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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起上趟回家我爹连门都不让我进,说是我在天宫表现不好让他丢了脸,就跟换了个人似的,果然他还是嘴硬心软。
我嘟了嘟嘴,心里欢喜得要死,面上还装作嫌弃的样子,“土气死了,还带什么东西,要想我了直接来天上看我不就成了?”
谁知孟铜钱听见我的话,刷地回过身来,“还来看你?老爷叫我转达给你,这段时间回都别死回去,他身体不好,实在不想给自己添堵。”
“……”
这事儿能怪我么?
我师父虬眉道长的死案最终查出来了,线索是——三师兄蛮南写给我的一沓情书。
说句实话,我压根儿都不知道那是情书,那就是本奇门遁甲考试重点大全。当年我背书背得焦头烂额,他于心不忍送给我的。
据有关人士透露,这便是其情书的特别之处。他在书中不少地方留下小小折痕,连贯起来,竟是一篇两千多字的文章。
其间表露倾慕之意,而对无字真经的谋划初露端倪。调查组顺藤摸瓜,摸到了此事竟是三师兄一手操控。
起初事情真相大白,阎恪沉冤得雪,我还头头是道的跟前来探病的司鸾讨论这个峰回路转的案件。
“三师兄为什么要害阎恪?他看起来不像那么有野心的人。”
“谁知道呢,”司鸾翘着二郎腿,“不是俗话说,咬人的狗不叫。”
我觉得哪里总有疑点,又说不上来,“就没有幕后黑手?”
“没有。”司鸾肯定旦旦,“如今案子都结了。要真有什么背后势力,就崐山那帮老狗,会闻不到尿骚味?”
这下倒好,整个六界传得都是三师兄为爱痴狂,嫉恨阎恪所以做出此等冒天下之大不韪的事来。
而我就是那祸国殃民的狐狸精。
若换在从前,我心里定也是有几分甜蜜的。年青的姑娘,满脸面疱的年纪,被人喜爱总是会让你烂脸上的笑满上几分。
可红颜祸水不是谁都能当的。起码我自知没有资格。
遑论我如今已为人妇,这种事情闹出来,便只有难看了。
一时间三人成虎,传得沸沸扬扬:
震惊!天宫太子妃竟在光天化日之下做出这种事!
天宫太子妃背后的男人竟然是???
看到天宫太子妃和蛮南做的这些事,我的下巴都惊掉了!
一时间爬上六界各大小新闻报纸的头条。
现下好了,丑闻出得连亲爹也不愿意见我了。
更遑论无端被人扣上一顶帽子的阎恪。难怪那天他脸色那么差。
孟铜钱事不关己很淡然地安慰,“你也不用太担心,如今这时代什么新闻不跟一阵风似的,吹过了便好了。”
若不是腿还没好,我很想把他踹出去。
他似乎极为善解人意地看出了我的意图,放好了东西就往门外走。近些日子也不知他在忙着些什么,来去总急匆匆的。
我斜眼叫住他,“你又上哪儿?”
他抖了抖身上花鸟图案的衣服,骚包得很,“赴一场春日的约会。”
狗改不了吃屎。我额头跳得痛,“上回关炎室的教训吃的还不够?你少惹些事罢。”
“放心,我保证,绝不会出现在明早的头条的。”
我把鞋子飞出去,“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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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身体渐渐好了大半,可以下床活动了。
此刻我在去拜见天君天妃的路上。
什么是冤家路窄,说的就是我和丹朱。历史不会重来,但总会惊人的相似。
丹朱的眉角依旧高高吊起,颇为:“呦,这不是那传闻中赫赫有名的尊贵的太子妃么?”
我称赞道:“俗话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古人诚不欺我,好久不见,丹朱仙子愈发有教养了。”
“你——”丹朱历来沉不住气,指头快戳我脸上却停下来了,恶狠狠咬牙的样子颇有几分稚子气,“孟宜你等着瞧吧,你没几天好日子过了。”
我道,“好日子过完了,可以过更好的日子嘛。常言道,没有最好,只有更好,你说是不是?”
丹朱气哼哼地道:“你就死鸭子嘴硬吧,你就是只不会下蛋的母鸡!‘衣不如新,人不如故’,很快你就知道什么叫以泪洗面了!”
新衣说谁,旧人又是哪位?我挑眉有些疑问,想问问她,可惜她已经气呼呼跑远了。
我想起上回她摔的大跟头,心头鬼作祟,嘟囔道,“但愿你又摔个大跤才好……”
语音未落,丹朱踩中了香蕉皮摔得人仰马翻。我顾着偷笑,放慢了步子被身后的仙娥踩到裙裾趴到了地上。
我进了华池殿,天君和天妃正在品茶。
天君很快叫人给我设座。这样的人说话做事间自有一种大气,仿佛他俨然就是为了这个位子存在的。我想起崐山他大义凛然的神色,不禁想,神仙真的这样看的开的么?
“身子怎么样了?”
“多谢父君关心,如今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既是好的差不多了,怎的也没见你过来问安?”我以为,天妃对我,十分贴切地践行了看不顺眼的时候连呼吸都是错的,“就那么点小伤,值得在床上仰躺半个月?”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天君笑着拍了拍天妃的手,语气间竟是纵容和宠溺。我鲜少在老夫老妻的脸上碰见过这种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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