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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此时的你一定又惊讶又不可置信。可不管怎么样,我都想告诉你,这是真的,不是你的臆想,也不是你的错觉,我真的是林渊,我来找你了。
前世的事,是我不好,是我想太多了。我总觉得养了你十几年,你只是习惯性地依赖我,把我当成了你的哥哥。
我知道我对你的感情,并不是什么兄妹之情。
是的,我很清楚,也很明白。
我喜欢你!
不是哥哥对妹妹的那种喜欢那种宠溺,而是发自内心,无法抑制的爱慕之情。
可是你呢?你对我又是哪一种喜欢?哪一种感情?
我从未好好问过你,因为我害怕。
我患得患失,即害怕自己一厢情愿,又害怕你有一天幡然醒悟,跟我说,你把我当成了哥哥。
所以,我不敢去弄清楚,你对我是不是同样如此。
在这一点上,我很懦弱。
所以,请你原谅我!
对不起,我不该放你鸽子,让你在民政局门口苦等一天。
对不起,我不该不告而别,让你不远千里,追来找我。
对不起,我不该以身犯险,让你因为救我,粉身碎骨。
莫莫,我知道你看了这封信之后,肯定很生气。觉得我再一次骗了你,明明早已认出你来,却一直没有坦白身份,告诉你。
其实,我无数次想要告诉你,可一想到,如果你不肯原谅我,或者心如死灰,不想再看见我,我就无法想象以后的人生。
因为没有你,活着就没了意义。
这一点,我在前世已经很明白了,所以我才想尽办法,不折手段,跨过时间的瀚海来找你。
本来,我想在你生日那天,亲自跟你说。只是,时间紧迫,大敌当前,这个计划没办法实施了。
如果你真的看见了这封信,先把委屈和怒气收一收,等我们度过了这一难关,要打要骂,悉听尊便,我绝不还手,只求你不要不理我。
我真的,真的……
不能没有你。
最后……
等我!
苏木把手中的信笺看了一遍又一遍,再三确认无误后,忽然举着信纸,哈哈大笑起来。
“这个王八蛋……真能装啊,真能忍啊!小爱,小爱!你知道吗?我的直觉没有错哎!”
苏木哇啦哇啦失控般地大喊大叫,吓得小爱茫然无措,愕然望着她,寻思大小姐又哭又笑的样子实在是太可怕了!
“小姐……你说的王八蛋……指的是谁?”
信是陆大人给的,那小姐嘴里这个王八蛋十之八九指的是他。
只是……
这样称呼未婚夫是不是欠妥?怎么说,人家也是广平侯唯一的宝贝金孙,未来的广平侯。这样骂人家,真的好吗?
苏木收好信笺,小心翼翼地折好,放回锦囊中,再抬头,脸上已经恢复了平静。
不管前世还是今生,苏木虽然大大咧咧的,平时还有点粗心大意,可一旦到了危机关头,却总是镇定自如。这可能跟她小时候的经历有关,在鬼门关上来回走过的人,总是要与众不同点。
“先不说这些。当务之急,我们一定要让台州卫所出兵才行,否则东瀛人来犯,象头岛的守军抗不了多久,去的晚了,后果不堪设想。”
苏木默默地把事情在心里过了一遍,道:“台州卫所的吴佥事明明知道有紧急军情,也看到了锦衣卫令牌,却选择装死,避而不见。我猜,他大概是想用拖延战术,不与我正面交锋,若事后追究起来,他能一推三四五六七,一干二净。
哼,既想要偷偷地为难我,又害怕事情败露后,要承担责任。前怕狼,后怕虎,典型的懦夫。他越怕什么,我越要他面对什么。”
见苏木恢复正常,小爱很是高兴,问道:“小姐,那你想怎么做?”
苏木一边思索,一边用手指轻轻敲着桌面:“硬闯?不行!我们就两个人,且时间紧迫,他要是老奸巨猾,用核实我身份做理由,把我关起来,耽误了时间,那就得不偿失了。
怎么办呢?软的肯定不行,硬来又没把握,若台州卫所不是他做主就好办了……
可让他滚蛋下台,哪有那么容易……”
听苏木自言自语,说个没完没了,小爱忽然想起一事,拉了下她的衣袖,问道:“小姐,出来的时候,那块令牌拿了吗?”
突然被打断,苏木愣了一下,茫然问道:“哪一块?”
她现在身上有从陆言拙那拿来的锦衣卫令牌一块,陆言拙的正五品提刑按察使司佥事的腰牌也在她那,除此之外,还有一块父亲以前给的玉质令牌。
小爱提醒道:“就是白玉雕制的那块,以前在皇家别院用过的。”
苏木拍了一下脑袋,从怀中摸了出来,递给小爱:“是这块吗?”
白玉令牌晶莹剔透,入手细腻滋润,上面雕着龙纹,还刻着看不懂的小篆,陆言拙这么有文化,也只看得出来上面的德清二字,那还是有了对比才发现的。
小爱点点头,道:“小姐,有这块令牌在,就不用担心了。明天我们直接闯进去,哪个敢拦我们,我们就砍哪个!”
见小爱如此杀气腾腾地,苏木倒是吃惊不小。回想起以往的一些事,苏木试探性地问道:“小爱,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知道这块令牌的来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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