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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苏木如此执着又认真,陆言拙微微一笑,心中暖暖的,一扫心底的阴霾,轻声道:“好……不着急,你慢慢编,我等你。”
    苏木坐在桌边专心编织手绳的时候,陆言拙也没闲着,悄悄回了趟书房。
    没一会,他拿出来一个封好的锦囊,趁苏木不注意,偷偷塞给小爱,小声嘱咐道:“若去台州卫所求援不顺,就把锦囊交给你家小姐。若什么事都没发生,一切风平浪静,就不要给她,回来后还我就是。”
    小爱点点头,依言收好。
    就在这个时候,苏木也编好了金刚结手绳,将它重新戴回陆言拙的手上,试了试长度,刚刚好。
    得意地拍了拍陆言拙的肩膀,苏木笑颜如花:“不要怪我迷信哦,小心驶得万年船。”
    陆言拙低头,作虚心受教状:“那是,鬼神之说,神秘莫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你路上也多加小心,不要鲁莽行事。”
    两人又说了一会话,眼见天色不早,苏木就带着小爱策马离去。
    望着苏木渐渐远去的身影,陆言拙在门口站了良久。
    半晌,默然抬头,只见天上乌云盖顶,层层叠叠,密不透风,仿佛正以前赴后继不要命的气势压下来,压得人透不过气来。
    这是要变天了吗?
    第213章 好想打那个王八蛋啊!
    一路疾驰,马不停蹄,终于赶在华灯初上,苏木和小爱到了台州卫所。
    卫所门口站着两个守卫,苏木刚一翻身下马,两人就举着长矛赶了过来。
    “干什么?干什么!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是你们随随便便能来的吗?赶紧走人!”为首的守卫说话很不客气,仿佛一言不合就要开打似的。
    苏木懒得跟他计较,掏出陆言拙交给她的锦衣卫令牌,道:“我有急报,事关倭寇犯境,要立即求见台州卫所吴佥事,还请你帮我通报一声。”
    守卫不屑地瞪了她一眼,怀疑她在说谎。
    也不能怪人家如此想,苏木急着赶路,小爱没来得及给她易容一下,此时的她虽然身穿男装,但杏眼明澄,面若桃花,怎么看也是一个潇洒□□的女子,哪有半点男子气息。
    而锦衣卫向来没有女子当差的先例,这么重要的密报又怎么会交由一个女子来传递?
    “走走走!再信口胡言,信不信把你抓起来,关大牢里。”所以,守卫压根不信,一边赶人,一边还骂骂咧咧地威胁苏木。
    苏木气急,她本就是急性子,脾气也不怎么好。醒来后,从小在北镇抚司长大,耳濡目染之下,再加上父兄无条件的溺爱,被惯得张扬任性,行事肆无忌惮的,何时受过这等闲气。更何况,现在情况紧急,战事一触即发,半点耽误不得。
    刚要发脾气,一脚踹开人家大门冲进去,小爱见情况不妙,及时拉住即将暴走的苏木,轻声道:“小姐,小不忍则乱大谋。做正事要紧!”
    苏木被拦了一下,微微一怔,随即反应过来,现在可不是乱使性子的时候。
    深吸一口气,关掉暴走模式,苏木没好气地斥道:“我吃饱了撑得来你们卫所捣乱?乱闯的下场我会不知道?既然我敢来,自然有我的道理。令牌是不是真的,你拿进去给你们吴佥事一看就知,何须多言。”
    说完,苏木就把令牌递给其中一个守卫。那个守卫遇事比较冷静,没冲她乱嚷嚷,所以苏木就把令牌给了他。
    果然,那个守卫比较聪明,见苏木有恃无恐,一点都不像是说大话的,迟疑了一下,冲她行了一礼,拿着令牌进去通报了。
    等了没一会,那个守卫就出来了,苏木正要迎上去,他却将令牌还给了苏木,道:“抱歉,吴佥事不在卫所。请你改日再来吧!”
    苏木吃了一惊,道:“不在卫所?那他去哪里了?”
    那个守卫看了她一眼,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什么,却又突然微微蹙了下眉,这个表情虽然很微小,却被苏木看在了眼里。
    不对劲!肯定有哪里不对劲!
    察觉事情有变,原本焦躁即将暴走的苏木反而冷静下来,意味深长地看了那个守卫一眼,转身,对小爱说道:“既然吴佥事不在,那我们明日再来吧。”
    说完,翻身上马,冲小爱努了努嘴,两人趁着夜幕尚未降临,慢慢远去。
    转过两条巷子后,来到一条河边,苏木随便找了家客栈,和小爱住了进去。
    一进房门,苏木就拉着小爱说道:“吴佥事应该在卫所里,那个守卫也跟他通报了,但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他却不肯见我。”
    小爱讶然,道:“小姐如何得知的?”
    事情出乎意料地棘手,苏木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突的跳动,轻轻揉了揉,道:“如果吴佥事不在,那我求见的时候,守卫就会明说,不会接过我的令牌进去通报。况且,那个守卫的微表情不对。”
    “微表情?”小爱愣了一下,不明所以。
    不能怪小爱听不懂,微表情是现代心理学名词,它是心理应激微反应的一部分,是人类的本能,不受思想的控制,所以无法掩饰,也不能伪装。
    “那个守卫跟我说话的时候,欲言又止,显然有什么实话不能跟我说。那他说了什么呢?他说吴佥事不在。反之,那就说明吴佥事在的。
    既然吴佥事在的,他也把令牌给他了,且吴佥事没有质疑令牌的真假。那就说明,吴佥事验过令牌,知道我的身份后,还是拒绝见我。这一反应让那个守卫感到不安,也不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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