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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抬眼朝几个人贩子冷笑一声。
    “我也给你们个机会。”
    “下辈子要是还做人,记得投胎仔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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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斓晌午才跟满庆儿说要去买酥酪,随即就觉得脑袋发晕,紧接着便没了知觉。
    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睡了多久,期间只迷迷糊糊有了点意识,却薄弱得很,听得是群人贩子商量着要把她卖去什么地方。
    再仔细一听,方发觉是那痦子脸被赶出去之后记恨在心,联合一群人贩子要绑她送到外地的窑子去。
    而这群人贩子也不是散兵游勇,好似有几个见多识广的在拿事。
    “那铺子里的,不正是秋家人?”
    有人认出了她是秋家人,似是有些纠结。
    但很快另一个声音便打消了这群人贩子的疑虑。
    “跟秋家人吃酒的时候就有人说过,这小娘皮家里头有祸患,他家就这么一个女儿,早些年就被剔出族谱了,秋家那些人都避之不及……”
    “放心,就算卖了人,秋家也不会替他们出头,明日便出京去吧。”
    那人知道她阿爹被秋家踢出族谱,根本说不上话,但又似乎搞错了谱系,自当秋茂彦只有一个女儿。
    秋斓本还想再听些,却不知怎么的,意识再一次朦胧起来,她转而又觉得眼前一黑。
    再醒时便是如今,她是生生被晃醒的。
    眼前圆月正偏,挂在远处的楼阁屋檐之间,好像是块玉盘。
    天早已经黑了,月色淡淡,正笼得整个京城带上一层浅蓝色。
    她还是第一次从这么高的地方俯瞰京城。
    原来京城那么大,楼阁那么高。街道虽然早已宵禁,但好些地方仍然灯照如白暄,笑闹不绝耳,仿佛和她在的地方根本不是同一番天地。
    只是意外中似乎又带着点异常。
    楼在上,月在下,天地颠倒,乾坤倒置。
    这般诡异的景象,着实不似是在人间。
    秋斓忍不住打了个寒噤,强行让自己先冷静一阵,终于发觉诡异的原因在于眼前的景象全都是反着的。
    她现下正被人扛在肩上,不知要被卖去哪里。
    “救命……”秋斓是下意识喊出了口,却又发觉自己被顶住腹部拿着劲,似是发不出声来。
    她想回头瞧一眼箍住她的是谁,却只看到兜帽将侧脸挡得严严实实。
    秋斓只能认出那人身形极高,捉她是手到擒来,好像随手就能像拎鸡仔儿似的把她囫囵提起来。
    而他们正行走在楼阁顶梁上,周围不见一人一马,更不见巡城官兵。
    宽阔的天地之间,仿佛没有其他人会来救她了。
    秋斓想起意识涣散时听到的只言片语,知道那些人是想抓她卖到别处去。
    她连忙用尽全身力气挣扎起来:“你放开我。”
    “别闹。”扛着她的黑影冷声道,“不然被巡夜的五城兵马司扣住,可是要被带去夹拶子的。”
    “扣住便扣住,我才不怕,你快点放开我。”秋斓又踢又咬,闹腾得惊人,“我阿爹可是举人老爷,我夫君是镇国公世子。”
    “你要是再不放开我……”
    秋斓话音未落,便骤然被一声熟悉的轻嗤打断。
    “不放开又怎么样?”沈昭伸手扯下兜帽,始露出那张秋斓最熟悉的脸。他哂笑着侧目看向秋斓,“先前是哪一个叭叭地要把牛皮吹上天去,说再也不要管我了?”
    “你不是厉害得很么?怎的?今天还要搬你阿爹吓唬人?”
    秋斓一愣,只觉得恐惧和无力在一瞬间烟消云散,整个人都趴在沈昭肩上愣住了。
    她想过很多种可能。
    也许满庆儿会带官兵找过来,也许阿爹阿娘会循着秋家找到人贩子,她甚至考虑过实在逃不出去的话半途也许还能装病装死,这样人贩子保不准会把她丢弃掉。
    无论是好的可能还是坏的可能,她都做了无数预想,但唯独没想过会是沈昭从天而降把她带走。
    她下意识拍了沈昭一把,几乎是带上哭腔道:“你是不是又故意吓唬我?”
    “你怎么才来?”
    沈昭嗤笑一声:“那可真对不住。”
    “都怪那个只会欺负你的夫君,怪他来晚了。”
    秋斓扁扁嘴,算是回了神,她连忙又问:“那些人贩子呢?去了哪?”
    “你怎么来找我的?你怎么出得别庄?你没受伤吧?”
    “去了哪?”沈昭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我让宏毅送他们去了个挺远的好地方。”
    “至于受伤,自然是不会受伤,毕竟我向来跟人讲道理。”
    月光像是给沈昭的身形镀了层银边,淡淡的光线照得他整张面庞越发棱角分明。
    他直挺的山根边直落下道抹不去的影,从眉眼起直没入嘴角侧颊未被照亮的暗处,衬得一双凤目中的目光格外深邃。
    秋斓静静看着沈昭说话,整个人不自觉怔了怔。
    她就伏在沈昭肩头上,离得很近很近。
    眼前的人无论瞧多少次,都好像初见时那样能让秋斓的心“砰砰”乱跳。
    秋斓只好躲了躲,想要避开沈昭的视线。
    她随便找个由头道:“你放开我,你扛人扛得像个麻袋似的,我快被你晃晕了。”
    沈昭眼中多少带点不耐烦,却还是从善如流地把人放在屋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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