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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面中,游戏小人低声应了一下,目光落在手机上,“那你呢?”
余霜散布在外的神识感受到自家师父回来了,可是看到崽崽小心翼翼的模样,游荡在嘴边的告别话几经辗转,又吞回了肚子里。
“我陪你去。”
花灼心里悬着的东西落下,声色温润:“好。”
他一直不敢将对方逼得太紧,这种隐秘的想留下对方的心思,甚至不敢言明。
自感受到她的存在起,他就一直是等待的那一方。
等待她带来更多的惊喜,等待她更多的陪伴。甚至是对方说以后无法陪伴他,明明心底有滔天的怒意和不甘,难以抑制的在赌气中暴露了自己的真实想法。
可在那之后,听到她声音的那一刻,那些怨气竟无端消散了。
他不敢再表现出奢望,怕她连这一点相处的机会都不愿再留给自己。
连道别的机会都失去。
道别二字像一根刺,狠狠插在他心间,他垂下脑袋,掩起眉目间翻涌的情绪,加快了御剑飞往主事堂的速度。
余霜在游戏内无法看到环境场景,只有游戏小人步入某个房间后,才会显现出画面来。
新入内门的弟子拂了云瑶面子一事,不过多时,已传到不少人耳中。
大家对于这位刚入内门的弟子并不了解,虽道听途说,不得事件全貌,但并不妨碍他们偏向云瑶。
看着殿内四周围弟子窃窃私语,头上不断涌出责骂崽崽的气泡,余霜大致明白了。
先前所见的那位绿衣女子,应当就是他们口中的云瑶,对方乃六长老亲传弟子,人美心善,修为了得,颇受弟子及各位长老喜爱。
好死不死,他家崽崽正是和这位云瑶有了过节。
说是过节,也许人家云瑶心里都不是这么想的。
毕竟,她可没忘记,那人盯着自己崽崽的时候,眼里是冒着粉红泡泡的。
余霜注意到,发放内门法袍的弟子远远瞧见崽崽,手里拿着法袍,钻进了一旁的偏殿内。
那人眼底的恶毒之色太过明显,她顿时心生警惕,将镜头切换成能看到偏殿的角度。
偏殿内,那位弟子先是在周身打开一道结界,才从储物戒内取出一个青玉瓷瓶,在法袍上滴了两滴透明的液体。
余霜放大镜头,用手指点击瓷瓶,上面浮现出一行字:【散灵液】
她心头大惊。
散灵液属于一种禁药,据说在几百年前就在修仙界消失了。没成想,这个游戏里居然会出现。
此药无色无味,元婴以下的修士,平日根本不会有所察觉。只有在修士调动灵力,或者修炼时,才潜移默化的散去修士的灵力,令其修为倒退,直至修为尽失。
对于依赖灵力的修仙界,这是何其歹毒的行为?
仅仅就因道听途说的事情,便要对一个素未相识的人出手,余霜气得脑袋嗡嗡直响。
就在那位弟子收手,欲将瓷瓶放回储物戒时,她朝着瓷瓶轻点两下,将其收进了游戏的储物栏内。
弟子面不改色的抱着法袍,走回正殿,迎上花灼。
今年升入内门的弟子仅有两位,刚才已有一人率先取走了内门弟子的法袍和腰牌,是以,弟子不难认出眼前衣着外门弟子法袍之人,就是花灼。
他道了声师弟,抬手送上法袍,上面还放着一块儿奶白色的腰牌。
和如今玄天宗内门弟子腰牌,有七八分相像。
在外面,余霜无法直接和花灼说话沟通,只能在输入框内打字,试图让他察觉到手机的动静,意识到有问题存在。
崽崽似乎真的感受到了身上的手机频频烫了好几下,面无表情的看向对方,一时并未动作。
殿内也有其他弟子,听了云瑶之事后对花灼产生不满。此刻瞧见他态度清冷,竟晾着人不肯接下法袍,不禁同身旁之人嘲讽道:“也不知此人如何入了云瑶师妹的眼,要我看来,就是一个修为低下,空有一张面皮的废物罢了。”
“是啊,简直毫无礼数,师兄给他递法袍,他都不接,还在那端架子。”
“许是人家连内门弟子的法袍都瞧不上,不肯穿呢。”
周围弟子闻声,纷纷掩面而笑。
余霜生怕他接了,沾染上散灵液,干脆趁着一道风吹进来,想将法袍掀翻在地。
只是屏幕内的游戏小人,比她动作还快,倒退两步,执剑挑起那件法袍和玉佩。
面色冷凝,“我若不想接,便不接。”
对面的弟子显然被激怒,愠怒之下,又有几分焦急。
他本想对方乖乖接下就是,往后总有慢慢折磨他的时候,未曾想会发生这样一出。他清楚那散灵液不会被修为低下的弟子发现,主事堂内的弟子,最高也是金丹,定然不会有人察觉。
至于花灼,一个练气巅峰罢了,更不足挂齿。
究竟是哪一环节出了错,他已来不及多想,再纠缠下去,引来长老可就难辨了。
眼下,耐着心思将人哄走方为上策。
“花灼师弟,你若不满意,我随后亲自将新的法袍和腰牌送去你的住所就是,实在不必在主事堂内拔剑相向。”
反正那散灵液还有,这件废了,他再弄一件就是。
花灼剑尖微动,意识到对方的想法,愈发不紧不慢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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