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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来吧。”
下一瞬,一道窈窕的身姿便推门走了进来。
江闻白一脸喜气洋洋地看向林芷,并起身抱拳给林芷行了一礼,“林三小姐,好久不见。”
林芷看着江闻白,掩嘴轻笑,“江老板这是做什么呢?今日怎么这么热情?”
江闻白伸手给林芷沏茶,“三小姐如今不仅是我的救命恩人,还是我家王爷的救命恩人,在下自然得奉小姐为上宾。”
林芷在魏濯旁边坐下,笑盈盈地接过江闻白递过来的茶杯,道:“谢礼王爷已经给过了。”
江闻白的目光在面前二人身上看了看,笑道:“想来当日在圩州我这一刀挨得也算值,否则林三小姐与王爷也不会这么快便相识?”
林芷暗笑,若不是因为我认得你家王爷的玉坠,当日在圩州遇见来路不明又身受重伤的你,我定然直接不会多管闲事,不过这话无法说,林芷道:“那我还得感谢江老板喽?”
江闻白连连摆手,“不敢当不敢当。”胡侃了几句只会江闻白便也识趣地退出了房间,不再打扰这二人。
待房中只剩下了魏濯与林芷二人之时,魏濯方开口问道:“我何时给过你谢礼了?”
林芷眨着眼看着一脸不解的魏濯,莞尔道:“不告诉你。”
救命之恩,以身相许,这份谢礼迟早她会拿来的。
魏濯见林芷不言,他也无法,宠溺地看着她问道:“今日怎么过来了?”
林芷不如抱怨道:“整日闷在府中什么事都不需要做实在太难熬了。”林芷叹气,“大概我就是个爱操劳的,闲着反而难受。”
魏濯笑道:“我在城郊有处别院,里面景致尚可,且连着山林,你若在府里待得腻味了,便去别院住几日散散心?”
林芷失笑,“您这样邀我去您别院小住,旁人不知道的该说您金屋藏娇了。”
魏濯一时语塞,“……是我考虑不周。”
林芷道:“您那别院在何处?我听大哥说我们家好似在珍珠湖畔也有座小院,若离得不远,我也不是不能去看一看。”
魏濯笑道:“那巧了,我那别院正好也在珍珠湖畔。”
此时的慈宁宫中,魏麟正在与太后说着话。
太后刘氏乃是右相刘稳山的亲姐姐,如今不过四十出头的年纪,长期的养尊处优令她看上去丝毫不显老态,甚至宛如三十出头的少妇一般,她样貌虽不难看但也绝算不上上乘,但就这样一个容貌一般的后妃,能在先帝跟前盛宠不衰并力保资质普通的皇儿魏麟坐稳太子之位,其心机手段可见一斑。
太后此时正坐在软榻之上,腿边跪着一个小丫鬟正在替他揉腿,太后看向身旁的魏麟,目光慈爱,“皇儿近来政务可还繁忙?”
魏麟从小对他母后便有些害怕,如今即使已经当了好几年的皇帝,他母后对他也不再如之前当太子时一般严厉,但他依旧有些畏惧他母后。
魏麟回道:“不算忙,多谢母后记挂。”
太后又道:“之前听闻百兽山祭祀时,林家刚回来的那个小丫头救了诚王一命?”
魏麟不知他母后为何突然提及此事,如实点头道:“是,若不是林家丫头,诚王此次怕是得受伤。”
太后端起桌上的茶水缓缓喝了一口,又问道:“我听闻诚王似乎有意林家那丫头?”
魏麟似乎并不太以为意,随口道:“男未婚女未嫁的,诚王年纪也不小了,有意也正常。”
“啪!”太后重重地将茶杯放在了桌上,怒其不争地盯着魏麟,“你便是这样想的?”
魏麟看着他母后,劝慰道:“母后可是担心诚王与林家联手势力过大?”
太后不悦道:“你还知道?”
魏麟道:“如今诚王与林家姑娘之事只是谣传,更何况就算此时当正,难不成我还能不准诚王婚配不成?”
“你、你可真是要把我气死了方罢休。”太后气结,“林家手握三十万重兵,诚王这几年虽蛰伏不出,但只要他一声令下,这朝堂半数官员都能唯他马首是瞻,你看看林如慕和林芷这才回来多久,魏濯便开始插手政事,就这样你竟一点儿危机感都没有?”
魏麟并不明白他母后为何如此动怒,无奈回道:“就算林家与诚王联手,他们也是臣,难不成林家这时代忠良之家还能篡位不成?”
太后被魏麟气得说不出话来,良久方顺过气挥手道:“本宫乏了,你先退下吧。”
魏麟本就不喜他母后这种突然动怒的性情,见状立刻起身告退:“母后好好歇息,儿臣先行告退。”
待魏麟走出了慈宁宫,太后这才将桌上的茶杯重重地摔向了地面,整个宫中所有宫人立刻跪成一片。
片刻后,还是一直陪在太后身旁的大丫鬟春念走了过来,挥手示意房内丫鬟太监全部退下,一阵窸窣,偌大的宫殿中便只剩下了太后与春念二人。
春念轻抚这太后的后背替她顺气,并开口安抚道:“娘娘,咱们陛下从小便生性纯良,如今他都已经是万人之上的陛下了,您又何必还要为此动怒呢?这不是平白伤了您自己的身子吗?”
太后叹气,“你说我怎么就生了个这样的东西,好不容易让他坐上了皇位,本还以为我能好好颐养天年两千,谁知竟还得事事替他操心替他谋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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