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新御宅屋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第6页

      毕竟那是生了她的亲娘啊,十月怀胎,母女感情到底是不同,或许真像方氏说的,她对从前的事感到愧疚,打算从今往后好好对她了。
    姝娘想,若真是如此,她也不介意慢慢接受方氏的。
    噙着一丝淡淡的笑意沉入梦乡,睡得迷迷糊糊间,姝娘只觉浑身热得慌,口干舌燥,正想起来喝口水,却听“吱呀”一声响,似是门窗开合的声音,她睁开惺忪的双眼,在一片黑暗中,隐隐约约看见床畔一个模糊的影子。
    姝娘一个激灵,睡意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有人!是贼吗?
    不可能会是贼,秦家穷得叮当响,连老鼠都不来偷粮,十里八乡谁不知道。
    “谁!”
    来人没有回答,见姝娘醒了,猛然扑上前想要擒她,姝娘反应快,一个翻身跳下了炕。离得近了,姝娘清晰地看到,那是一个男人的身形。
    为何她的房中会出现男人!
    姝娘想逃出去,可奇怪的是门怎么都推不开,她只得放开嗓子大喊:“爹,娘,救我,爹,娘......”
    房里的男人扑了个空,又转而向门的方向来抓姝娘,黑暗中,姝娘只听见那人粗犷而轻浮的声儿。
    “小娘子,别跑了,没人会来给你开门,你爹娘收了我的钱,你已经是我的人了,你乖一些,今晚还能少吃点苦头。”
    这是什么意思......
    姝娘脑中一片空白,心像是瞬间沉到无底的深渊里,她知道秦佃户和方氏对她狠,却不想他们竟然用这种下作法子,将她关起来任人羞辱,以此逼她妥协就范。
    她拼命咬着下唇,眼泪在眼眶疯狂打转,她逼着自己冷静下来,摸着墙慢慢往角落里移动。
    她不能坐以待毙,谁也不会来救她,能救她的只有她自己。
    屋里的男人在一点点逼近,姝娘凭着记忆,终于在男人扑过来的一瞬间,摸到背篓,她眼疾手快地弯下腰,抓起篓里的东西,猛然向前一挥。
    在屋外抵着门的方氏听着姝娘的求救,眉都不抬,只盼着男人快些成事儿,可没过一会儿却听一声凄厉的惨叫,方氏吓得一个哆嗦,背上的力道一松,下一刻门就被砰得撞开了。
    姝娘披头散发,跌跌撞撞地从里头跑出来,方氏哪能让她跑了,回过神正要去抓人,却被一道寒光晃了眼,定睛一看,只见姝娘手上举着一道锋利的镰刀,刀刃上还淌着鲜红的血,顺着刀身往下滴落。
    “啊!”
    方氏吓得面色惨白,两只脚跟定住了一般,望着姝娘跑进雨幕里仓皇逃走的背影,一时忘了去追。
    姝娘光着脚,任凭冰冷的雨水打在身上,迷了眼睛,头也不回地跑进山里,她知道如果她不跑,一定会被秦佃户和方氏抓回去,被迫嫁给那个男人。
    山上湿滑,又恰逢那么大的雨,换做旁人定要在林中迷了方向,可姝娘却对这林子很熟悉,因她幼时常来这里找果子和野菜吃的。
    所以她也知道山上有一躲避之处。
    她循着记忆摸索了一阵,果然在山腰上找到了那座杂草丛生的破庙,这庙比先前更破败了,屋顶漏雨,雨水顺着破洞像瀑布一样倾泻而下,霹雳啪啦地砸在地上,但幸好只有东侧,西侧屋顶完好,尚可躲避。
    姝娘擦了擦脸上的雨水,还未松一口气,却听门外传来脚踩在杂草树枝上吱嘎的声响,越来越近,姝娘浑身一凛,顿时握紧了镰刀。
    可不待她藏身,已有一人穿过雨幕而来,是一个身形高大挺拔的男人。
    “别过来!”
    姝娘浑身颤抖,举着镰刀,对着门外吼道。
    才踏过门槛的男人身子一僵,沉默片刻,一道清冽低沉的声音在姝娘耳畔响起。
    “外头雨大,可否容在下在此躲避片刻?”
    第3章 相救 她的亲生爹娘却只想着如何卖了她……
    虽不曾看清那个闯入她房中男人的脸,但姝娘可以确定并不是眼前这人,看身形,来人生得高大魁伟许多,且听声儿也不像,那个企图轻薄她的男人说话的声音粘腻恶心,只怕姝娘这辈子都不能忘。
    庙内漆黑,伴着外头稀里哗啦的雨声,姝娘的心也如擂鼓般狂跳不止,虽来人说他只是避雨,可人心难测,善恶难明,姝娘才吃了苦头,实在不敢轻信与人。
    她抿唇没有回答,只是高举镰刀继续警惕地盯着来人。
    站在门口的沈重樾剑眉微蹙,面对如此情境,到底有些莫名,他不过如往常一般,在这思原县附近的山村中找寻,却不想突逢大雨,好容易遇到这座破庙,谁知一进门便见一女子将一把锋利的镰刀对准了他。
    因常年习武,沈重樾的五感远胜于常人,故纵然是在没有光的破庙里,他也能将女子的状况大致看个清楚,只见女子光着一双脚,浑身抖得跟筛笠一般,单薄的里衣已被雨水透湿,紧贴在皮肤上,长发披散凌乱,可谓一身狼狈。
    看这模样装束,很像是睡至一半,遭遇什么,仓皇逃出来的。
    一把镰刀根本伤不了沈重樾分毫,可面对眼前惊惧害怕,再禁不得任何刺激的女子,沈重樾立在原地,到底没有动。
    二人僵持之间,庙外赫然传来说话声,夹杂在雨声中虽不清晰,但姝娘认得出那是方氏和秦佃户的声儿,她顿时警觉起来,也不管门口站着个男人,环顾四下,慌乱地掀起供桌上那块破破烂烂的黄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