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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惠太妃办花朝宴,你和怡儿都在名单上。这次花朝宴,不出意外应该是惠太妃给陛下和平宁侯相看贵女,我们家时没有这攀龙附凤的意思,你们的婚事你母亲也自有主张,不论是宫里还是平宁侯府都不是好去处,我的意思是你们姐妹能避着尽量避着,勿要冒头拿尖,尤其怡儿性子躁,你做长姐的多看着她些,遇事多提点她,勿要闯出什么祸事来。”
舒宁端坐这一旁,只安静听着父亲的话,适宜的含笑点头。可说起来,她生长在江南,江南的交际圈子与京城贵女的交际圈子大不相同,她对这京城的交际圈了解也并不多。
舒涛又回头对孙氏说,“宁儿和怡儿也到了出嫁的年纪,两个孩子都生得如花似玉,我虽舍不得,也怕保不住他们,生怕落进哪个泥潭,苦了她们一生。”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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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阳长公主李羡云是长安绝顶的美人儿,美艳妖娆,奈何名声不好。
得罪过的人和暧昧过的情郎她自己都数不清。
一朝失势,被送往幽州嫁给幽州守将之子戚晋良。
李羡云脾气不好,瞧不上这个曾经在她手下当质子的莽夫。
戚晋良也受不了她的嚣张气焰和矫情,每每想起在她手下受磋磨的那些日子,就恨得牙痒痒。
新婚之夜夫妻就分房睡,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就看谁先磨死谁。
——
戚世子在长安为质,重回幽州第一件事就是起兵造反,尔后又以休战为由要公主李羡云下嫁。
李羡云嫁过去后新婚之夜便被冷落,众人都道,风水轮流,长公主这回怕是要被折磨死。
毕竟,谁都知道,戚世子在长安为质时,就是李羡云的奴,是她踩在脚底还嫌脏了鞋的烂泥。
……
夜里红烛罗帐,李羡云确实被“折磨得要死”,伏在软枕上,哑声询问:你已位登九五,耳之所闻是山呼万岁,又折磨我做什么?
新帝俯身抱住她,在耳边低声细语:我是别人的万岁,也是你的臣,吾皇陛下。
——
旁人都以为戚晋良要娶李羡云是为报复,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不过是个被始乱终弃的可怜人罢了。
她想争皇位,他就帮她,她想要孩子,他也给她。
她想要孩子不要孩儿他爹,那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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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春安
舒涛叮嘱完舒宁,父女两相对无言,是以放舒宁回去。
点朱捧着方才的妆匣子跟在舒宁的身后,刚出门没两步,便听见里面传来一阵嬉笑。
舒宁回头望了一眼,隔着朱漆木门,看不见里面的情形,只听见里面欢快的笑声和舒怡的娇嗔。
伺候的丫鬟顺着她的目光往里面看,也明白是个什么情况,眼里多了几分鄙夷。大姑娘不甚得主君疼爱,连带着底下人也不大敬重,也是主母心慈,才好生供养着她。
点朱晃了晃舒宁的袖子,将她的目光从里面拉回来:“姑娘,走了。”
舒宁的院子离上院最远,可整座宅邸也没多大,主仆二人一路上无言,没多久就回到自己的院子。
点朱将分来的首饰分装进妆奁,又将舒宁的首饰清点了一遍,这才过来回禀又丢了哪些东西。
之前点朱就发现丢了东西,舒宁还以为是哪个小丫鬟粗心弄丢了,今日才知道,是舒怡过来玩时顺走了。
“好在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东西,以后她再来,留心看着就是。”若是为着这些东西追问上门去,只怕又要叫父亲厌烦。
“还有夫人留给姑娘那支并蒂海棠簪子也丢了。”
舒宁轻轻“啊”了一声,上前来反复仔细查看,那支并蒂海棠簪子是母亲留给她的遗物,她一直压箱底藏着,平常也很少拿出来,谁知道竟也丢了。
点朱没主意,眼巴巴望着舒宁,“是奴婢没替姑娘保管好,姑娘罚奴婢吧。”
“罢了”舒宁没什么脾气,“咱们这院子漏的跟筛子似的,哪回不是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看得住一次两次也看不住天长日久,回头我问问她,要真是她拿的,添些钱再重新买回来算了。”
舒怡从她这里诓钱不是一次两次,舒宁的母亲给她留下的嫁妆和产业之前是祖母给她打理,都记在她名下,花些什么钱也不必通过公中应支,舒怡想买个东西,花光了自己的月钱就来她这里耍赖要钱,小姑娘一哭二闹舒宁就没法子。
“我乏了,歇息片刻。”
褪了鞋袜,舒宁躺在青纱帐内,面朝里背对着丫鬟,说歇息,其实也睡不着,点朱守在床榻边,心中想着事,低声啜泣起来。
察觉到声音,舒宁翻过身来,叹了口气宽慰她:“此事并不怪你。”
“奴婢、奴婢是替姑娘难过。”她自小跟着舒宁,舒宁是个什么性子她最清楚,养在老祖宗膝下还是欢天喜地不知愁的姑娘,进京没两年,都不爱笑了,“明明都是主君的孩子,主君偏心二姑娘可比姑娘多,一年到头见姑娘的次数一只手都数得过来,还都是为了二姑娘的事,不是替二姑娘向姑娘张嘴讨东西,就是训姑娘的话,连姑娘的婚事都不放在心上,辞了顾家哥儿的提亲,又耽搁着姑娘,哪有这样做父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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