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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现在有一个自己的身份外号,叫小念公公。
小念公公没出现这三天,她找了另一个跟她关系不错的小太监带班,之前那老太监因摔断腿,已经彻底失去这份工作了。
现在,小念公公是全权负责西冷宫业务的‘太监’。
她不是已经走了吗,怎么又出现了,商渊眉头紧锁。
苏己低头道:“殿下,前两天奴婢病了一场,便让小竹子帮我代的班,您放心,奴婢病已经好了,可以继续为殿下做事了。”
她见商渊沉着脸不说话,便跪下央求:”求殿下不要赶奴婢走。“
商渊转过脸看向院落外,长叹一声,罢了。
她爱走爱留是她的自由,他已言尽于此,管不得旁人的命运,随她吧。
商渊回屋继续打坐,他总是喜欢盘腿坐在窗棂前,望着窗外,遥看着天际,把自己活得像一尊雕塑。
苏己也不打扰他,进了他简陋的殿室后,开始帮他收拾整理,将换下来的衣物装进篓子里等会拿回去清洗,又从木盒里拿出带来的饭食,一一摆在案上,再添上茶水。
虽然那些饭食和茶水都粗劣得要命,根本就是燕王宫里最低等的下人才吃的。
但苏己目前也没办法弄到更好的饭食了。
为了不暴露身份,她眼下还不敢冒然跑到御膳房那种重地去。
或许等果断时间,她可以试试。
“殿下,用膳吧。”
商渊便睁开眼睛,停止打坐,看着小宫女默默为他做的一切,一言不发,拿起木箸,默默进膳。
苏己双手撑着下巴,笑盈盈看着他吃完,才收了碗碟装回食盒中,起身道:“那殿下早些休息,奴婢就先回去了,明日辰时再来看您,给您送早膳。”商渊又重新坐回了窗下小榻打坐,并未言语。
——他实在不知该同这对他痴心一片的小宫女说些什么。
该说的他都说了。
商渊实在不太明白,这小宫女是何时开始喜欢他的?
一开始他对她并不友好,甚至频频试探怀疑她。
他不知道的是,在人间,这些命运孤苦的婢女,喜欢上自己伺候的主子很正常,反正只要被主子看上,就能改变命运。
在西冷宫待了大半个月后,日子愈发变得一潭死水。
燕国国王再未召见过他,邻居的陈国质子和赵国质子得知他的到来,但也不敢离开自己的质子宫前来碰面。
自己都是阶下囚,自身尚且难保,还能为自己的国家做些什么呢。
也就只有那个小宫女傻傻的还在外面拼命奔波罢了。
质子在燕国宫中的日子过得比下人还不如,这是所有人公认的认知。
不仅如此,还时不时有一些贪玩好奇的燕国皇子和公主跑来这西冷宫找他们的麻烦。
在商渊成为燕国质子后的一个月,他就遇到了这样的麻烦。
一个燕国王子带着手下的奴才来找他的晦气了,他大概是有什么不顺心的事,非得要在商国太子这里出出气不可。
燕国王子长得高大修长,脸色阴沉,穿着墨绿色的锦绣长袍,身后跟着几个毕恭毕敬的小太监,他的眼角眉梢都透着暴躁的怒气。
来到西冷宫后,他冷冽扫视一圈:“商国质子的住所在哪里,把他给本皇子带出来。”
随行的太监应了声,走进商渊住的院落房间后,一眼见到正在榻上闭目打坐的商渊。
商渊早已听到外面的喧闹,却不动如松,太监心里有些诧异,但遵从燕国皇子的吩咐,还是上前,将他粗鲁的扣押起来,怪声怪气道:“商国太子,外面三皇子殿下要见你,跟我们出去一趟吧。”
随着两名太监的扣押,商渊被带到了燕国三皇子的面前。
他不卑不亢地看着,直视燕国皇子:“不知燕国皇子找我何事?”
“何事?”那燕国皇子阴沉沉冷笑一声,“你一个阶下囚,见到本殿下不下跪不行礼,还敢直视本殿下,来人,给我打!”
不分青红皂白的,燕国皇子就要鞭打商渊。
随着他一声吩咐,就有两个侍卫上前将商渊押着跪倒地上,抽出腰间的软鞭,即刻便要行刑。
商渊没有挣扎,他被押跪在地上,双膝磕着冷硬的青石地板。
侍卫高高举起手臂,将鞭子狠狠打在了他的背上。
商渊低着头,眼神漠然看着地面,心道,难道这样的屈辱和折磨就是他此番要受的劫难?
鞭子一声高过一声,燕国皇子看着冷汗从脸颊顺着鼻尖滴到石面上的商渊,脊背上被鞭子抽得绽开了血花,心情总算好了一些。
燕国皇子在心中冷哼,总有一天,他要将这些战败国践踏在脚下,让他俯首称臣,而不是像现在父王这样,只任由他们送来一个没用的质子就放弃铁蹄踏平他们的国土。
父王老了,还是顾略太多。
燕国三皇子眼里闪过狠戾,他已经不想再等下去,他要出手夺走属于老国王的王位,自己去做那个一统七国的皇帝。
将商渊鞭打得奄奄一息后,燕国皇子终于满意地离去。
苏己从外面回来时,见到的就是这样一身血迹的商渊,她惊得顾不上手里的东西,连忙扑过去将他扶起:“殿下,殿下,你怎么了,这是怎么回事?”
商渊掀起眼皮,看了一眼焦急的小宫女,轻声道:“……我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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