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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没出息呀。
怎么他一招手,你就过去了?
跟条什么一样。
余霜心里叹了口气,可再看向那张脸,什么脾气都没了。
对着这张脸,还能有什么脾气。
“仙尊。”
小姑娘此刻乖觉的模样,和方才张牙舞爪的姿态大相迳庭。
花灼挑了挑眉,没说话。
反而是一旁的陆琉璃,神色不太好看,“霜霜师妹,你怎么在这里?”
又是这个问题。
余霜眼神一转,求助的看向仙尊。
虽然没抱太大期望,认为那人会帮她。
陆琉璃也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咬了咬唇,笑意牵强,“来找仙尊?”
那样子明显不是,若是来找仙尊,何不大大方方去正殿,躲在这里算什么。
而且,她身上的衣裳。
想到这里,陆琉璃的目光微变。
怎么会是仙尊的法袍,一定是她故意吓唬云流才那样说的。
就算如此安慰自己,她的心也难以再恢复平静,如被细密的针尖扎过,酸涩难忍。
仙尊何时露出过那样的神色,赤裸裸的,像在看自己的所有物一般。
她盯着余霜的脸,心中生出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余霜冷静下来,调整好自己的声音,正打算解释。
一道清冷的视线扫过来,打断了她的话。
似乎是耐心到达了极限,对这种无端闲谈没有半分容忍。
他抬步绕开众人,走向截然相反的方向,“还不走?”
余霜软乎乎的应了一声,小跑着跟上去。
月华殿一如往常的清冷,陈设简洁,显得过分空旷。
花灼径直走到书案前曲腿坐下,案上只有一本散开的竹简,以及一颗被雕成镂空莲花形态的夜明珠。
几步外的小姑娘一直探着脑袋看,一双眼睛滴溜溜转了好几圈,染着好奇的神色。
身上穿着的是他那晚给她的法袍,花灼的指尖轻轻抚摸过莲花冰凉的花瓣,淡然收回目光。
嗓音有些沉,“过来。”
又是这句话。
他说话是复读机属性?
余霜注意到书案对面的蒲团,理所当然的盘腿坐上去。
好近啊,就隔着一张书案,从她的角度几乎能够看清他垂下眼时,根根分明的睫毛。
男孩子的睫毛也可以这么卷翘嘛?余霜眨眨眼。
不对,哪有近千岁的男孩子。
分明是个男妖精。
少女嫩白的小臂支在棕黑色的案上,形成了强烈的反差。不知此刻在想些什么,鼻尖沁出一层细密的水汽,脸颊有些晕红。
“你叫……霜霜?”
对方眸子里蕴藏的笑意似黑色猫眼石破碎折射出的危险诱人的光,再加上那句低沉具有磁性的嗓音,余霜有些晕了。
迷迷糊糊地点头,“啊,对呀。”
尾音卷翘,有股撩人而不自知的娇。
“余霜,年年有余的余,霜凋夏绿的霜。”
花灼垂下眼,目光有一瞬的涣散,“不如霜霜好听。”
余霜脑子有些懵,胡乱地想,就这个声音,叫什么都好听。
没等余霜反应,花灼手边的传音筒发出清脆一声响。
他眸子一暗,不动声色的压下。
抬手转了一圈莲花夜明珠,身后的画壁应声打开,露出一处幽闭的空间。
空气中的温度凉了几分,飘散着淡淡的水汽。
余霜侧头去看,就见到一汪冷泉,似乎后山冷泉的源头,这里的灵气显然更浓郁,温度也更冷了些。
“褪去衣物,进去。”
简简单单四个字,换做别人去说,余霜或许还不会浮想联翩。
可是从眼前人低沉的嗓音里传出,就莫名染了几分色气。
她有些茫然,“仙尊?我们这是要做……做什么?”
搁在案上的指节轻叩案面,发出两道沉闷的声响,像是击打在人骨膜上。
随之响起一声淡凉入骨的笑,“我们?”
他啧了一声,眼尾卷着懒散的笑意,但笑意疏离未达眼底,“你一个人。”
话锋一转,恢复一贯漫不经心的温和,“你自己的身体情况如何,难道不清楚?”
过分凉的冷气钻进余霜衣领,激得她骨头都在发颤。她咬了牙根,脸上笑意淡了几分。
一个修士自己的身体如何,自然不会有旁人比本人更清楚。原本她还抱有幻想,以为待修为提到金丹时,或许这具身体会有所改变,能够承载自己过分强大的神魂。
可是在她突破筑基巅峰的那一瞬,她就明白了。
那只是妄想。
如若不从根本改变目前的体质,再继续提升修为,也许她连百年也活不了。
然而淬体又谈何容易?何况还是承载着与身体的神魂不匹配的情况下去淬体,稍有不慎会直接万劫不复。
她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看来这是仙尊受师父所托,要帮她了。
余霜承认自己很咸鱼,何况是在风险面前。
一边是就像凡人一样活百年,另一边是冒着随时会死的风险去求修士的数百年甚至千年寿命。
她犹豫了。
像是看出少女的顾虑,花灼温声道:“给你时间考虑,现在不过是通过冷泉提升你身体的耐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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