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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谢辰怀里的沈清闷闷回答了一声,一低头,索性紧紧靠住他,一只鞋因陈思德报废了,一高一低踩在地上站得不舒服。
严语阳张了张嘴,捕捉到了沈清的细微动作,眸色一沉,刚才的柔和不见踪影,只剩下愤恨。
余苏苏站在严语阳的身后,一双清亮的眼睛落在谢辰和沈清身上,许久没有挪移开,嫣红的唇被她自己咬得更是艳丽。
还是这样啊。
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一模一样。
无论她沈清遇到了什么,谢辰总会出现,不问缘由,不问对错,只护她周全。
吴闯不堪地从地上爬起,垂着脑袋不敢说什么。
他万万没想到沈清有金主这件事居然瞒过了自己,甚至还瞒过了全公司。
她是在把他当个笑话看吗?他想向上爬,想让她红,有错吗?
可吴闯不敢出声,他知道沈清身边的男人自己一定惹不起。他也揣测不出这个男人会为了沈清做到什么地步,毕竟他从没见过有人愿意这么高调地为一个戏子出头。
严语阳想向沈清展现自己的关怀,定眼看见沈清右边的裸足因为失去了高跟鞋,不便地左摇右晃,刚想出声。
谢辰低头扶住沈清乱晃动的腰肢,说:“踩在我身上。”
“嗯?”沈清抬起头,忽闪的眼睛盛着满屋的金光,耀眼动人。
“脚。”
沈清总算明白了他的意思,“哦”了一声,白净的脚丫轻轻踩到谢辰的鞋面上,小声说:“不许说我重。”
谢辰冰天雪地般的冷脸露出化雪迎春的迹象,嘴角轻轻一勾,浅笑说:“不轻。”
沈清皱起鼻子。
谢辰又说:“但我甘之如饴。”
倏然间,沈清的脸颊就像是染上了红彤彤的夕阳,瓷白色的皮肤上透出朵朵红晕。她躲着谢辰炽热的眼神,拳头打在谢辰胸膛。
“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会说。”
谢辰的手就没有离开过她的腰,幸好隔着一层他的外套,否则那炽热的掌心触碰的将是她后腰的肌肤。
他说:“从前的身份不许。”
沈清一愣。
轻轻瘪起嘴。
现在的身份难道就许了吗?
他们现在可是什么关系都没有。
最多是认识的朋友。
晚宴的主办人穿过层层叠叠的人过来,好声好气地和谢辰致歉,说审核人员不严是他的错,不应该放一些不三不四的人进来。
沈清和谢辰的关系,明眼人都看得出不同寻常。这话,说的自然是陈思德和吴闯。
最后对方说会将他拍得的项链送到指定地点,努力□□现下的场面,意思中也希望谢辰可以暂且放过那两人,不要让主办的人为难。
谢辰什么也没答,眼前沈清的口红被她乱蹭出一道模糊的擦痕,反倒是显得嘴唇格外嫣红,她此刻神游在外,无意中表情无辜,在谢辰眼里看着特别委屈。
“啊——”
沈清一惊,回神时自己双脚都已离地,她被谢辰托着腰抱了起来,视野忽然变高,吓了一跳,下意识圈住了谢辰的脖颈,低头贴在他耳侧。
林雨晴想和沈清说点什么,一把被周书昊捉回身边。余光里,他恍然间发现那个叫严语阳的学长,正死死盯着谢辰和沈清的背影,裤腿边的手一次次用指甲掐进肉里。
周书昊对他有点印象,高中时一起打过几次球,风格比较阴。
是什么让他露出那样仇恨的眼光看着两人?
沈清用头发做遮掩,一口咬住谢辰的耳朵,留下齿痕,不悦地问:“你干嘛?”
“带你走。”
169的沈清并不是什么骨感美女,谢辰抱得却显得很轻松,旁若无人地穿过身侧的人。
在经过陈思德时,陈思德冷哼了一声,被沾血的手抹得惨不忍睹的粗壮脖颈上方一张肥大的脸。
“对了,”谢辰在他身侧停下,“今天过后,你会从圈里消失,我说到做到。”
陈思德肥硕的身躯颤了颤,他和资本勾结多年,怎会不知资本的力量。以前是吃着资本红利的那方,他不敢想象有一天资本站到他对立面时,自己将面对什么。
一秒钟内,他的脑海里闪过无数可以帮到自己的人,他们一定比眼前的年轻男人厉害,谢辰一定不敢惹那些大佬。
他强装镇定地告诉自己不用害怕,这不过是个毛头小子说的话罢了,可谢辰说话时冷冷扫来的目光和仿佛与生俱来的沉稳,还是令他感到后怕。
谢辰带着沈清离开了现场,闹剧仿佛已经结束,镇定处理完乱糟糟的现场,把陈思德和吴闯轰了出去,一切好像恢复了正常。
只是今晚过后,人们的谈话间多了两个争论的话题。
一是,那个花了3700万拍下项链的人是谁。
二是,这个男人和那个十八线女艺人的关系是什么。
会场外,严语阳站在墙侧点燃了一支烟,眯起的眼睛微微发颤,露着狠戾又不甘的神情。
陈思德这个贪得无厌的老东西坏了他的好事,他精心安排好的戏还没开演就被扼杀了。原本今晚英雄救美的应该是自己,沈清感激的眼神看向的应该是自己。
严语阳仰头看着黑色的天,脚边最后一点快要融尽的白雪被他一脚踩进泥里,再抬起时,已经不见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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