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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军。”她唤了一声。
    沈重樾淡淡点头,顿了顿,问道:“夫人昨夜睡在哪儿了?”
    “夫人在耳房,同公子和姑娘睡在一块儿呢。”风荷答。
    沈重樾看向耳房的方向,眸色黑沉如墨,他在原地站了半晌,末了,只低声道了一句:“好好伺候夫人。”
    “是……”风荷看着沈重樾离开的背影,疑惑地蹙眉。
    昨夜她眼看着姝娘红着眼从主屋跑出来,方才又见沈重樾那副神情,不免心生猜测。
    将军和夫人莫不是起了争吵?
    可她昨夜一直在屋外候着,将军喝醉很早便躺下了,她也并未听见任何争吵声啊,着实有些奇怪。
    半个时辰后,耳房传开一声孩子的啼哭,紧接着又变成了此起彼伏的哭声。过了大抵一炷香工夫,耳房门开了,姝娘的双眼略有些发肿,神色憔悴苍白,她抱着刚吃完奶的敏言,对风荷道:“简单收拾些我和孩子们的衣裳物件,午后再命人去备辆马车。”
    “夫人,您要去哪儿?”风荷不解地问道。
    姝娘用棉帕子擦了擦敏言的嘴角,“回长宁王府去。”
    傍晚,沈重樾自兵部回来,还未至将军府门口,便见冯长气喘吁吁地跑来,“将……将军,夫人带着公子和姑娘去长宁王府了。”
    沈重樾闻言面色一变,旋即一扯缰绳,调转马头,快马加鞭赶往长宁王府。
    一盏茶后,骏马在王府门口停下,他翻身下马,疾步往府内而去。
    可临近姝娘住的院子,他的脚步却又倏然缓了下来,最后停滞在了垂花门前。
    风荷刚巧出了院子,乍一看见沈重樾,登时欣喜地指了指道:“将军,您来了,夫人在里头呢。”
    沈重樾沉默地点了点头,复又阔步踏进去。
    风荷折身看着沈重樾的背影,轻叹了口气,心下只希望她家夫人和将军早些和好才是,她实在不明白,两人分明那般恩爱,什么天大的事儿能让一向性子柔和的姝娘一气之下回了长宁王府。
    屋内,眼尖的万乳娘瞥见沈重樾的身影,笑着对姝娘道:“夫人,将军来了……”
    姝娘抱着敏瑜的动作一滞,转过头便见沈重樾进来,她微微瞥开眼,将敏瑜交给了万乳娘。
    “乳娘,你带着孩子们先出去吧。”
    万乳娘应声,和另一位乳娘抱着孩子退了出去,还不忘替二人掩上了门。
    姝娘坐在原地未动,只抬眸与站在门口的沈重樾四目相对。
    一时二人谁也没有说话。
    姝娘沉了沉呼吸,掩在袖中的手蜷起,她直勾勾看着眼前人,忽得轻笑了一下,眸露荒唐,用确信的语气一字一句道。
    “刘淮,对吗?”
    第64章 忆起 模模糊糊的画面从记忆深处涌出来……
    屋内一片寂静, 只风拂过窗外的芭蕉,发出簌簌的声响。
    姝娘见沈重樾薄唇紧抿,平静地站在那里, 没有流露出丝毫疑惑和惊诧,便知这一切都是真的。
    一股酸涩之意汹涌而上, 姝娘闭了闭眼, 又努力将泪意压了下去。
    虽脑中混乱得厉害, 可姝娘到底不是无理取闹之人,甚至不必沈重樾解释,她都能通过汪嬷嬷曾经对她说过的那些, 明白为何他在外十余年都不曾回刘家。
    姝娘猜测他许是遭遇了什么,受伤失了记忆,才会被老镇南侯带回去做了养子,可她想不明白的是,为何回到长平村的沈重樾却不愿道出自己的真实身份呢。
    是为了不失去他的镇南侯之位,还是害怕旁人知晓他这位定国大将军根本不是高门贵子,而只是出身寒微的贫贱之人。
    若是初识,姝娘兴许还会这么想,可做了一年多的夫妻, 她何尝不知道沈重樾的为人。
    他若贪慕虚荣,当初只管将她弃下, 再娶一位温雅贤淑的贵女,又何必冒着纷繁的非议, 坚持将她带回京城。
    “将军, 为何要欺瞒于我?”
    少顷,姝娘才听到略有些沙哑的声儿从她喉间挤出来。
    沈重樾沉默了片刻,才似如释重负般缓缓道:“因当初受伤, 八岁前的事我都记不起来了,直到老镇南侯逝世,才告诉我,我是他自思原县救回来的孩子。我痛恨沈家曾对我做过的一切,为了摆脱沈家的束缚,还清那些年的养育之恩,我向沈老夫人发了毒誓……”
    毒誓……
    姝娘抿了抿唇,道出心中猜测:“那誓言可是与我有关?”
    沈重樾凝眸看着她,未答,仿佛说出口,誓言便会成真一般。
    姝娘顿时心下了然。
    “我并未打算欺瞒你一辈子。”沈重樾眸中闪着几分歉疚,“姝娘,还剩下四年,四年过后,待我还清对沈家的恩情,便会恢复刘淮的身份……”
    那也是他不愿他们的孩子姓沈的理由!
    沈老夫人千方百计阻止两个孩子姓沈,沈重樾同样不稀罕,他始终想着摆脱镇南侯府,一朝带着他和姝娘的孩子认祖归宗。
    姝娘看着他,心绪交错复杂,着实不知该作何表情。除了“荒唐”二字,她实在想不出旁的词来形容此事。
    她或是该高兴的,因为她二嫁的夫君便是村人都以为她早已过世了的亡夫,她算不上是改嫁,亦不算是什么寡妇,因她从头到尾嫁的都是同一个人!
    然这事说出去,谁信呢,简直比那话本子里编的还要离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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