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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濯喝完手中的茶饮,走出屋子,不远处的桃花林中桃花开得正热闹。
    他负手而立望着这大片的桃花,忆及当初在这桃花林中,林芷拿着纸鸢言笑晏晏对他道:我叫林芷,公子下次莫要忘记了。
    思及当初,魏濯的表情不自觉地温柔了起来,当时的他怎么都没料到日后会在林芷身上沦陷至此,否则他一定会多看一眼当时那个娇俏天真的女子。
    “王爷?”
    门口传来一道似有惊讶的女声,魏濯转身见是一粉衣女子,估摸着是王嬷嬷口中的徐小姐,并未开口,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徐书雅走进院子,朝魏濯行了一礼又开口道:“书雅见过王爷。”
    不待魏濯开口,暗一便立刻上前道:“小姐可是来寻王嬷嬷的?”
    正说着王嬷嬷已经听见声音从一侧的小屋内走了出来,见徐书雅来了立刻笑道:“徐小姐您来了。”
    徐书雅也不再看着魏濯,转而将身后丫鬟手中的篮子递给王嬷嬷,“您看,这次的花蜜酿得可好了。”
    王嬷嬷接过篮子,“这篮子花蜜来得巧,王爷正等着呢,我先拿进去处理一下,您先坐。”
    徐书雅立刻道:“我去帮您。”
    王嬷嬷拦住她,“不用,屋里有茶水,您自便。”显然徐书雅经常过来,王嬷嬷也不和她太过客套。
    王嬷嬷这般说着,徐书雅还是示意自己的丫鬟进去给王嬷嬷帮忙,自己则走进屋子去沏茶,片刻后,徐书雅端着两杯茶水走至了魏濯身侧,“王爷,您喝茶。”
    魏濯见杯中是林芷爱饮的花蜜茶,便接过了杯子,“有劳。”
    徐书雅在魏濯身侧一步远的距离站定,“王爷爱吃海棠花糕?”
    魏濯饮着茶没有说话,徐书雅也未在开口,站在远处看了会儿桃花后便转身欲去侧屋看王嬷嬷,谁料转身时踩到了一小颗石子脚下一个踉跄,手中剩下的一点儿茶水全部洒在了魏濯的袖子上。
    徐书雅大惊,立刻拿出帕子给魏濯清理,“王爷恕罪。”
    幸而杯中茶水所剩不多,魏濯皱着眉收回袖子,却在瞥见徐书雅手帕上所绣的图案时微楞了一下,一个咧着嘴笑的小瑞兽。
    魏濯拿过徐书雅的手帕自行擦拭了一下,将手帕递还给徐书雅时问道:“这图案你自己绣的?”
    徐书雅似有些不好意思,接过手帕边回道:“我自幼便喜爱这些小布偶,现在早已不是孩童,只能绣在手帕上了。”
    魏濯点点头,没有再多言,徐书雅亦低着头走进了侧屋去找王嬷嬷了,只是她掩在衣袖下紧紧地捏住帕子的手显示出了她的紧张与激动。
    方才魏濯那一眼,她便知道自己是博对了,自打几日前自己的丫鬟从刘长莹丫鬟那里得知诚王与诚王妃起了隔阂之后,她便一直在等这一日了。
    徐书雅之前从王嬷嬷处偶得之诚王少时曾得一小姑娘相赠的布偶,这么多年对这小小的布偶一直十分珍视,只是不知是何人所赠。
    她今日此举也是尽力一搏,诚王已娶了林芷为妃,刘长莹出生相府不愿为小,但对她徐书雅而言,她爹只是一个小小的盈都府尹,先不论她一直倾心诚王,单论若能嫁入诚王府为侧妃,对她而言也不失为一个好归宿。
    很快王嬷嬷已将第一份糕点蒸好,在王嬷嬷细致地打包准备给王爷带回给王妃时,徐舒雅取过一小块在盘中摆好,与王嬷嬷道:“我瞧王爷似乎在等着,我先送一块给王爷尝尝。”
    王嬷嬷也未觉得有不对,点头道:“有劳姑娘。”
    徐书雅端着糕点送至院中石桌前,“王爷,蜜糕蒸好了,您尝一下?”
    魏濯尝了一口,味道虽不及王嬷嬷之前所做,但也算能入口,思及过会儿便能将这些亲手做的糕点送至林芷面前,他心情也不自觉好了一些。
    徐书雅站在魏濯面前,双手在身前绞着手中的帕子,正是方才绣了小瑞兽的那块,魏濯见她站着不动,抬头看她又见她欲言又止有话要说的模样,于是开口问道:“徐小姐还有事?”
    徐书雅咬着下唇,似是鼓足了勇气,她声音很低却足以令魏濯听清,她道:“王爷,书雅确实有话想对王爷说。”
    魏濯做了个请便的手势。
    “王爷许不知,书雅自数年前初见王爷时,便为王爷风姿所折服。”徐书雅声音怯怯的,眼眶竟还红了起来,“只是王爷身份贵重,书雅自知身份低微,此情此意便一直深埋心底……”
    不远处的暗一耳力极佳,听闻徐书雅此言差点没被惊得跳起,然而不待他上前拖走这个什么小姐时,他余光瞥见了不远处缓步而来之人,整个人瞬间僵直了身子。
    只见林芷带着白露正朝着这边走来,林芷远远看见院中场景,还不忘对暗一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暗一一时间竟紧张得忘记了呼吸,王妃武艺高强,十有八九是听见了这位徐小姐所言了,暗一默默在心中祈祷,希望他家王爷赶紧一脚踹开这人,不要再给她开口的机会了,然而他家王爷并没有听见他的祈祷。
    徐书雅还在红着眼睛继续情真意切地袒露着心意,“……如今书雅再见王爷,实在难忍心中情意,只要能伴在王爷身侧,书雅怎么样都愿意。”
    徐书雅将自己的姿态放得极低,她身世清白相貌放眼整个盈都也算出众,诚王再怎么冷淡都是正常的男人,她不相信有男人在此情此景之下还能说出拒绝之言,更何况此时诚王心底还误认自己便是当年赠他布偶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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