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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苦心经营这么久,满以为这一次,可以顺利地扳倒皇后,可是到头来,却将自己陷入百口莫辩的境地。
    有一种窒息感,压得她喘不过气,她突然怀疑,自己究竟是布局的人,还是,早在他人的局里。
    皇帝不是没有疑惑的,这事看着,只是后宫争宠,可是,他总觉得没那么简单。
    “自你入宫,是朕冷落了你。可是,你陷害皇后,朕必不会饶你。你最好能说实话,可还隐瞒了些什么?”
    秦暮烟是个极其清高自傲的人,她不愿意面对自己的失败,也不愿被人同情。
    “臣妾入宫,不过是命运使然,您心里没有臣妾,臣妾也是一样的。”她淡淡地抬眼,眼中再无从前的情意绵绵,她懒得装下去了。“今生,你我两不相欠,就算是死,我也不会怪皇上。”
    太后插了句嘴:“赐鸩酒,还是白绫?”
    一向杀伐果决的皇帝,心中竟是隐隐不安,他迟疑了一下,说道:“先废入冷宫吧。”
    究竟哪里透着古怪,他一时理不清思绪。
    秦暮烟本是宁折不弯,准备等死了,想不到还能活下来,她倒是意外。
    待所有人散了,只剩下帝后二人,华梓倾默默地从怀中摸出一物来。
    她摊开掌心,是那块她向皇帝求来,用于日后保命的玉牌。她说:“求皇上,对师父手下留情。”
    皇帝看了半晌,心中又酸又气,他嗤笑了一下:“这玉牌,不该是这么用的!”
    第59章 发疯 存心亲密的举动
    华梓倾倔强地没收手, 玉牌在掌心里,渐渐泛了凉意。
    “臣妾敢为师父担保,他绝不会做通敌卖国的事。”
    皇帝负手道:“他是兀彤人。”于华尘云而言, 兀彤是他的国家,而非敌人。
    “那又如何?他本是个孤儿,是祖父收留了他, 让他入了定远军,还亲授武功于他。他对祖父,对大燕,都是忠心耿耿的。”她语气十分笃定。
    “感情是一回事, 证据又是另一回事,不能因为皇后相信他,他便无罪。现在需要的是证据,来向天下人证明他的忠心。”
    华梓倾认真地想了想:“可是, 皇上为何就愿意相信, 臣妾没有偷祖父的兵力部署图, 再向边境传递消息?”
    “华老将军乃军机重臣,那份兵力部署图, 是最高绝密。他过世后,所有遗物有专人负责清点, 而部署图不知去向。你是他身边最亲近的人,又于治丧期间, 亲往敌境榕城。若不太傻, 应该是制个仿品带走就行,而直接拿走原件,一旦事发,泄密的途径和你自己, 就成了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呢。以皇后的智商,当不至于此。”
    “哦,谢谢您瞧得起!”华梓倾撇嘴,这分析听着有道理,却并不让人愉悦。“亏了臣妾感动得一塌糊涂,以为您是因为完全信任呢,原来,是相信臣妾不太傻。”
    她早就发现了,皇帝真是个非常理智的人。就比如,他帮沈娆脱困,前提是他先确定了,沈娆并非真凶。
    皇帝说:“眼下时局,看似平静,实则危机四伏。朝中重臣,尤其是手握重兵之臣,一定要仔细地甄别清楚。”
    “皇上所言极是,”她非常认可地点头,又再次笃定地说,“但是,师父他真的是好人。”
    皇帝抚额,他记得穿越前听人说过,女人都是感性动物,脑门一热,说什么都白搭。
    “臣妾知道,师父是个桀骜不驯的脾气,而且,沉默寡言。自从祖父过世,他的话就更少了。臣妾担心,他不愿为自己辩解,而朝中眼红他手握重兵的人,个个恨不得落井下石,盼着他去死。如此一来,师父岂不是凶多吉少?”
    “所以呢?皇后想让朕如何?”他怅然叹道,“这玉牌曾跟了你数年,后来,你说了为了保命,非要朕再赐还给你。如今可倒好,为了华尘云,你轻易地就把保命的机会让出来了,于你而言,他便是这样要紧!”
    这回,华梓倾总算是开了点窍。刚刚秦暮烟当众污蔑她和华尘云有私情,现在,皇帝又这样说,她想起,该要好好辩解几句。
    “师父再要紧,那也是师父,若论分量,怎么都越不过自家夫君。”
    “……”皇帝诧异而又矜持地看了她一眼,今日榆木脑袋上倒长出一张抹了蜜的嘴,可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臣妾敢为师父求情,说明臣妾心怀坦荡,并没像某些人的陷害之辞,说得那般不堪。臣妾是您的皇后,自始至终,只爱慕皇上一人。”
    “……”他静静地站着没动,这样悦耳的言词从她嘴里说出来,他没忍心打断,倒是还可以,继续听下去,看她如何……花言巧语。
    “臣妾舍得把玉牌拿出来,是因为相信皇上会护着臣妾,比什么护身符都管用。况且,臣妾求皇上对师父手下留情,也并非是让皇上做昏君。师父他是忠臣,皇上您是明君,只是师父性子太倔,唯有请皇上雅量,多些信任,少些猜忌,以免冤了好人。”
    皇帝乜了一眼:“朕若是不信他,他早就冤死了!”
    傲慢的语气中带了三分柔软,让人莫名觉得,是种妥协的小傲娇。
    皇帝说的是鸟语林那次,若非他拿出君王最大的雅量,凭华尘云那不计后果的脾气,会吃不了兜着走。
    他上前,从华梓倾掌心里取了玉牌,却没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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