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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晚上,我们俩就在相互的讽刺和殴打中度过了一夜。
    翌日我醒来时,是躺在地上,被红英推醒的。
    红英扶过我,又左看看右瞧瞧我有没有缺胳膊少腿,“娘娘,您怎么样?怎么睡在地上?您这身上怎么都是红痕,是不是,是不是殿下他欺负您了?”越说到后面嗓门越大,直说要去告状。
    我拉着她的手站起来,摆摆手,全身酸痛,“你这丫头,还不消停点儿,你看看我昨晚上被折磨成什么样子了。”
    我揭开衣领瞟了一眼,脖颈子上被阎恪勒出了好几道印子。
    红英惊呼,“您身上怎么都是红印子?”
    我正拧了她一把叫她小点儿声,一个嬷嬷领着群仙婢鱼贯而入,我被扒拉洗漱完,又被推着去敬茶。
    经过后园时,听见两个仙婢偷偷碎嘴,说她们殿下在榻上如何如何男人。
    男人?
    我忆起昨天那一架,跟我一介弱女子动手,他算什么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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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忘了更啦,所以今晚上应该还会再更一章?咳咳咳……
    第37章 鬼姑娘·挨骂
    这天我被推着见过了各个陌生的天宫长辈,落跑阴冥一事就这么被耽搁了。
    天妃是个气质出众的妇人,远远一眼就觉得雍容华贵,保养得极好,半点看不出阎恪是她生的。她始终如一地面无表情,我想起六界古书记载,有女子千年不展笑颜,半老徐娘的年纪仍如豆蔻少女,现在看来这兴许是真的。
    直到她对上门造访的侄女儿笑出月牙儿,我才明白她只是针对我。
    总算捱到第三天,归宁的日子。
    天君派了车在门口等我,而阎恪从始至终都未露面。
    我心想这天宫待得实在闷气,使劲打包了许多六界送进来的珍宝,决计回去以后再也不来了。
    眼见着行李和红英被载着飞远了,我对着元风殿的大门啐了一口,转身上了天车。
    天车的座辇有点高,我费了好大劲往上爬,赶车的车夫看不过眼,走过来虚虚扶了我一把。
    我勉强上稳了,尴尬地端着架子正襟危坐,“多谢你了。”
    车夫的嘴角微微一拉,浅小的弧度,被我不偏不倚地捕捉到了。
    我纳闷:”“你笑什么?”
    车夫面色无澜,不经意往不远处的仙女仙卫瞟了一眼,把目光落在我的脚边,“娘娘,可以出发了么?”
    我连忙收住抖着的脚,强装镇定摆摆手,“走吧……”
    车夫跳上车子,云锦风车悠悠远去。
    当是时,我坐在车子里,看窗格子外的云朵儿一卷一卷,寻思着这亲事真是结的糊里糊涂,阎恪说变脸就变脸,也不知道到底是搞什么鬼。
    昨晚上没睡好,风吹得太舒服,我的眼皮直打架,心里模模糊糊。
    从天界到阴冥怎么也得半个时辰。我眼皮还没阖上呢,车一下子刹住了,外头的光线灰沉,竟然就到了。
    红英跟我的行李尚还没到呢,怎么这么快。
    阿爹阿娘早在宅子门口等我,见到我,掩不住的欢喜。
    没见到阎恪的影子,又显得很不愉悦。
    我回转身看见车夫拉着车子移到道旁,远处红英也到了,躲在货箱后缩着脖子不敢过来。
    阿爹脸色很难看,我只好硬着头皮,推说他太忙了。
    秋寒站在后面,恭敬地行了个礼:“娘娘。”
    我嗫嚅着拉她的袖子,“秋寒,秋寒……”
    秋寒退开一步:“娘娘,奴婢担当不起。”
    我有点泄气。
    他们这些样子,好像就是在说,看吧,叫你不听劝,吃亏倒霉了吧。
    饭桌上我爹还是很生气。说早知道这样如何也不会让我嫁给阎恪,越说越气,后面忍不住破口大骂,顺带带着把我一通数落,说我死心眼子,眼盲心瞎,嫁给要饭的还有两口热饭吃呢,现在才嫁过去就贴人家的冷屁股。
    每回我爹一生气,大家伙都是屁都不敢放一个。现下要不是我娘拉着,我都觉得他要拿墙头的枸骨把子抽我的屁股。
    我低头挨完训,坐下来讨好地给我爹盛饭。瞅见车夫在灶房外头,鬼丁扔了块冷馍馍给他。
    阴冥的饭桌没有三六九等的规矩,自来都是摆了几桌大家都一块热闹。
    刚被嫌弃完的我油然生出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同情心,便道,“阿爹,今天多亏了他送我回来,要不然咱们让他也一块儿上桌吃饭。”
    我爹听完居然又气了,“吃什么吃,阎恪那混账小子来了我都想让他跪着吃,你居然还想让他的车夫上桌吃饭!”
    阿娘拧了他一把,提醒他这话让人学了回去给阎恪听我的日子更不好过。我下意识地朝门口望,车夫手里握着馍馍,低着头,一声不吭。
    我娘笑眯眯地把车夫邀请到了桌上,还一面儿问他的家底儿,说着托他照应的话。
    不消一会儿,孟铜钱一家子也来了。
    我的发小孟铜钱,他父亲是我爹手下的得力军师,住的近走的近,我俩算得上穿着同一条□□长大的。
    孟铜钱今天穿得人模狗样的,别说还挺有精神头。
    我爹见他举止大方,谈吐成熟,拉过了他爹的手,惋惜当初还不如结成亲家。
    孟铜钱他爹知道自己儿子的尿性,连连推说,那才是祸害了你家宜丫头。然后两个人喝起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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