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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章 你疯了是不是?

      沈山南摔成这样,一次手术肯定不行,恢复一段时间后还得再开刀,嵌入钢钉,对位对线不好,必定得切开复位,打过钢钉的如果恢复的不理想,一直骨不连的话,也还得再重新嵌钢钉,等到骨头差不多长好,又得把嵌入的钢钉取出来,这个罪真不是人能受的。
    潘夫人看到沈家这位老家长,重视地赶紧站了起来,喊道:“沈老爷。”
    旁边不说话的潘雅晨也立刻乖巧懂事地喊了爷爷。
    沈凤一脸疲惫之色,拄着拐杖走到病床边,点了点头,就去打量自己孙子的脸色。
    沈山南陷入昏睡当中,脸色出奇的苍白,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好的,看到这里,沈凤这样一位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大家长都忍不住红了眼眶。
    沈家对沈山南的爱重可见一斑,潘夫人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忙扭头对自己女儿使了个眼色,潘雅晨会意后立刻走上前,搀扶着沈凤:“爷爷,您先坐下来,别再累垮了。”
    沈凤依言就在病床边的椅子里坐了下来,但目光一直看着自己昏睡中的孙子,一瞬也舍不得离开。
    摸了摸孙子袒露在外面的手指,冰凉的像是在摸一块冰砖,竟是毫无人体的温度,老爷子心里绞痛难当。
    就不由得恨自己。
    若不是他怂恿他们年轻人出去玩一玩,也不会害得他的宝贝孙子从山崖上摔下来了。
    病房里气压极低,潘夫人也不好再多打扰,于是告辞了:“沈老爷子,沈夫人,我们一家住在首都大饭店,山南醒了,还请打个电话通知一下我们,现在我们就不打扰了,多保重!”
    林慎环感谢他们一家的好意,亲自送她们离开病房。
    潘家离开后,家里的亲戚也陆续来医院探望过,不过刚到几分钟,全都被沈凤礼貌地赶走了,他现在只想要安安静静一家几口人陪着孙儿,等着他醒过来就好。
    外人当中,只有平阳留下来了。
    沈敬堂、林慎环坐在沙发上,沈凤坐在病床旁,平阳坐在窗台下的一张椅子里,就这样等了好几个小时,沈山南才醒了。
    那道细腻的像是水纹一样浅浅的眼皮掀开的时候,翻出非常漂亮的双眼皮痕迹,内里的瞳孔涣散了好几秒钟才逐渐对上了焦距,看清了自己所在的环境,以及自己身边的人。
    整个病床边围着都是亲人,爸、妈、爷爷,还有平阳。
    “山南,山南……山南你醒了吗?认得妈妈吗?山南……”林慎环看见儿子乌黑的瞳孔里折射着碎裂水晶般的碎芒,心都要烂掉了,抓着儿子的手一直不停地呼唤。
    沈敬堂当即将林慎环拉开一点距离:“好了好了,儿子不是醒了吗?别哭了。”
    林慎环立即点头点头,“对,醒了醒了!山南啊,你感觉怎么样?很疼吧?”
    刚说了不哭,结果又哭了。
    沈山南的视线终于看清了亲人,看到亲人为他担心成那个样子,脸上的气血虽然已经尽失,但是薄薄的唇角还是吐露出一道风雅的微笑:“妈,我没事,一点都不痛。”
    声音非常嘶哑。
    “好了,你别说话了,你喉骨骨折了孩子,颈椎也挫伤了。”林慎环伤心地不能自已。
    怎么可能不痛,折掉个脚趾头都能痛不欲生,何况这全身大面积的骨折错位,手术中用锯子锯掉骨头再接,麻药一过能疼的人生不如死……
    林慎环心疼的千疮百孔,从未在人前这般失态过。
    “山南,你感觉怎么样啊?是不是全身都疼?我问过医生了,麻药不能多打,你得坚持下来,好吗?妈会给你做好大后方的,你想吃什么告诉妈,妈每天都给你变着花样来!”若不是沈敬堂一直拥着林慎环,如今她看到儿子遭受这样的罪,真的快要挺不住了。
    沈山南笑的很是优雅,除却脸色苍白,真的很像没事人一样:“妈,你做好吃的给我,我要补充好能量,尽快康复。”
    “好好好!那我这就回家去给你做!”
    儿子知道,这个时候当妈的已经自乱阵脚了,唯独给她找点事情做才能平息一点乱状,沈敬堂用欣慰的眼神看了眼沈山南。
    林慎环说做就做,当即拿上包包,在家里几个女佣的陪同下立刻离开了医院。
    女眷们走后,只剩下男人的房间里,终于不再那么聒噪了,也没有啜泣声,大家都非常冷静。
    沈凤坐在病床边,沈敬堂站在沈凤身后,平阳依旧在窗下那个椅子里坐着。
    清净的病房中,沈敬堂才开口问道:“山南,到底怎么回事?平阳说装备都是没有问题的。”
    一抹瘁心之色滑过了沈山南虚弱之际的面庞,母亲不在这里了,他不用再去强打起精神来安慰谁,于是终于露出了术后那种难忍的疼痛表情来。
    一瞬间,嘴唇松开以后就发青了。
    “好了,不准再问了,山南好好休息,眼下最主要的就是把身体养好,不准落下病根!”沈凤忧愁不已,连忙下了死命令,沈敬堂也不敢再问。
    到了夜晚,沈敬堂陪同沈凤离开了,留下来护工照顾沈山南。
    疼痛也开始慢慢侵袭全身,没过十分钟,沈山南已经痛到身上的病号服全部汗湿了。
    平阳坐在旁边,深切的目光注视着被疼痛折磨中的男人,脸上划过了一抹凝重的表情来:“山南,现在没人了,你可以说了吧?安全扣是不是你自己故意松开的?”
    满头大汗的沈山南,眼角微微地滚动,目光投向了背窗的平阳,病房中因为他不喜欢太刺眼的光亮,于是熄灭了所有大灯,只留下一盏台灯,在蓝盈盈非常柔和的光线中,平阳的眼神非常感性,似乎藏着不可见人的忧愁。
    多年的兄弟,有些话哪里还需要说出口,一个眼神的会意,一个动作的指向,都已经将内心的意思准确无误地传达了出来,虽然沈山南不愿意面对这个问题,但是平阳都已经看穿了。
    “山南,你疯了是不是?我真的不敢想象你会做出这么傻的事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