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张鑫亲自审讯的时候，将其折腾个半死不活，也没能问出什么来。
    从老吴的嘴里张鑫得知了整件事情的起末，很多的疑点，处处都透露着诡异，但直觉告诉他，那个消失不见，名叫苏钼的人，最是可疑。
    一个小药品公司毫不起眼的经理，却对父亲和两位叔叔以及关于三亨的很多事情都非常熟悉。
    这样的人你说他深藏不露吧，却又没有什么过人之处，被张森直接扔进储存罐里等死。
    可问题是，哪个正常人能悄无声息地在完全密封的储存罐里直接原地蒸发的。
    然后顺手杀了两个人，再把另外一个人绑架到十几公里以外的庆瑜庄园，借他之手杀了张森。
    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与其相信这套说辞，他宁可相信王成和苏钼是同谋，甚至还有其他人参与。
    事实上，他也一直是这么推断的，虽然仍然有很多地方解释不通，那除非是真碰上鬼了，才能做得到。
    他并不知道，张森确实是碰上了鬼。
    还是世界上第一只鬼。
    抱着这样的推断，张鑫追查了很久，也动用了很多人脉，包括苏钼这个人的所有信息也查了个底朝天，始终一无所获。
    直到前不久，远在北亚美利加大区的父亲回到赛尔斯，让他和欧洲的卢跃晟叔父对接一笔货物偷渡番宇港。
    他才发现，原来父亲一直都瞒着自己。
    这个世界上居然有他从未接触过一面。
    也就是这个时候，张鑫才开始怀疑张森的死，似乎不能用常理来推断。
    “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如果禅师愿意，近期内可以去一次燕都，也算是替我那母亲，宽慰一二。”
    林川点了点头，从张鑫的描述上来看，那个名叫苏钼的男子，极有可能是厉鬼附身了，才有能力连杀两人，吓晕王成。
    随后那厉鬼再附身王成，将苏钼毁尸灭迹后，前往庆瑜庄园杀害了张森。
    只是它图啥呢？
    如果一开始的目标就是张森，为什么要从苏钼这里转上一趟。
    如果一开始的目标不是张森，那为什么又要费尽周折跑去庆瑜庄园呢？
    林川百思不得其解，心里想着如果三亨真的能给甫给源一个和正常人一样的左臂，他便等五脉之事结束，去燕都一趟。
    查一查这个苏钼。
    “好，贫僧答应你，等事情忙完，必去燕都查清此事。”
    “多谢禅师！”张鑫的脸上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
    却不知是因为张森还是因为别的。
    总之，达到目的的张鑫，马上安排好专车，即刻将甫员送往番宇府逸仙医院，那里是三亨医疗集团的产业。
    可以提供最优异的手术环境，技术最精湛的医生，以及只有三亨医疗集团才有的义体材料。
    “啊切！”
    此刻刚刚传送到番宇府的苏钼，忽然莫名其妙地打了一个喷嚏。
    难道有人在说我？
    总不能幽魂也会感冒吧？
    话说回来，我无亲无故的，又是凭空消失，除了张家的人知道我死了，还有谁会想我。
    苏钼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往番宇北站飘去。
    按照目前的局势，柴松赛很快会抵达燕都，和明镜司进行接洽，到时候自己还得去参与一下，撑撑场面，顺便再收割一下动摇点。
    林川应该接下来会前往金陵清凉寺，那边苏钼已经提前布置好所谓的荃宗秘宝，说不定眼下就有很多各怀心思的人，正在清凉寺周围了。
    只不过东西被加了权限，不是苏钼引导踏入修炼的超凡者，带不出清凉寺。
    等林川到了以后，苏钼再传送过去，用马甲收割动摇点。
    最近积攒的动摇点也很多了，是时候来点大场面，扩大超凡者的范围了。
    不过嘛，在此之前，苏钼还是想先调查清楚番宇府为什么会出现天人。
    来到番宇北站后，苏钼便沿着铁轨一路往那辆专列出事的地方飘过去。
    从这里到出事的地方，差不多一百公里，以高铁的速度，基本上也就是二十分钟左右。
    如果那只天人正好降落在野外，距离这条铁轨最远的位置也不会超过它二十分钟的路程，否则专列出事的地方就会再往北移。
    以此为基准，苏钼释放出自己的神念，将在这个范围的所有地方扫了一个遍，都没有发现任何坠落或者破坏的痕迹。
    只有在出事点往北有一条相对明显的痕迹，从草木倾倒的朝向来看，应该就是那只前往大决禅寺的天人。
    如此说来，天人应该是一开始就在这趟高铁上咯？
    想到这儿，苏钼翻出《人间大谱》开始旁敲侧击地查询起来。
    虽然《人间大谱》不能直接查询天人有关的任何信息，其他事件中包含有的线索也会转变成省略号。
    但既然推断出天人一开始就在这趟高铁上，那么我只需要查阅和这趟高铁有关的信息就可以了。
    “g次列车，由番宇南站始发至信州站，途径番宇北站、召州站……”
    “月圆日夜，永兴对外贸易公司交给宣达物流一批医疗器械委托运输至粦湘府，因永兴公司总经理罗常安特别要求，宣达物流灵南省办事处经理李达贿赂铁路部门，利用客运班次进行托运。”
    日，前一天晚上提前装载好货物的g次列车被安全部门征用，行驶到番宇北站时，直属中队100名安全员搭乘列车前往召州府。”
    “行驶至英德境内，列车号车厢……随后……激战之下，中队长向麒山及其队员大多战死于列车上。”
    《人间大谱》提供的此列车相关信息，到这里就和那天查询的时候完全对上了。
    苏钼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前世的时候，并不是没有出现过人奸。
    只是他没想到，这一世天人入侵尚未到来，地联内部竟然就已经出现了。
    那只天人十有八九，便是藏在永兴公司交给宣达物流的那批所谓医疗器械的货物当中！
    叛徒和内奸这两种生物，虽然某种意义上有着弃暗投明和忍辱负重的意味在里面，但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几乎都是深恶痛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