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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铮铮自小在山里混玩,哪会怕它?举起棍子,把蛇打跑了。
“小东西,敢对奶奶动手?想法倒是挺别致。”
小道士趴在地上,满脸是血,昏迷不醒。
余知微捂着胸口,惊魂未定:“这位妹妹,多谢你,今日要不是你,我就惨了。”
余知彰从林子里飞窜出来,护住妹妹:“知微,出了什么事?”
余知微拿出帕子,替叶铮铮擦汗,把刚才的事说了。
说完,她又行了一礼:“多谢妹妹。”
余知彰上下打量叶铮铮:“多谢姑娘,不知姑娘怎会在此处?这小道士又是怎么摔下来的?”
叶铮铮摇摇头,特别遗憾:“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他想害我,自己反而掉了下来。现在世道真是越来越乱,怎么会有人忍心伤害我这样天真单纯的女孩子?”
余知彰望着她手上提着的半棵树。
叶铮铮扔了树枝,踢了小道士一脚:“阿兄不信,只管拿出本事,审审他就知道了。阿兄是公门中人,审这样一个小子,岂非手到擒来?”
余知彰徐徐疑惑,进而佩服:“姑娘好眼力,一眼看出我是公门中人。”
叶铮铮一指他腰间:“你腰牌露出来了。”
余知彰:“……”
余知微晃晃哥哥的衣裳:“阿兄,你帮帮她吧,好不好?妹妹毕竟救了我的命,我又岂能不知恩图报?”
小道士醒来,几次盘问,很快就招了,说自己财迷心窍,所以谋财害命。
余知彰看向叶铮铮,叶铮铮只带了一支乌木簪子,脖子上光秃秃的,耳朵上光秃秃的,手上光秃秃的,浑身上下,愣是一件值钱的物件都没有。
叶铮铮一脚踩在小道士脸上:“给你一次机会,你再好好说一遍。”
小道士:“呜呜呜呜……”
余知彰用剑柄扒拉了叶铮铮一下:“姑娘,现在这个局面,你比较像杀人凶手。”
叶铮铮缩回脚,幽幽叹气。
“算了,你也只是昭阳县一个小捕快,今天的事,你就当没看见,带小姐姐走吧,免得惹祸上身。”
余知彰面露不悦:“宫门中人,秉持公义,如果连我都不敢管,哪里还有公义正道可言?你放心,不管他受何人指使,我一定查个水落石出。”
叶铮铮一脸敬佩:“阿兄真是正道的光。”
余知彰:“……”
被这装可怜的丫头片子给演了。
叶铮铮察言观色,余知微善良,余知彰嫉恶如仇,她眼下也没有帮手,只能赌一把。
山上传来喊声,叶铮铮拱手一礼:“阿兄,你若把他留下,很快就会被杀人灭口。阿兄不如把他带走,换一身衣裳,当做小偷投进昭阳县大牢,自然无人注意。”
“待日后需要,再神不知鬼不觉,把他和他的证词交到大理寺。”
余知彰心里门清,要大理寺问案,背后主使非同一般。
叶铮铮郑重道:“阿兄放心,不论日后如何,我以我祖母魏老夫人的身体健康起誓,绝不会牵连阿兄和姐姐。若违此誓,就让她食不香甜,睡不安稳,余生没一天快活日子。”
余知彰:“够了。”
余知微隐约窥到叶铮铮如今险恶的处境,她生来善良,满心不忍。
“妹妹,你好生保重。”
余知彰扛起小道士:“我还有什么能帮你的吗?”
叶铮铮眼珠一转:“还真有一桩小事。”
余知彰哼的一声:“得寸进尺。”
余知彰把叶铮铮拉到一边,暗暗警告:“你救了我妹妹,我不想她伤心,帮你一回。可假如让我知道,你骗了我……”
余知彰拔剑而出,剑尖在树上一转,树干应声而倒。
“你的脖子,不会比这棵树还硬吧?”
叶铮铮抱起小拳头拱手佩服:“阿兄好剑法,砍头如切瓜,厉害啊厉害。”
叶铮铮道:“你放心,我和姐姐一见如故,她身子又不好,我害她也没有什么好处。我请你做的事,也只是暗中盯着一个人。”
余知彰应下,带着妹妹利落撤退,没有留下半点痕迹。
叶铮铮避开青云观众人,担心解苍廉还有什么后手,借口要守经,一直在殿中呆了两日。
三日还愿结束,叶铮铮顺顺利利下了山。
解苍廉见到毫发无损的叶铮铮,脸色自然不好。
叶铮铮凑近,摸摸他的额头,特别贴心的问:“夫君,你脸色这么不好,是不是因为心情不好?”
“你心情不好,是不是因为魏四娘要议亲了呀?”
解苍廉浑身一震,抓住叶铮铮肩膀:“你说什么?瑶儿要议亲了?”
叶铮铮得到余知彰传来的消息,随口胡诌:“半个京城都知道了,我祖母要替魏珺瑶说亲,正四处打探人选。夫君,你怎么会不知道呢?”
叶铮铮恍然大悟:“你瞧你,这样伤心,想来是侯夫人怕你如此,特意嘱咐众人瞒着你。”
解苍廉不敢相信:“不会的,瑶儿和我两情相悦,怎么会嫁给别人。”
叶铮铮道:“可你现在是她姐夫了。”
解苍廉:“……”
解苍廉阴郁的盯了叶铮铮一眼。
叶铮铮咂摸了一下,这兄弟满脸写着“你怎么还不死”。
也太明显了一点,大概是特别不把她叶铮铮放在眼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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