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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原本天真地以为禾单的问题只停留在贪污腐败,谁知道根子烂了还发臭了,已经到了违法犯罪十恶不赦的地步。
“陛下,臣等方才进来时,这些人正准备逃离。”
薛琴的手下抓住一群鬼鬼祟祟的人,领头人被士兵围住,抱头蹲在走廊上瑟瑟发抖。
周窈皱着眉头问:“这些人是谁?”
薛琴顿了顿,叹息道:“是黑市的商贩。”
黑市……
周窈无语凝噎,料到这个黑市规模不会小:“黑市在哪?”
小小的岷县,竟然还有黑市。
前厅门口,小胳膊早就准备好了五匹马,刚把县令拴好。
她猜到自己今日非死不可,已然放弃了挣扎。
周窈没给一个眼神,漠然与薛琴上马,朝商贩说的地方狂奔。
对,她还会骑马,她才知道,但她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岷县是一座表面民风十分淳朴的县城,只是有黑心县令坐镇,县民们面无喜色,忙碌奔走,生活十分艰苦。
据说,黑市掩藏在一个小小客栈内,周窈等人到的时候,店小二还热情打招呼。
客栈虽破旧,但很大,中间有个四方院,后面有个莫名其妙的比厕所还小的建筑。
“那是什么?”周窈冷笑问。
店小二打哈哈:“那是咱们小客栈的仓库。”
这点小的仓库,连木柴都装不下几捆吧?
岂有此理!周窈心里的火气倏地直冲上眉毛:
“都给朕拿下!”
众人一哄而上,在一片混乱的尖叫声中堵住门,把店小二、店掌柜的,乃至客栈上上下下所有的客人纷纷抓住。
有几个打手登时从院子里冲出来,周窈反手掀起一张桌子,砸中几人的脑门,桌子霎时散架。
她拔出薛琴腰间的长剑一跃而起,手起刃落,斩杀不法之徒。
随着人头的滚落,周围惊起一迭连声的尖叫求饶声。
“把所有人关进厨房,严加审问!”
“是!”
众人被捻进一个小屋。
此客栈偏僻,修建在小巷子里,明显不是用来招揽旅客的。且岷县百姓疾苦,根本没闲钱去客栈吃什么饭。
一眼望去,几乎全是女人。
这里的客人,可能都是嫖客。
周窈带着人马,凭直觉直奔可疑的小仓库。
仓库门紧锁,她手腕一挑,“叮”的一声将锁破开两半。
仓库占地面积不过两平方米,里头除了杂乱无章的湿软稻草,别无其他。
周窈凭直觉道:“把草都搬出去!”
不一会儿,在草堆高积的角落里,出现一个小小的带把守的方格,薛琴用力将其打开,里头赫然出现一条地道。
昨晚刚下过一场瓢泼大雨,就着士兵递来的火把,地道泛起混浊的水光。薛琴全全提起小铁门,一股扑鼻而来的腐烂与霉臭味直冲周窈的天灵盖。
但她只迟疑了一瞬,想到里面的人还等着救援,便亲自接过火把,奋勇打头阵。
薛琴与士兵们惊诧地互看一眼,纷纷跟随周窈。
地道逼仄,两边沾满了可疑的黑泥。
因雨水的渗透,地道潮湿得不行,一脚踩下去,积水一寸深。
火把辉映间,十几个衣衫褴褛的男子躲在底下监狱的一头,互相拥抱着望着来人。
周窈呼吸一窒,前所未头的愤怒飙上来,炸破了她的神经。
“薛琴,”她冷冷道,“救人。”
“是!”
“陛下!”倏然,一个小士兵朝周窈喊道,“陛下,掌柜的和店小二自尽了!”
店小二和掌柜是吞毒而亡,据士兵说,她们二人牙齿里藏着瞬发的剧毒,做工考究,且出自同一人或组织手笔。
周窈的心又凉了半截:岷县根本就是个小小分支,这些犯罪分子受过严格的培训,关键时刻绝不出卖组织,所以才选择自尽。
如此黑市,竟然已经形成了庞大的、有组织的犯罪团体。
这幕后黑手,手段之大,背景之深,令人咋舌。
周窈心情很沉重:“调查客栈里的所有人,任何蛛丝马迹都别放过。薛琴,先把人都救上去。”
被关在小监牢里的男子们陆陆续续被救上来,一下子无法适应光,纷纷落泪。
周窈亲自一个一个安抚,调查这些人的身份,派士兵把人送回家。
这些人统共几十个,从五湖四海而来,大部分都是难民奴籍,小部分是岷县各村里的漂亮男子,还有个别是被岷县县令看中强取豪夺,玩腻了以后卖过来的。
客栈里被抓起来的客人们,有人害怕就招了,但没有黑市组织的其他半点消息,她们只是来“做生意”的。
周窈狠下心,将这些干不堪入目勾当的罪人统统拉出来就地处决,下令文明搜查岷县所有可疑的屋子。
其余不知情的人统统放走。
周窈道:“以慈悲寺的名义,安抚这些人。”
“是。”
薛家军在岷县里游走了整整一日,岷县县令在衙门门口被五马分尸的消息很快传遍县城,大家纷纷叫好,胆子大的都来观刑。
“小胳膊,传朕旨意,调拨杨进士即刻上任。”
“是。”小胳膊心里就寻思啊,这杨进士不是燕太傅手下的人嘛,陛下这招,是扯下秦太保党人换上燕太傅党人,要让两巨头产生趑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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