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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担心我,我带了足够的银两,没钱了肯定会回家的。同时,我也拿了武器和令牌。若遇到危险,我保证向你们求救!
我床头的柜子里有一个檀木盒子,里面的金项圈和金镯子是给未出生的小侄子或小侄女准备的。若有小家伙出生,我却尚未回家,记得帮我转交。
小爱对我的出走完全不知情,请不要责怪她。我不在的时候,院子交给她打理,阿旺和阿肥也由她喂养。不要对她有任何责罚,月钱也要记得照发哦。
不然,我会内疚的。
女儿不在家,还请爹娘好好保重身体,不要为了我的这点事生气。大哥二哥帮我劝着点,若是二老不肯消气,我想回来也不敢,对不对?
记得把我离家出走的事跟宫里说一下,不然圣旨下来,我却溜了,皇帝估计会很生气,连累全家挨骂就不好了。
最后,愿大家身体健康,每天都开开心心的。我最多出去浪个一年就回来了,若无意外,年底肯定会回家,和大家一起吃团圆饭。
勿念!
再祝大家一切安好!
爱你们的木木
这封信写的不伦不类,宜古宜今,亦庄亦谐,苏谦一口气看完,气得整个人脸都黑了。
苏木走之前一点风声没漏,谁都没想到她会不按常理出牌,来这么一招。直到小爱拿着信慌慌张张地跑出来,大家才知道,这家伙对盲婚哑嫁表达不满的方式就是拍拍屁股一走了之,而不是一哭二闹三上吊。
够狠的啊!
先斩后奏都出来了,不亏是在北镇抚司长大的。
“现在怎么办?”苏夫人看着同样黑脸的丈夫,慌了神。
苏大人沉默不语,良久,仰天长叹:“还能怎么着?正如木木所言,赶紧把她离家出走的消息传到宫里去,不然圣旨下来,让皇帝没了颜面,我们都难辞其咎。”
一想到宫里听到这个消息,可能有的反应,苏夫人显得有点犹豫不决:“若……若是宫里那位知道木木离家出走的消息……勃然大怒,那可如何是好?”
苏大人知道妻子在担心什么,握住她的手,一边安抚,一边无奈道:“不管怎么样,为今之计,也只能如实上报。要知道,纸是包不住火的!同时,我会派人层层搜寻,她一个女孩子,没有户籍路引,想来也走不远……”
话没说完,沉浸在小妹愤然逃婚,用离家出走抵抗包办婚姻的震撼消息中的苏逊,听到父亲提到路引户籍,忽然想起一事,忍不住咽了下口水,弱弱地提醒道:“父亲,你书房里……有几张空白的户籍和路引……”
那是给锦衣卫里的密探伪造身份用的,没有用完,就先放在苏府的书房里了。
苏大人一听,顿觉大事不妙,立马想要过去查看。
苏谦叹了口气,在一旁幽幽道:“不用找了,木木从小在北镇抚司长大,锦衣卫的那点追踪术,她早已了如指掌,不会想不到这点的。没有户籍路引,寸步难行,她肯定拿走了。”
话虽如此,但苏大人仍不死心,还是回书房仔仔细细找了个遍。果然如苏谦所料,空白的户籍路引不翼而飞。
被苏木这个忤逆不孝子拿走了。
“这下好了,想要找人无疑于大海捞针,鬼知道她会在空白的户籍路引上填什么?”
苏逊的泄气话立马招来父亲的一顿爆搓,苏大人气急败坏道:“你还闲着干嘛?还不快好好想想,你们的妹妹会去哪?她一个女孩子独自在外,遇到危险怎么办?”
只因说了点实话,戳了某人痛处,就无缘无故挨了一下,苏逊自是不服,不知死活扯着嗓子道:“木木那么聪明,向来只有她欺负别人的份,旁人哪占的了她的便宜。她不去欺负人就已经蛮好了,你们那么担心干嘛?”
口不遮言的下场就是被爹娘揍的很惨,苏逊抱头鼠窜。
苏谦没空理会惨被家暴的弟弟,沉着冷静地分析道:“即然木木说要出去看看,不如回忆一下,她可曾说过想去哪里的话。还有,木木出走的事,除了马上要通知宫里,还有一处地方要通知,那就是广平侯府。”
提到广平侯府,苏逊连忙举手报名,自告奋勇:“我去我去!我去隔壁通知陆兄好了。”
再不主动找点事情做做,要被无处发泄怒火的爹娘打死了。
这还是不是亲生的啊!下手没个轻重。妹妹离家出走打不到,就欺负她那可怜无辜的哥哥吗?
不带这么迁怒于人的啊!
对于苏逊的主动请缨,苏谦却考虑再三,道:“陆兄那还是我去说吧。你留下,找找家里有没有木木离家出走留下的蛛丝马迹。”
苏大人则停止家暴,暂时放过了小儿子,道:“我和你母亲马上进宫面圣,家里暂时交给你们两个。还有,广平侯脾气火爆,你说的时候小心点,不要激怒他,那老家伙老当益壮,武力值很高。”
说起广平侯,苏谦也有点怕,想了想,道:“我先跟陆兄说吧,由他去转述比较好。省得老侯爷觉得在外人面前失了面子,翻脸不认人。”
苏大人知道长子素来沉稳机智,诡计百出,把事情简单交代一下,携夫人匆匆进宫去了。
留苏逊看家,苏谦没有犹豫,立马到了隔壁,找到陆言拙。什么话也没说,只当着他的面,把苏木的家书递给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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