。”
有了琪琪格写的词,皇上觉得没有必要训孩子了,他把孩子们撵出去,和皇后一起用早膳,一会儿他还得御门听政呢!
孩子们刚走出坤宁宫的大门,他们就急急忙忙地去看阿茹娜送来的纸。
看清上面写的东西,大阿哥一声哀嚎,“我不想背这个!”
二阿哥难得没有跟哥哥对着干,他也唉声叹气,“我宁可挨揍。”
大公主目光呆滞,她低声说道:“谁能来救救我?”她想离家出走。
宫里没人能救她,琪琪格和皇上迫不及待地想看他们出丑。皇子公主们的生母气他们不长进,恨不得骂他们八百遍,根本没有人给他们求情。
过了两日,大公主他们把词背好了,宫里出现了这样的盛景。
大公主吩咐宫女去拿东西,“青春就像断了线的风筝,我们只能痴痴地凝望着它们离去的方向,无法挽回,两手空空。去把我那条绣蜻蜓的帕子拿来。”
大学士李光地请大阿哥回答问题,大阿哥先飞快地念一段。“我不明白,天空的阴霾是你的悲伤还是我的伤怀。”
见到长辈行礼问安,二阿哥要这样说:“你可以打我骂我,但请你不要不理我。儿子给皇额娘请安。”
这句词不青春,也不太疼痛,但琪琪格实在想不出来了,这是她拿来凑数的。
每当孩子们这样说话,宫里做长辈的人就忍不住大笑。
孩子们那么郁闷,但依然要抑扬顿挫充满感情地念这样的对白。做长辈的最喜欢看他们不情不愿的小表情了。
皇子皇女是主子,平时被人抬得很高,现在他们怪里怪气地说话,宫女太监们好像都在偷笑,他们这些天之骄子怎么受得了?
琪琪格最坏了,每次数她笑得最大声。有一次,琪琪格领着四阿哥和五阿哥一起玩,几个孩子来请安,开场就是青春疼痛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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