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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先皇的遗旨,其中已经写明当时由五殿下来坐这个皇位!”吴阁老从手中掏出了一个帛布。
知道这些人有备而来,只是没想到圣旨都敢作假,容子矜的脸色沉了几分,内阁的人想要动玉玺不是不可能,内阁一家独大,掌握大半政权这么多年,要不是萧靖柔这几年来一再削弱内阁的权利,如今容逸这皇位更是岌岌可危,这些人还真是什么都敢做。
“五殿下?五殿下在哪呢?”容子矜冷笑一声说道。
“你说对面的这位?我可不敢承认他是我五哥。”容子矜看着吴阁老,淡淡的吐出一句。
“六殿下这是什么意思!”众臣怒斥,难道这个时候,容子矜要睁眼说瞎话吗?
“五哥当年宫变曾中两箭,不知道你敢不敢脱衣让众人来瞧一瞧你这胸前是不是有两道疤痕?”容子矜又道。
他这几年来一直都监视着行宫的动作,里头森严,但是来往有些什么人他还是知道的。
“六王爷,您让五王爷当众脱衣是要作何!”有老臣忍不住的说道。
“怎么,不敢?”容子矜对上了容子睿的目光,四目相对,对方却是笑了笑,扯开了自己大半的衣襟,露出的肌肤上清晰的显现出两道疤痕。
“够了,衿儿你闹够了没有!”太皇太后怒斥了一声,所有的人底气又足了一些。
“只是不知道五弟在天之灵看到母后剥了他的脸皮给别人做了□□,会不会气得从坟墓里爬出来。”容子矜看着面前的女人,冷笑一声说道。
他从来不知晓这个女人狠心起来,连自己的儿子都能下得去手。
行宫这两三年来什么外人都没有进去过,唯独当年太皇太后和五王爷刚到的时候进去过一个手艺人,说是来自东海,太皇太后喜欢吃鱼,这人有着一首好刀工,能够将鱼片的薄如蝉翼一般。
“六王爷,你这是在血口喷人!”吴阁老气急。
“当年萧大人的箭是萧家特质的,倒刺拉出来会带出撕裂的痕迹,但是我的好五哥,您这箭伤怎么这么圆滑?”容子矜又问。
“你又怎知萧大人用的不是普通的箭?”有人叫嚷。
“这里是当年太医令给五王爷取箭时的记录,诸位大臣要不要亲自来瞧瞧?”将袖中的书籍扔到了大殿之中,但是几个大臣站在那里,一动都不敢动。
“好了,好了,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就不要再闹下去了。”容子睿站了起来,收拢了衣襟。
“你倒是眼尖,让你看出来了也无妨,只要你死了,这事儿真真假假就没人再追究了。”容子睿理了理自己的衣襟,衣冠楚楚的模样倒是与五哥有几分相像。
容子矜本来是并不觉得疑惑的,但是自从萧靖柔跟他说他的五哥可能不是亲五哥之后,容子矜就开始着手调查五哥的事情,当年小阁老的死本就有些蹊跷,再加上种种不合理的事情,在他看到容子睿的瞬间,他就已经清楚的知道这个人绝对不可能是他的五哥。
他的五哥眼中的狼子野心从来都不曾掩盖,但是这个人打从一开始看的就只有坐在高处的太皇太后,这个眼神他太熟悉了。
那不是母子该有的感情。
这个人绝对不可能是他的五哥,脸上的皮肤可以作假,但是身上的皮肤不会,就算保养得再好也还是会看到老态。
“小阁老,我五哥的这张脸皮,您戴着可还觉得舒服?”容子矜冷声问道。
“戴惯了其实也没什么舒服不舒服的。”对方吐出一句。
“若你今日归降,我会放你一条活路的。”
“你想坐这个帝位吗?”五哥是想的,但是这个人……容子矜看着他。
他自然不曾忘记吴家的小阁老当年是多么风华绝代的一个人,年纪轻轻就高中状元,是这长安城里盛名许久的才子。
只是……他不该是这般模样的。
“不是想不想,而是不得不做,我不似六王爷你这般无欲无求,心怀天下,我只想要一人罢了。她让我往东便往东,让我往西便往西。”对方又道。
太皇太后看着他,眼中却是带着点点的晶莹,大抵是感动的。
他朝着太皇太后走了过去,两个人越走越近,太皇太后却是等不及直接从高位上走了下来,与他相拥在一起。
“阿郎。”哽咽着唤了一声,她此时此刻大概是觉得幸福的吧。
“只是被人使唤久了,总觉得自己活得跟狗一样,让人欢喜不起来。”那人苦笑了一声。
容子矜的脸色一变,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他睁眼朝着对方看了过去,却不曾想到对方的长袖里竟然藏着一把匕首,直接就捅入了对方的腹中。
太皇太后大概也没有想到事情会是这般的发展,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那人。
看着慢慢倒下的人,容子矜的脸上露出了复杂的表情,就是这么一个女人,让他苦熬了五年,只是如今看着她这副模样,他却并无多少欣喜也不觉得畅快。
他丢失的五年回不来了,看不见的来生也无人来补偿,他立于这天地间,只觉得刺骨的寒冷。
“要不是她当年勾引我,我又如何会落得一世骂名,你父皇为了保她,将我一杯毒酒刺死,只是可惜了,我命大又活过来了。”吴成文说道。
“我五哥当年造反是你教唆的?”容子矜恍然记得好想五哥说他在宫中有个朋友,他五岁起那个人就时长来陪伴他,长大后五哥就不曾再提起了,只是五哥眼中的狠毒也是越来越明显,原来有些事情早就有预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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