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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那时候起,他便想把全世界最好的东西都给她。
    桌上放着薄薄的一封奏章,他拿起来放进袖中,出门去见了司礼监太监王嫱。
    周叙一直守在书房外,见他出来,忍不住又劝了一句:“ 大人这么做,无疑也把自己逼上绝路。”
    “绝处方可逢生。”裴宴归再无任何犹豫,踏上轿辇,带着他苦心搜集到的证据朝宫门而去。
    玉儿,我会给你想要的。
    作为条件,你可要乖乖留在原地等我。
    到了宫里,他将这封密信交给王嫱,继而又由他带着去拜见了帝王。
    帝王的猜忌,是世间最为可怕的东西。
    一夜之间,大厦将倾。
    “许长清这条老狗竟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早朝之前,黄帝便先看见了裴宴归呈上来的密信,当即怒火中烧:“他们难道没有看到太子的前车之鉴,如此私相勾结,眼里可还有朕!”
    “陛下,臣实际上还有一事,只是苦于没有证据,不敢妄言。”裴宴归跪下去的时候,左腿有一瞬间的僵硬,咬牙弯了下去,磕在冰冷的大理石砖上。
    随之,眼中闪过一丝狠戾:“那日臣奉命提审昆殇,结果中了他的暗算,当时便觉得奇怪,他身上缠着的锁链为何会突然松了。”
    他抬首,故意露出软弱的一面,向帝王禀告:“臣死不足惜,但那在暗处做手脚,放走昆殇之人其心可诛。”
    刑部侍郎是许长清的得意门生,且没有首辅大人的授意,谁又敢在昆殇身上做手脚。
    “陛下,臣识人不清,差点铸成弥天大错,请陛下革除臣台辅之职,贬为庶人。”
    晨光熹微时,文武百官便在宫门前排好两条队伍,等待上朝。
    许长清站在队伍最前列,昨夜喝多了酒,前一刻才被人叫醒,当听说裴宴归半夜曾进宫面圣,不由心生不快。
    却不知,京都马上就要变天了。
    从这一刻开始,天晟不再是他的天下,甚至没有等到他踏入长信宫,侍卫便将他擒住,直接拖入了诏狱。
    倒霉的还有恒王。
    昨天夜里,十几名文官弹劾他贪污腐化,操控内阁,以权谋私的折子就已经拟好,许长清刚被抓,趁内阁一团散沙之际,这些文官便在朝堂上大肆陈述其这些年的腐败之处。
    帝王一怒之下,宣布内阁解散,大小事务全部交给司礼监做主。
    盘根错节的利益集团,一日之内全部瓦解,裴宴归呈上去的那份名单,一人不漏全部重刑。
    帝王恨毒了有人在他跟前弄鬼,反正也不是第一次杀自己的骨头,将恒王和许长清收押,命他们写认罪书,秋后处斩。
    最后画到裴宴归的名字,帝王略一沉吟,夺了他手中实权,终是给了个翰林院编修的名号,允他继续在朝为官。
    第44章 雏凤 金丝雀飞走了……
    搜集了三个月的证据, 为了将内阁与文王之间所有的勾连完整呈现出来,裴宴归必定无法独善其身。
    接下来,便是一条更为艰难的路。
    交接事务繁重, 直到迁宅那日,他才有空去看一眼心上人。
    周叙已将所有行李打包收拾好,先一步送去新宅, 按规制,那边面积会小很多,许多用不上的东西就干脆丢弃了。
    恒王倒台后,双胞胎姐妹也被送走, 他身边也再不会有乱七八糟的女人惹她不快。
    今儿搬迁是大事,裴宴归担心她一个人会不安,便提前一步回来接她。
    只见大门口除了自己安排的马车外,还有一辆金顶华盖的马车, 是皇家才有的规制。
    心里忽然浮现几分怪异的感觉, 待走到门口, 全身不由一僵。
    周祈慎给她殷勤的撑着伞,与她一道从里面走出, 两人身体挨得极近。
    在他们身后,还跟着沈家的旧奴姚叔。
    他呼吸一乱, 随即强迫自己镇静下来,不被扰乱了心智。
    可这副场面实在太过刺眼, 他走上前, 想将人拉到自己身边来。
    文王身旁的侍卫上前将他挡开,训斥道:“大胆,竟敢对殿下无礼!”
    相隔几步的距离,裴宴归静静看着自己自己爱了许久的人。
    美人如花隔云端, 见到他,美眸中无甚牵念,甚至都没有一丝不安。
    这几天他忙于交接,一直没有回来看她,亦是因为心虚。
    这件事终究是自己没有做好,害她吃了这许久的苦,以她的脾性,会责怨自己也是应该的。
    “玉儿,不要闹了,之前的事都是我不对。”裴宴归朝她伸出手去,眼神中已有几分受伤。
    “大人还是不要乱认人的好。”玉晴眸光流转,抬头迎向他探寻的目光,笑容甜美可人:“沈玉晴已经死了,妾身现在可是王府的人。”
    轻薄浅笑的话语,瘦弱到不盈一握的腰身,垂散在腰际的乌发随风微荡,一样样都让他无比熟悉……
    她就像一只无心无情的妖精,幽瞳深幽,散落着碎玉般的流光,让人看不透彻。
    “你竟要跟随文王。”裴宴归纵使再痴傻,也已看出了端倪。
    沈家与文王本就是一体,这一点,从来未曾变过。
    不管是姚叔,安娘,还是她,从来都是心心念念要让文王登位。
    为此,她可以对安娘私自传递消息视而不见,甚至因为处置了一个奸细,与他置气数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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