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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首粤语歌,夏行止一时分辨不出内容,只是觉得周沫的样子好似遭逢世界末日,直到歌声渐止,她已经哭出了声,弯下腰趴在他身上,眼泪从他的领口顺了进去。
夏行止,我喜欢你。
周沫的力量突然变的巨大,有种奋不顾身的蛮力,夏行止几乎制止不了她接下来的动作,也不愿意制止。
夏行止觉出了周沫的古怪,想问个清楚,却碍于身体上四处燃起的火种而下气不接下气,理智逐渐远离他的脑海,他眯着眼望着居高临下俯视自己的女人,心脏仿佛要跳脱而出。
他们就像是在迷宫中你追我逐的两个瞎子,他总以为她是唾手可及的,却又在下一瞬间被遥遥推开,就像她也总以为爱情和婚姻可以两全,她要结婚就必须嫁一个自己爱也爱自己的男人,却又乐极生悲的发现,两全这两个字才是最难两全的。
周沫的双手放开了夏行止的衣服,胡乱摸上自己的脖子,用力一拽,扯掉了一条链子,攥在手里的触感膈的她爱情线一阵生疼,那是她的婚戒,被她谎称不慎丢失的婚戒。
夏行止没来得及看清那是什么,只觉得眼前光亮一闪,那条链子便追随着一个东西在空中划过抛物线,落向周沫身后的柜子边的角落里。
他无暇细究,双眼纠缠着周沫颈子边的红痕上,伸手去抚,被她抓着手腕拉下。
夏行止,我遗弃了婚姻,选择你的身体,你是不是很高兴?
夏行止不懂她话里的含义,也分不清这两者有什么区别:嫁给我,不就都有了么?
周沫一阵咯咯笑:对,嫁给你什么都有了,就是这里疼的受不了
她拉起夏行止的手贴在自己胸口,那里滚热的几乎要沸腾。
而周沫沉浸在彩色和灰色交织的复杂色彩中,冷冷热热,浮浮沉沉,她说不出来自己到底是爱夏行止多一些,还是更爱自己多一些,是爱他们的爱情多一些,还是更爱这样求而不得的折磨多一些。
彼时,她以为自己是遇到爱情眷顾的幸运儿,彼时,又沦为爱而不遂的糊涂蛋,就像她总弄不清楚为什么相爱的两个人渴望将来,却要苦苦纠缠过去一样,同样的,她更搞不明白为什么她能一边爱着夏行止,一边因他的不爱而残忍的要拦腰截断自己的爱。
周沫绝望的哭出声,此时已经喧宾夺主翻身而上的夏行止,还以为她是因为身体的痛而哭。
他轻声哄道:别哭。
周沫看向夏行止,眼神仿佛穿过他望向别处,尤为空洞:原来这么疼。
一手还捂在胸口:不一样的疼。
粗重起伏的呼吸声响在耳边,夏行止抹去她的眼泪:沫沫,你还是回来了。我就在你的身体里,你就在我的心里。
隔壁突然想起两口子的打骂声,进展激烈,男人粗口大骂女人的无耻,女人哭天抢地的指责男人的不忠。
然而夏行止却听不进去任何声音,他的世界徒留一片温暖的光明,身体的感官正带他奔赴天堂,没有什么比现在这个时刻更令这个男人激动,就像是一直苦苦盼望却得不到的珍宝突然落在手心里一般的不真实,他高兴且畅快,除了身体上的动作,已经找不到更加的发泄渠道表达他的喜悦。
激情过后,夏行止将周沫圈入怀里。
沫沫,咱们再来一次,过几天咱们再把爸妈、朋友请来北京,咱们再去一次民政局,你要西式的婚礼,你要去欧洲度蜜月,我全都应你,只要你每晚都睡在我身边,好么?
只要你每晚都睡在我身边,好么?
周沫没有回答,她闭着眼,眼角残留着泪痕,早已陷入梦境,梦里也有个男人再说这同样的话,她欣喜又苦涩的勾起嘴角,含糊的应道:嗯。
他在现实里圆梦,她却在梦境里找到失落的大陆,他们各自找到自己最向往的得到幸福的方式,在这一瞬间来说,双方都是圆满的。只是这种圆满就像是两道越过千山万水好不容易交错而过的单行道,瞬间的融合迸射出火花,然而火化之后又各自走向天各一方,春梦无痕。
那晚过后,夏行止一个人躺在床上,周沫不知去向,只有桌上的一张字条透露了行藏。
昨晚我喝多了,所以你不用负责。我今天约了公司面试,很晚才回来,床头柜的第一个抽屉里有钱,麻烦你帮我把床下的衣服和床单送去洗衣房。
周沫流露在字里行间的语气,和他们分手的这五个月来的每一天并无不同,可是在经过昨夜的风疾雨促后,她怎能云淡风轻?
床单上的痕迹可以洗掉,那心里的呢,身体里的呢?
夏行止反复看了几遍,心里五味杂陈,好像才刚饱餐一顿自助餐,又挨了一顿揍而悉数吐了精光的懊恼。
自回忆里苏醒,夏行止第三次拿起手机看时间,已经是早上七点半。
他出了一身的汗,起身到浴室里冲凉,试图依赖冷水将焦躁扫空,可是身体上的冰冷却难以入侵心里的灼热,好像周沫那天晚上的眼泪,一并流进了他的心里。
走出浴室后,夏行止打开电视机,按在节目切换键上的拇指毫无意识的反复运动,双眼无神,盯着屏幕,直到一手熟悉的曲子路过耳边,拇指一顿,连忙将才刚越过的频道折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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