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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些滚出来,让爷瞧瞧你的姿色!爷可是听人说,你生得美若天仙,神似花月楼的兰香姑娘,爷才肯娶你回家的。如若不然,凭你也配高攀我冯家?”
“少跟这儿装清高,你家收的聘礼可不少。你今日若不出来,陪爷喝几杯,你信不信我拆了你这破门!”
冯光仗着几分薄醉,晃悠着上前,一手拎着酒壶,一手重重地拍门。
他拍了几下,那门竟直挺挺地迎面砸下来。冯光身体不灵光,又喝了酒,等他反应过来,已经被砸倒在地,压在门下,额头上起了个大包。
十来个冯家小厮一拥而上,七手八脚地把人搀起来。冯光捂着头,冲着提刀站在门口的华梓倾大骂:“臭女表子!你敢害爷!”
“笑话!”她一把大刀扛在肩上,“这是我家,这是我的院子我的房,我拆自己的房门,谁叫你没事站在我门前,活该倒霉!”
冯光骂了句娘,伸手一指:“给老子上!把她押过来,先扒了面巾,再扒衣服,看她还敢不敢在爷跟前横!”
“慢着,”华梓倾问,“是谁跟你说,我长得像花月楼的兰香?”
她这面巾戴了多年,只要离家便戴着,京中见过她容貌的人应该极少。
“秦府管家说的,”冯光答道,“旁人的话,爷也不会轻信,可秦家人是何等身份,断不会诓我。”
“哪个秦府?”华梓倾皱眉,在京城里数得上的,只有辅政大臣太傅秦开泽,可是,她与秦家并无来往。
看冯光今日之言行,谈不上半点尊重,根本就是把她当成女支子了。他显然是贪恋兰香的美色,又嫌弃她的身份。
她冷哼一下:“你喜欢兰香,就直接去花月楼给她赎身,我这儿可不伺候。”
“由不得你!”冯光咆哮一声,狗腿子们抡着棍棒冲了上来。
华梓倾一撸袖子,今儿可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哪怕拼个鱼死网破,也绝不像沈臻说的那些女子们,甘愿忍气吞声地活着。
“你们别乱来。”秋娘冲进院子,奋不顾身地挡在华梓倾前面,她张着双臂,回头说道,“小姐,快想想法子,不可硬拼啊。”
“我哪还有什么法子。”得罪了冯家,以后再想相安无事地活着也难了,这一点,华梓倾心知肚明。她昨天抱着满腔希望去见皇帝,看来皇帝是不会管她的死活了。
“打!”
随着冯光这一声,十几个人乱棍而上,华梓倾护住秋娘,一下撂倒了好几个。
她直取冯光,秋娘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冯光要是死了残了,此事再难收场。
只听院门口传来尖细的声音:“太后懿旨……”
第5章 入宫 皇上要大婚了?
万福是太后身边最得力的大太监,奉太后懿旨,五天后便是中秋赏花宴,特来接华梓倾入宫,小住几日。
蔡氏抱了一小坛珍藏的好酒,从酒窖出来就看见有公公来传旨。她跟着过来接旨,先看见自家房门被拆了,冯家的家丁被打了,又听见华梓倾要入宫了……
她沉浸在接连的意外里,目瞪口呆,半晌没说出话来。
冯光听了懿旨,一来咽不下方才的气,二来担心有了太后撑腰,这婚事要黄。他上前往万福手中塞银子,赔笑道:“公公有所不知,华家小姐如今已是我未过门的妻子,我俩婚期将近,这入宫之事,能否缓几日?”
“您说笑了,这可是懿旨,您若不答应,自个儿找太后要人去。”万福满面堆笑,却没半点诚意,“奴才劝您也赶紧家去,冯府那边儿,正宣圣旨呢。”
“圣旨?给……给我的?”
“皇上隆恩,奴才给您道喜啦。”
冯光笑脸相对,满怀期待:“敢问公公,何喜之有?”
“皇上瞧中您了,”万福露着一嘴白牙,笑起来全是褶子,“冯家祖上出过一位太后嘉奖过的忠仆,如今,您要成第二个啦。皇上即将大婚,待皇后娘娘入主后宫,得力的内侍便不够用了。皇上想让您去内谒者监,正六品下的差事,相当不错了!”
“内谒者监?”冯光腿一软,差点摔倒,“那不是要、要净身的吗?”
“这不重要,”万福翘着兰花指,是忠心一片的表情,“主子看重,才是最最重要的。您赶紧的,回去接旨去吧。”
冯光哪里还有心情接旨,一翻白眼,当场厥过去,让家丁们抬走了。
华梓倾也怔得好半天呆若木鸡,之前以为皇帝不管她了,现在,她不知道是该评价他真的面冷心黑,还是该夸他黑得好!
太后的中秋赏花宴,从来只有皇亲国戚、朝中重臣才可携家眷参加,这回派人来接她,只能是皇帝特意安排的。
一来,她在家中日子不好过,二来,也让冯家有所忌惮。
还有冯家的这门亲事,她昨天听见了,冯大人动不得,冯家的颜面也当顾及,民不举官不究,没有罪名,强行处置冯光亦非良策。
亏了皇帝想出这么个损招,把冯光弄进宫去,明着是皇家看重,实际就是断了他再欺侮良家女子的根本。既全了冯家的面子和君臣主仆之情,又惩治了冯光这个流氓恶霸。
冯家多的是儿子传宗接代,那么,既是教子无方,便只能打落了牙齿和血吞,心里再难过,也得领旨谢恩。
华梓倾跟着万福进宫前,没忘了交待大花菜:“趁早去将我娘的首饰都赎回来还我,否则,咱们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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