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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夫人笑道:“那你送你大哥哥回院里去。正好,良玉,娘有些东西早就想给你了,你和娘去看看。”
解苍廉嘴角弯了弯,任由童新柳挽着他的手离开了。
叶铮铮被侯夫人带进佛堂。
侯夫人一进佛堂,脸色就沉冷下来,把一个箱子推到叶铮铮面前。
叶铮铮打开一看,里面放了不少首饰珍宝,满满当当。
“你出身不好,配侯府世子,实在勉强。柳儿是豨儿表妹,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难得柳儿一片痴心,愿意做妾。”
叶铮铮:“……”
这就是侯夫人的打算,给儿子塞个她喜欢的女人,替她这个娘说几句好话,在中间斡旋。
侯夫人当然不在意叶铮铮的看法,叶铮铮有什么资格不同意?
“柳儿就算进府做妾,但也不是一般的妾。她有见识有学问,也有可以匹配豨儿的出身,和豨儿还有不一般的情分。将来你们那个小院,也要交给柳儿来管事。”
侯夫人决心给自己人扫清障碍,重重的敲打叶铮铮。
“你既然是这么个出身,就不要痴心妄想了,安安分分呆在自己院子里。侯府下人多的是,养的了闲人,可养不了心大的闲人。”
叶铮铮:“哦。”
侯夫人皱眉:“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还想和柳儿争?你凭什么?你配吗?”
叶铮铮道:“夫人说的对。我不会争什么。其实……”
叶铮铮有点吞吞吐吐,侯夫人不耐烦了。
“说!”
叶铮铮无限惆怅的叹了口气:“其实,夫君好像真的很不喜欢我。这么多天,夫君一直不让我近他的身,我一直睡在榻上。”
“我以为夫君是天性凉薄,可我刚才看见童姑娘和夫君在一起,才知道他不是凉薄,他只是厌我罢了。”
叶铮铮美人拭泪。
“童姑娘既然来了,我也不敢碍手碍脚。夫人,我,我想去山上,替夫君祈福。”
侯夫人喜的一拍手。
魏氏留在府上,到底碍事。不如把她弄走,好让柳儿好好笼络笼络长子的心。
等他二人成了事,再吹吹枕头风,何愁母子二人不能和好如初?
侯夫人当机立断,给叶铮铮随便收拾了一下,把人打包到了偏院。
童新柳站在书架旁,发现一本摊开的《还魂梦》。
童新柳咯咯一笑:“大哥哥,这难道是嫂嫂素日爱看的书?”
解苍廉瞥了一眼:“是我读的。”
童新柳大为吃惊:“大哥哥怎么会看这样的书?”
解苍廉又道:“病中无事,魏良玉念书给我听。”
童新柳“哦”了一声,嘀嘀咕咕:“没想到大哥哥也会听这样的书。”
解苍廉望向窗外。
叶铮铮还没回来。
童新柳自小察言观色,敏锐的发现解苍廉对叶铮铮的牵挂。他好像并不像姑姑说的那样,对乡下女魏氏毫无感情。
若是解苍廉对魏氏有了感情,她又算什么?
堂堂官宦之女,上杆子给人做妾?可姑母拿捏着他们一家,她又能如何?
童新柳勉强笑了笑,故作欢快:“大哥哥看什么呢?该不会是在惦记嫂嫂吧?”
“这才分开一会儿,大哥哥竟然就舍不得了?”
解苍廉神色骤然变冷,狭长的眼睛望向童新柳。
童新柳被他阴冷的眼神吓了一跳,他这神情实在叫人害怕。
她想说些什么来缓和气氛,越急越说不出话。
解苍廉收回目光,问:“母亲让你来给我做妾?”
谋算被人当面捅破,童新柳像被人撕光了衣服一样难堪。
“不是……”
解苍廉继续问:“她怎么和你说的?许诺你管家权?”
全都被解苍廉猜对了。
童新柳难堪欲死,从浓稠的羞耻之中挣开一个口子,冲解苍廉喊道:“大哥哥胡说八道什么?你当我是你的犯人吗?你审我呀?”
说完,她掩面哭着跑出房门,“我要告诉姑姑,你欺负我。”
哭声戛然而止,她被李珠儿掰掉手臂,提了进来。
童新柳抱着脱臼的胳膊,疼的要命。
解苍廉站起身,童新柳趴在地上连连后退。
她怕了,她真的害怕了。
他根本就不念儿时旧情,看待她的眼神,就像看一块死肉。
“你怕我?”
解苍廉问,“我很可怕吗?”
童新柳:“……”
玛德,你变态成这样,谁不怕?
童新柳缩成一团:“大哥哥,是姑母请我来玩的,我都已经在议亲了,是姑母非要我来。我爹在户部的时候,一时糊涂,欠了国库的银子,是姑母和姑丈还了,我不敢不听姑母的。”
“姑母和我说,你不喜魏氏那个乡下蠢妇,才想让我做大哥哥真正的妻子。今后,大哥哥做了侯爷,她便让我管家,还允诺我,大哥哥只会有我生的孩子。”
解苍廉提起她的胳膊:“什么意思?”
童新柳疼的差点昏厥:“姑母告诉我,魏氏是绝不会有大哥哥的孩子。”
解苍廉扔下童新柳,带李珠儿出门:“走。”
来到正院,解苍廉才知道,叶铮铮已经被送走了。
童新柳被两个婆子搀扶着,像一滩软泥,鼻涕眼泪都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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