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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设立粥棚,清查灾民当中的不安分子。
凡是在之前的暴乱之中,主动带头闹事的,一经确认,立马便被下入泰安牢狱当中。
除此之外,凡是在二皇子去曲阜期间,表现异常,贪墨灾粮的官员,也一并拿下。
贾宝玉要知道,到底是何人在背后策划的一切。
这也是二皇子的意思。
可惜,数日以来,虽然清查出一些线索,但是所涉及的幕后之人,早已经在之前泰安的暴乱之中,消失殆尽,一点踪迹也无。
便是连二皇子所中的弓弩来源,也是一点头绪也无。
敌人,确实狡猾。
利用数万的灾民天然形成的屏障,策划了这么一次完美到几乎没有留下痕迹的刺杀。
既然抓不到元凶,贾宝玉也不纠结,将重心重新放入赈灾的事情上来。
八名之前赈灾不利,贪墨灾粮的官员、管事被押在城头上,当着外面上万双灾民的眼睛,斩首示众。
八颗滚烫的人头从高高的城楼坠落,算是朝廷对之前事情的一个交代。
先礼后兵。
朝廷表明了态度之后,所有灾民,便也不再是之前那样松散的管理模式。
所有灾棚,进行军营式的管制。
再有哄抢闹事者,斩!
夜间随意走动者,斩!
鲜血,才是抚慰创伤的最佳良药。
短短十余日,泰安的所有秩序,便已经全部恢复。
至于粮食……
已经死了那么多人了,也不在乎一个两个。
在贾宝玉下令于菜市口处斩一个风评极差、恶贯满盈的粮商,且抄没其所有家产之后,泰安城内,所有粮商全部懂事了,将早已经“卖光”了的粮食,从城外、从地窖,慢慢搬了出来。
贾宝玉给了灾起之前的粮价予以收购,并对囤积粮食够多的粮商,赐爱国牌匾,彰显粮商们“主动”为朝廷分忧解难的功绩……
此时,朝廷对于用灾民修建大坝、筑河堤的批复也已经下来。
“同意。并,命工部尚书杜安樘调集境内所有可用官兵,沿途押送挑选出的灾民,莫使扰民、暴乱之事发生。”
当杜安樘将这个消息传递至泰安之后,贾宝玉立马便遣使去见杜安樘,商量具体的行事方案。
只要这件事一做成,山东赈灾的紧迫感,将会立马下降一半。
剩下的,就轻松多了。
……
时间流逝,转眼,炎炎夏日早已过去,秋天也悄悄迈过了近半的步伐。
中秋,即将来临。
青州,二皇子移居养病的行宫之内。
贾宝玉坐在二皇子的病榻之侧,详细的给他介绍着关于山东境内的赈灾收尾事宜。
“这些日子以来,子衡辛苦了。看看你,都瘦了。”
二皇子经过两个多月的调养,气色已经好多了。
他听完贾宝玉的汇报之后,满意之余,也露出几抹关切之意。
贾宝玉下意识的摸了摸脸。
确实,似乎比以前多了些许棱角分明之感。
“呵呵呵呵……”
二皇子笑了起来,道:“明日便是中秋,可怜你我二人都不能在京与家人团聚了。今晚子衡就留下来,我们两个凑一起,把酒对月,聊慰思乡之情。”
贾宝玉刚想推辞,便看见二皇子不悦的面色,因此笑了笑道:“太医说了,殿下伤势未痊愈前,不能饮酒。”
二皇子顿时以一种生气的情绪看着贾宝玉:“我已经很久没喝酒了,今晚乃迎月之夜,子衡也不知道将就我一次?
再说,我已经痊愈了,不信你看看。”
二皇子起身,顺势下榻。
贾宝玉分明看见他脸上有一丝痛苦之色,却强忍着。
便连忙扶过他来。
心中一叹。
外面的人如何知道,这两个多月来,这位从小锦衣玉食、养尊处优的天潢贵胄,经历了怎样的磨难。
伤口愈合,化脓,剜肉,愈合……
这样的循环往复,不知道经历了几次,其中的痛苦可想而知。
好在,如今总算是稳定住了。
当夜,二皇子果真在行宫内举行小宴。
所宴请之人,只有贾宝玉一人。
在后花园中空旷的凉亭之内,无人打搅,只贾宝玉和二皇子两人,轻酌小酒,对月吟诗。
俄而,二皇子又叹息:“我从小听着周围人的赞美与奉承长大,也自以为博览群书,才智过人,所以才会迫不及待的接下这次南下赈灾的使命,以证明自己的才能。
可是,我还是失败了,不但失败了,而且连性命都险些被人谋去。”
二皇子目露追思之色,心情似乎也变得略有一丝沉郁。
贾宝玉道:“殿下不必如此,泰安之事,实乃居心叵测之人精心谋划,原非殿下之过。
殿下南下之后,不论是行事还是手段,都无不证明了,殿下的智慧与才学。
圣人云:智者千虑必有一失。
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敌人处心积虑,置百姓安危、家国大义于不顾,殿下又何必将敌人的阴险歹毒,当做是自己的过失呢?”
“呵呵呵,子衡不必宽慰我,事实如何,我心中清楚。
倒是,今次若非子衡,我真不知道此次山东赈灾最终的结果会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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