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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颓丧地塌下身子,重新仰视着言息月的下颌。
视线缓缓上移,她发现有细密的汗珠在微微反光,而且言息月额前的发丝湿成几缕贴在了额间。
这不对,若仅是害羞,言息月何至于用这样的行为来对待她,而且现在这状态……
他刚才反复问那草是什么,难道真是那野草出了问题?而她没事,可能只是因为针对性不同?
宁远远越想越觉得完蛋,尤其是言息月现在这一言不发又浑身发烫的样子,让她直觉得自己干了件大坏事,平白地害了言息月。
他以前哪有这么紧张的时候啊。
思及此,无数种可能被她脑补了出来,她忍受不住眼眶的酸胀,一下子落下泪来。
言息月原本还为这终于得到的安静感到欣喜,冥想也渐入佳境,而临门一脚的时候,他听见了啜泣声。
就在他对面,而且能听出这个人在很努力地控制着声音。
他兀地睁开眼睛,低声道:“远远?”
宁远远听见这过分喑哑的声音,还有点愣住了,抬头时连眼泪也忘了擦,
“阿月,你没事吧?”
说完,她一眨眼,又想哭,毕竟她已经在脑子里设想了言息月的一百零八种死法了!
宁远远哽咽着扑过去,“阿月,是我对不起你,是我害了你啊,我再也不乱采路边的野花野草了!你别死啊呜呜……额不对还没到时候呢啊。”
这种场面纵然是言息月,也不由懵了一瞬,但懵完之后便是哭笑不得。
什么叫没到时候,她难道还知道自己寿数几何?
他揉了揉掌下的小脑袋,叹道:“我没事的啊远远。”
宁远远扒着言息月的肩膀抬起头,“没事你怎么是这种表现,你就实话告诉我吧,我能承受得住。”
言息月垂眸看着她泪眼盈盈又分外坚定的样子,手掌下甚至还能感受到隔着薄薄衣衫的柔软温度,他一时晃神,再想说话时,喉咙已是干涩至极。
他有些慌乱地将宁远远带离他的怀抱。
沉默了许久,才说了一句意味不明的话,“你可知道荆芥?”
“荆芥?”
“就是人界的一种草药,对人无害,但对猫却有奇妙的效用。”
“奇妙的效用?”宁远远此时堪比一个复读机,言息月说一句,她便也跟着重复一句。
“会变得……异常兴奋。”
那不就是猫薄荷?
宁远远恍然,那她采的那种草便是额……龙薄荷?
宁远远顿时放下了一大半的心,没有生命危险就好。
她抬手把脸上的眼泪擦干,询问道:“那我的那个草呢,对你,或者,对龙会有什么作用?”
言息月闭了闭眼,似是在努力平复什么,“龙欢草,自然生长状态下无事,但一旦点燃,其香气效果……可比人间的,合.欢.香。”
宁远远:“……?”
言息月后三个字说的极轻,可这也不妨碍这两个字自带的扩音回放效果,
“远远!”
正当两人尴尬沉默之时,一道焦急的清泠女声打破了这片沉寂。
宁远远吓了一跳,可再一听辨的时候,她便认出了这是谁。
她抬起手腕,惊讶地看着当初褚泠秋给她的界灵锁手链,急忙应道:“在!我在!是褚姐姐吗?”
“是我。”那边的人似是放下心来,“你们没事吧?受伤了吗?”
宁远远看向言息月,见他点了头,这才道:“没事,褚姐姐,就是现在我们被困在一个山洞里,还未想到出去的办法。对了,你怎么知道我们出了意外?”
褚泠秋似是想到什么,无奈叹了一声后,才道:“西海龙主的寿宴,我与厉寻也有来。我曾在给你的这条手链上留下了一缕神识,当你有危险时,我便会有感应。所以,我也是猜的。”
“这样啊。”宁远远突然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毕竟褚泠秋那边是正派,她和言息月算反派,大闹龙宫这种事还真不好说。
却听褚泠秋继续道:“好了,我既联系上你,知道你们没事便放心了。你且再等我一天,我这里已有眉目,很快便能救你们出来了。”
“哦好!谢谢褚姐姐!”
宁远远乖乖道谢,待玉石上的光芒散去之后,她再看向言息月。
他闭着眼睛,眉头微微皱着,模样似乎很是难受。
她犹豫着叫了一声,“阿月?”
“无事,你不必管我,去旁边休息一会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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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计算错误,没写到嗯……
第50章
无论是宁远远,还是言息月,从方才起,在这山洞中的每一秒必定都是难熬的。
特别是言息月。
他从前只知晓这龙欢草的效用,却不曾想,它对龙族产生的效果竟会这么大,而且由它带来的异样,居然还是逐渐增强的。
或许,是他一开始的低估,又或许,是宁远远给的剂量实在太大……
到了现在,他竟完全冷静不下来了。
闭上眼睛,脑子里控制不住地全是一些乱七八糟的画面。
有时,是他和远远在拥抱,他埋首在远远的发间,嗅着属于她的味道;有时,是他和远远在冥渡宫,两人深切地亲吻;还有方才,她担心地朝他扑了过来,带着一双通红的泪眼,而那双眼睛里,都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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