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 ℉ùτāχs.©οⅿ
阿森如约买回草莓,门一开,我就抓着刀从厨房冲出,他正褪下灰扑扑的外套往门口衣架上挂。
刚要说什么,猛然想起锅里的大虾,我大叫一声又冲回去。
阿森跟进来,看着锅里焦黑的虾,撸起袖子,把草莓推给我,我乖乖站去一旁,捡起肥嘟嘟圆滚滚的草莓挨个洗净。
而那盘大虾在他的回春妙手下,重获新生,我一边说“好厉害”一边喂了颗草莓给他。
沾染水珠的尖儿挨着阿森的唇瓣,他嘴一张,略略擦过我的指腹,酥酥麻麻的。
晚餐后,我们把草莓果酱冻在冰棍模具,等待明天的成果。
阿森在洗澡,我擦着头发在客厅吃草莓,正盘算着如何再塞个沙发进来,朋友圈忽弹出一条半小时前的评论,是周朗,一个流口水的表情。
点开与他的对话框,才发现之前的微信,我还没回复,以他的性子竟没死缠烂打,刚颇有感慨,他的消息就来了。
——怎么不回复我?
——啊~
——我要你喂我!
——眠眠,眠眠,我想你!
回头看了眼浴室,哗啦哗啦水响,估摸还有好一会儿,我起身出门,决定给周朗打通电话。ⓇoùⓇoùщù.χyⓩ(rourouwu.xyz)
楼道黑漆漆,燠热不堪,到了外头,微光如海水般包裹夜色,滋啦忽闪的路灯下,聚集大批飞蛾,蝉鸣蛙声中,我望着十叁楼的小窗,拨通了电话。
很快被接起,我以为会是周朗,没想到是兄长,“希希,”敲击键盘声骤停,继而响起瓷器碰撞,是他放下咖啡,“有什么事吗?”
听到他声音的那一刻,不得不承认,我不自觉地握紧手机,心跳都快了几迈,直到窗子上印出阿森的剪影,我才平复,冷静道:“大哥,我想你了。”
剪影走远又走近,撩开窗帘,打开窗子,静谧夏夜里显得十分急迫,我藏在黑暗,默不作声。
兄长面对我的撒娇,仅笑了一下:“希希,对不起,实在太忙脱不开身,我已嘱托钱医生随时应照,你有任何问题,都可以联系她。”
我说:“好。”
窗子里的人轻轻朝楼下喊了句:“眠眠……”没人应答,他离开窗边,连窗也忘记关,楼道传来开门的回响。
“最近我不在你身边,要注意安全,”他本要接着说什么,有叩门声,他的语气不经意冷了一度,“有客人,希希,我先挂了。”
忙音刚响,黑漆漆的楼道口亮起一盏灯,我认出那双熟悉的青色拖鞋。
阿森走到面前时,我才看见他的头发正湿漉漉地滴着水,落在他的眼睛里,红通通的,短袖穿反了,被泅湿大片,捏着手机的手背青筋暴起。
我走到光下:“阿森,你怎么下来了?”
他灭掉灯,仔仔细细看了看我,如梦初醒般牵过我,带我往楼上走。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与我亲近,我自然乐得,也就没追究他为什么看起来一脸恍惚。
第二天的草莓冰棍直甜到心里,我准备给阿森送午饭的时候,他发消息给我,让我今天不要去。
我以为他们聚餐,发了个“好”。
那天他很晚才回来,我在客厅等得昏昏欲睡,他一直背着我,熬不住我再叁追问,才把脸转过来,眼角颧骨青肿一片,显然是挨打了。
我心疼得不知如何是好,拿过钥匙准备送他去医院,却被拦下。
“别担心,睡一觉就好了,”阿森看起来很疲倦,很颓唐,我不想折腾他,拿来药箱,等他洗澡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