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2章始终都是一家人
他担心自己母亲的身体,想了想,还是对沈灵秀说:“妈,我让人先送你回去吧。”
他自己想要留下来,和翰宇单独谈一谈。
又对韩乙茉说:“你带着妈,一起,先回去,让妈早点休息——”
“不用了,你们都回去吧。”
温翰宇从外面进来,刚刚来了电.话,他出去接了一下,刚走到病房门口,就听到温皓轩的话,他进来,虽气场还是冷然的,但是说话的语气,却已经平静了不少,可到底是一家人,温皓轩不可能感觉不到,这个喊了自己30年父亲的孩子,这会儿对着他们,已经不自觉的竖起了一道屏障,他要是不愿意,温家的人,估计再也跨不进去。
沈灵秀现在就是和温皓轩以及韩乙茉不一样,因为不管怎么样的身份转移都好,她始终都是温翰宇的“奶奶”,她见儿子儿媳妇都是一脸僵硬,也不知道能说什么,松开了床.上还昏迷的温月华的手,走过来说,平心静气的说:“翰宇,我们都知道,你心里是在想什么,但是一直都憋着也不是个办法,有什么话,如果你不能对你父不能这样说的,就和奶奶说一说,可以么?”
“我很理智。”
温翰宇抬起头来,深邃的眸子是那样的平静,可平静之下,他就这样看着自己面前站着的至亲,30年来,他从出生到现在,这几个人,就是距离他心脏最近的地方存在的人,他对于自己的人生有过太多的规划,也对很多事情,都抱着一种未知的态度,可一切的一切,他都是坦然的。
只是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最亲近的亲人,却是将自己当成了傻瓜,欺瞒了他最最重要的身世的罪魁祸首。
其实他也就是一个普通的男人,说是一点情绪都没有,那是不可能的,心理承受能力再好的人,遇到了这样的事情,都会难以理解。
他不能理解,一家人,就这样扭曲的生活在一起,他们都不会觉得别扭么?
自己的亲生母亲,叫着自己的舅舅舅妈,为父母,她也不觉得膈应?
这样的一个温家,在b市那样的赫赫有名,可家庭关系,却乱成了这样,当年他们到底是如何谈妥的?
如果不是有这么一个李秀谦的,从天而降,毫不留情的撕开了这一层纸,是不是他现在,还是丝毫不知?
又或者,他会被欺瞒整整一辈子?
“你们都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温翰宇将手机放进了口袋里,慢慢的走进来。
温皓轩看了一眼自己的母亲,见沈灵秀似乎是点了点头的意思,他也跟着上前,低声说:“翰宇,我们始终都是一家人,事情发展到现在这样,都不是我们所想的,你心里有什么话,都可以和我们说。”
温翰宇插.在西裤口袋里的手微微紧了紧,却是没有出声。
韩乙茉这人的嘴,是最快的,刚刚也一直都憋着不出声,这会儿身边的人都说话了,她终于是忍不住了,“翰宇,我们怎么说,也都是你的亲人,我们当年那么做,瞒着你,也是不得已的,你想想,那时候你小姑她才18岁,温家这样的人家,怎么可以有这样的丑闻?就算你小姑不介意,可是你也不能是单亲妈妈的私生子,她也是为了你好。”
“翰宇,我知道,你现在觉得,我们都没有资格说你什么,你要怨恨我们也是理所当然的,不过你小姑她现在这样的情况,你不要再刺激她。”
这话是沈灵秀说的,温翰宇就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浸泡在冰冷刺骨的水里面一样,浮浮沉沉的,可不管怎么样,他俊容上的表情,却始终都是淡然的,不过他本来五官就生的比较凌厉,平常在家人面前,只是放糅软了一些,这会儿戾气乍现,眸光更是阴沉的很,说实话,温家的几个人,还都是有几分忌惮他的。
因为他从来都是那么出色,出色的男人,就是在于可以很好的掌控好自己的情绪,这个就叫做“情商高”,可是情商高的人,不是没有脾气的,只是在于他是如何定义自己的底线,温翰宇就是这样的人。
沈灵秀和温皓轩都是明白的,这个孩子现在只是隐忍,他不是没有感觉,他要是真的爆发了,到时候会更严重。
所以温翰宇什么都没有表示,只是冷硬的重复了一句,“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之后,沈灵秀就对温皓轩使了一个眼色,那意思就是表示,不需要再多说什么。
但是韩乙茉,有点儿弄不清楚情况,见两人要走了,支吾了一声,“翰宇。”
“乙茉,我们先回家,月华这里,就由翰宇守着吧。”
温皓轩拉了拉不知轻重的妻子,很快就和沈灵秀一起离开了病房。
两个人拉拉扯扯的,韩乙茉看温皓轩关上了房门,就忍不住嘀咕了一句,“干什么啊?翰宇这样,你放心让他一个人留在这里吗?应该再和他说一说,我看他脸色也不好看,我说”
“够了!”
沈灵秀今天感觉自己坐了好几趟的云霄飞车似的,她年纪大了,哪经得起这样的折腾?现在所有的事情,虽然已经不是在自己的控制范围之内,但是毕竟自己联合着子女隐瞒了30年的秘密被人这样无情的揭开之后,也没有达到难以想象的局面,她当然不是欣慰,只能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不用再多说了,翰宇是什么人?我们先回去吧,这种事情,我们到底也只能算是局外人,解铃还许系铃人,让翰宇和月华自己好好谈一谈。”
两个人,都不是什么情商太低的人,相信他们都可以自己解决……
温翰宇很想抽烟,可病房里又不能抽烟,他拿着烟盒和打火机,走出了阳台,这是医院的高级vip病房,设备齐全,房间也很大,还附带着阳台。
男人颀长的身躯,就这么倚在阳台的栏杆上,他一手夹着烟,一手插着.西裤口袋,夜色正浓,一轮满月挂在上空中,月光有些温和的洒在了他的身上,却是丝毫不能消弭他身上的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