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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阳剑尊 第283节

      凌冲暗中操控被魔染的几人,一位弟子大声道:“太弼前辈,那四海龙君竟敢杀入魔宗,真是胆大包天!其等所说迦楼罗神鸟,不知是个甚么来历?”
    太弼瞧他一眼,也懒得理会,沉声道:“尔等就在此处候着,不许随意走动。星宫之中禁制极多,若是触犯,谁也救你等不得!”扔下一干弟子,几步出了星宫,去看太微星主与四海龙君的争斗去了。
    太弼一走,正中凌冲下怀,众弟子对视一眼,面上均现出一种诡异至极的神色,凌冲阴神现形而出,对阳神道:“你速去速回!”
    阳神咧嘴一笑,化为一溜清风,往星宫深处遁去。一路之上,曲折之极,果然有无数禁制暗中埋伏,凌冲的法力神通要将之破去不难,难的是如何能不惊动宫中弟子,免得打草惊蛇。
    晦明童子化为一条黑白生死气,遇到甚么禁制皆是一刷过去,将之破开,初时禁制所蕴法力不高,晦明童子尚能游刃有余,到后来禁制之力愈发强横,晦明童子也自吃力起来。
    宫中尚有许多侍者,不过修为都不高深,大多只是修成一尊星神,相当于元婴之境,凌冲也不客气,随手一道剑气,将之斩杀,对付魔宗之辈,还有甚么心软的?
    势如破竹之下,渐渐来至星宫深处。身侧两旁的辰星晶石颜色越发深邃,所蕴星力也越发强横,随意挖下一块,便能祭炼出一件上好法器。可惜这些晶石经过多年星光浸染,气机勾连一片,密不可分,凌冲生怕冒然动手,触动了甚么机关,得不偿失,也就忍住不曾下手打劫。
    晦明童子眼馋辰星晶石,几次出言怂恿,凌冲都不理他,最后哀叹道:“若是贺百川在此,瞧着无尽的炼剑宝材不能取用,还不要吐血三升?”
    凌冲笑道:“你倒是了解我四师伯的为人!”说话之间,面前忽有一面石墙拦路,凌冲陡然停步,石墙之上星芒点点,竟是在不断变化,却是一副二十八路星宿星图。
    凌冲本拟一击摧毁石墙,但见星图变化无穷,内中凶机隐隐,知非是好路数,想了一想,将太乙飞星符阵祭起,符阵自顶门传出,显化世间。
    阴神魔染了一干秀出弟子,将四灵星域真传道法一网打尽,恰好汇成一部完整的四灵四象真法。二十八路星宿星图本就脱胎自四灵四象真法,便打算用此法去破解石墙。
    太乙飞星符阵一出,内中龙吟虎吼、龟嘶雀鸣之声不绝,陡然浮现出四尊强横之极的四灵星神法相。凌冲当初为了增强飞星符阵之威,将四道先天五行之气融入阵中。四灵星神正是得了先天精气滋润,威能无穷。再加有正本的四灵四象真法催动,神通威力何止提升了数倍?
    四灵星神一出,青龙玄武朱雀白虎,各有异种神通发出,注入二十八路星宿星图之中。那星图本是自顾自演化无极,得了四灵精气注入,轻轻一顿,果然与飞星符阵生出微妙感应,过的片刻,已然依着太乙飞星符阵运转之法变化。
    凌冲嘿了一声,待到星图之中二十八路星宿清浊分化,演化为四灵星域之时,凌冲身化一道流光,穿破中央一点破绽,已是到了石墙之后。
    洞虚真界中那枚黑色光团越发躁动,凌冲索性将之托在掌中,果然光团一跳,往东南角跃动。凌冲一飞而去,忽然一转之间,一位修士拦在面前,喝道:“何方……”话未说完,已是一记天星神掌拍来!
    他快凌冲更快,不等天星神掌近身,黑白生死气陡然一卷,将那人吞入其中,那厮不过是脱劫修为,如何抵挡的了一件法宝?被黑白生死气磨得一磨,早就形神俱灭,化为点点星光。
    晦明童子将星光炼化,呸了一声:“甚么狗屁修为,也来本大爷面前装蒜!”谁知那人身死之后,居然有一道星光避开黑白生死气的围堵,撞入一面石壁光墙之中不见,凌冲喝道:“不好!太弼定然察觉了,得快些动手!”
    太微星宫之外,太弼本是仰头观战,忽然心头一跳,再一推算,喝道:“果然有奸细潜入!”身化星光冲入星宫之中,掠过一干弟子之时全不停顿。
    第1111章 又遇星辰真火
    凌冲阴神也未出手阻击,一来出手就要暴露噬魂劫法之事,二来就算阴神出手,也未必拦得住太弼,不如趁机去搜刮些好物,所谓贼不走空,岂能空入宝山而回?
    太弼心急如焚,一路穿行之间,一面牵引禁制张合,使法身通过,一面又要闭锁各处禁制枢机,来个瓮中捉鳖。不旋踵间,已来至方才星宫弟子身死之处,果然有淡淡的异种气机留存,看样子是直奔萧厉闭关之地,心下恍然。
    凌冲既然暴露,再不留手,索性将生死符祭起,狠命刷动,生死气所过之处,一应禁制尽数破开,也不管是否会惊动他人。但星宫禁制越往深处越是严密,凌冲着实费了一番手脚,却收效甚微,便在此时,一道星光垂落,太弼满脸铁青之色,拦在身前!
    凌冲呵呵一笑,说道:“原来是太弼道友,雁门关一别,道友当日之赐,凌冲无视不敢或忘!”太弼见是凌冲,喝道:“原来是你!你是冲着萧厉的迦楼罗之身而来的罢?可惜你遇上了我,今日定然难逃一死。四海龙君拖住我师傅,派你暗中潜入,倒也不甚高明!”
    凌冲淡淡说道:“高明与否,太弼道友稍后便知,一别经日,我倒想再领教一番你的伏斗定星盘神通!”太弼长笑道:“这有何妨!”脑后升起一团精光,不可逼视,正是其本命法宝伏斗定星盘,与前次斗法相比,伏斗定星盘的变化更为精微奥妙,显是太弼神通进步不小。
    太弼前次将凌冲困入星盘之中,又被其走脱,引为平生奇耻大辱,回山之后刻意修炼,将星盘威力提升了三成有余,连内中所蕴星辰真火都精炼了许多,尤其敬重推算,凌冲竟已成为他的一大魔劫,渡不过去,便是身死道消,而同样,若是斩杀凌冲,说不定久久未能突破的桎梏能因此一举而破!
    太弼斩杀凌冲之心从未如此热切,定星盘一起,化为无量星光,又有无量纶音相随,往凌冲罩去。凌冲嘿了一声,将黑白生死气悍然迎上。一团星光、两条真气,就在半空之中绞杀起来,星光飞落如雨,黑白之气挥散,宛如火树银花,煞是好看,但其中却蕴有无穷杀机!
    太弼道行高出一筹,原本该是碾压之态,但凌冲的洞虚真界乃是顶尖的虚空神通,一日比一日圆融,就算太弼的伏斗定星盘已祭炼到待诏境界禁制完满,一时之间竟不能轻易拿下!
    太弼惊奇不已,上次在雁门关前,没费甚么气力便将凌冲收入定星盘中,想不到短短时日其神通道法竟已精进若斯!暗暗忖道:“听闻此人已被郭纯阳许为下代太玄掌教,果然不同凡响,只怕数年之间便可脱去九重劫数,修成本命仙气。今日撞正,万万留他不得!我若能将他斩杀,说不定有机会突破桎梏!”
    太弼杀心大起,伏斗定星盘陡然分解为无量星光,内中星域自生,却有七座大星高悬,各有星光垂落如瀑!七座大星排列如勺,正是北斗七星之相。
    南斗注生,北斗注死,要杀凌冲,自然要选星宿道法中杀气最重的神通!北斗七星一出,北斗劾死戮魂禁法自然发动,七道星光流注之间,罩定凌冲洞虚真界法身。
    太弼更不怠慢,躬身一拜,喝道:“诛!”北斗七道大星各发奇光,汇聚一处,凌冲周身僵直,连洞虚真界也自运转滞涩,就见星光收敛之间,成了一柄漆黑长刀,往下便落!
    生死气分出一道,当空迎住绞杀起来,却被漆黑长刀一刀两断,那魔刀煞气盈天,竟还在白虎监兵法所炼白虎煞气之上。凌冲喝道:“凭你有星宿神通,我便没有么?”
    太乙飞星符阵中冲出四灵星神法相,高声厉鸣之间,将漆黑魔刀挡住。任由魔刀连劈,搅动无穷杀气,亦不能冲破四灵星神之阵。四灵星神中炼有先天五行精气,自然不畏北斗劾死戮魂禁法所化魔刀。
    太弼冷笑道:“你的花样倒是不少,居然盗取了我魔宗正本四灵四相真法,只此一罪,便要将你贬入九幽之地,永世不得超生!”
    凌冲反讥道:“胜者为王败者寇,哪里有许多废话!”太弼怒火上撞,伏斗定星盘所化星域群星变换之间,北斗魔刀划过一丝玄奥轨迹,一招之间,已将朱雀星神拦腰斩断!
    虽则朱雀星神就地一滚,又自复原,但到底伤了几分元气。太弼喝道:“叫你见识一番我太微星宫秘传太微斗数之道!听说郭纯阳也精通玄门先天玄指神算之法,不知你得了他几成传承?”
    凌冲暗道:“我师傅的先天神算可一点也未传授给我,我只会一道太乙飞星符阵的推演神通,还是传自太清门。”不过他岂会露怯?叫道:“也罢,便让你见识见识我太玄派秘传指玄神算!”
    太乙飞星符阵亦自运转,推算北斗魔刀来路去途,果然四灵星神有飞星符阵为助,勉强能抵挡魔刀刀路。太弼将大半精力用来修炼太微斗数,对北斗劾死戮魂禁法不甚精通,刀法神通更是粗糙,若无太微斗数推算之力,早被凌冲破解。
    一来二去太弼也瞧出不对,凌冲分明是用的星宿神通推算刀路,却强扯是太玄神算之法,不过北斗魔刀不过是拖延之计,真正的杀手锏乃是无量星辰真火!
    趁凌冲对付魔刀的当口,伏斗定星盘已将其收入,太弼忽然长笑一声,用手一指,数十座星域中齐齐喷出各色星辰真火,火势烧天,将凌冲围在当中,狠狠煅烧!
    星辰真火位列先天真火之一,自有无穷威力,前次凌冲便是险些被其炼化,太弼此回故技重施,以势压人,正是以力破巧的最佳路数。
    凌冲吃真火一逼,纵然早有防备,也自小心应对,黑白生死气回守自身,抗拒魔火侵烧,暗思脱身之法。
    第1112章 一剑之下,鬼神皆斩!
    星辰真火变化无穷,包含万千之性,有的至阳、有的纯阴,被太弼攒炼一处,无时无刻不在变换,难挡难防之极。晦明童子叫道:“快些想个法子,不然我要抵挡不住了也!”
    生死符虽是法宝级数,凌冲道行不够,不能尽情发挥其威力。被星辰真火催逼,只能勉强护身,这还是凌冲这些时日道行大进,不然又要似雁门关那一场,被烧的上蹿下跳,狼狈非常。
    太弼见星辰真火一出,凌冲果然没了威风,喝道:“任你花样繁多,也抵不过道行差距,我只这一手星辰真火,送你入九幽!”加意催动,定星盘所化星域向内逼挤,越来越小,渐渐重现一轮明盘的模样,内中却有一处黑点,经受无量星辰真火炙烤。
    黑白生死气被炼的十分难受,晦明童子叫道:“快些想办法,我要撑不住了也!”凌冲呵呵一笑,说道:“山人自有妙计!”星宫大殿之中,阴神立时出手搅风搅雨,数十位弟子个个面露诡异之色,齐齐身化星虹,不旋踵间已来至太弼身前,齐声叫道:“太弼长老,我等愿助一臂之力,炼化贼魔!”
    太弼大惊,喝道:“尔等莫要轻举妄动!”可惜那群二世祖哪肯听他之言?争先恐后涌入定星盘中,占据星域之位。四灵星域出身的便去占了四灵星位,其他小星域出身者,也不闲着,一时之间定星盘中升起条条星光,威势竟还远超太弼的法力神通!
    这些弟子自是凌冲弄得狡狯,其等身不由己,落入定星盘中,抢占星域星位,有意无意之间将自身法力倾情注入星盘,登时扰乱了原本平稳的星斗运行之轨。
    太弼祭炼的定星盘以太微斗数为基,摄入周天辰星之法,何等精微奥妙?诸天星轨交替之间,并行不悖,阐尽先天妙用。但被数十人冲入其中,用杂乱真气星光搅乱星斗运行,如一锅鲜汤下入了数十只老鼠,别扭恶心到了极点。
    众人施法之间,定星盘运行立时紊乱不堪,太弼大惊,忙运功镇压,只听凌冲一声长啸,叫道:“多谢诸位道友相助,凌某去也!”一道星光转折之间,破入定星盘种种破绽之处,须臾间已遁出星盘,连星辰真火也追之不及!
    太弼怒发冲冠,二话不说,一只手伸入定星盘中,噗噗噗三掌下去,将三位叫的最欢的废物天灵打碎,余下人等果然噤若寒蝉,再也不敢鼓噪。
    太弼哼了一声,定星盘一抖,将余下人等甩了出来,喝道:“你们这些废物!再敢添乱,老子将尔等尽数打死,元神贬入九幽!”纵身急追而去。
    待他走后,韩薇吃吃一笑,说道:“难得来星宫一趟,各位且去搜刮一翻,瞧瞧有无合用的宝贝!”数十人一哄而散,去星宫各处抢夺宝贝去了。所谓贼不走空,不能将宝全压在四海龙君身上,自家也该强取豪夺一些,毕竟难得潜入星宿魔宗,过这村可就没这店。
    阴神自去忙活,阳神脱出定星盘,按着龙君法力感应,追索萧厉下落,眼前忽然一亮,已来至小小洞天之中,满空彩云结幢、金霞如烧,美轮美奂。但却有声声嘶吼,满是愤怒痛苦之意,响彻此间,煞是煞风景。
    凌冲一眼瞧见洞天中央一道人影,背后一头硕大之极的迦楼罗虚影,翼展横天,金火流赤,一双鸟眸之中全是睥睨天下之意!
    那人正是萧厉,正借用星宫中无边星光,鼓荡迦楼罗神心,希冀早些复活这头神鸟。凌冲一入此间,立生感应,一张苍白之极的面孔微微转动,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萧厉与凌冲早已不死不休,不必凌冲动手,萧厉口中发出一声清越鸣响,如百鸟嘶鸣,身后迦楼罗虚影亦自展动双翼,瞬时之间,便有无边星光凝聚成了一片刀林,刀意森森,刀气纵横,往凌冲杀来。
    萧厉的根本道法是四灵四象真法,犹精白虎监兵法,因此出手便是无边刀光,绞杀一切!感应到萧厉的杀机,迦楼罗法相虚影亦是一声厉鸣,双翼展动之间,一股无形飓风生出,刮得这片洞天之中满是风声盈耳,猛恶之极!
    迦楼罗不愧是上古有数的神鸟凶禽,就算只剩虚影,亦是凶威滔天盖世,恶风鼓荡之间,竟连白虎刀兵刀阵的气势都给盖了下去!
    凌冲也不由暗叫一声:“好凶威!果是强横!”可惜纵然迦楼罗气势无双,也不过是一尊虚影,还奈何不得凌冲,其也不客气,洞虚真界一展,无量剑气自生,兜兜转转之间,剑意无痕,已将萧厉的无边刀阵尽数敌住。
    便是这么缓得一缓,太弼已然赶至,将定星盘望空一抛,还要故技重施,将凌冲兜入其中。凌冲大笑一声,说道:“慢来!慢来!”黑白生死气一起,将定星盘撑了一撑,不令其落下。却往怀中取了一枚黑色光团出来,望空一抛,喝道:“老龙君,只看你的手段了!”
    那黑光光团正是东海龙君所赐,专为诛杀萧厉而用。东海龙君也未指望凭凌冲一人之力,能在万军之中取萧厉首级,特意祭炼了这一团光华。
    黑光出手,太弼立时怒发冲冠,叫道:“小贼敢耳!”萧厉是星帝特意关照太微星主,全力培养,务必炼成迦楼罗真身,日后尚有大用,若是死在太微星宫,星帝怪罪下来,太弼思之实是不寒而栗!
    凌冲祭起黑光,再不去管,笑嘻嘻说道:“太弼道兄,方才拜你所赐,小弟好不狼狈!眼下我完了差事,再陪你玩玩如何?”不等太弼答话,身前现出一十二团刺目雷光,精芒雪白,雷声滚滚,正是一十二道先天雷符所化。
    凌冲清喝一声,十二团雷光陡然化合为一,化为一条纯白雷光,再有剑意加持,一招刺出,竟是将雷符当作了剑气运使。他早年修炼的斩妖符剑,便是剑符兼修之道,此刻再演剑法,只觉雷光变化之间,与洞虚剑意脉络相承,相应若斯,绝无一丝滞涩,痛快到了极点!
    这一记雷光剑气威势之盛,实是凌冲毕生集大成之作,尤其一身精气神三花尽数贯注,剑气盈眉之间,雷光照亮其面庞,嘴唇微抿,面色庄重,就似一位虔诚的教徒参拜心中之神佛一般。
    这一剑是凌冲酝酿已久,猝然使来,一剑之出,颇有一去无回之意!当真是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一剑之下,凌冲只觉洞虚真界之中,无论太乙飞星符阵或是五行精气,又或是虚空无量无尽藏法与洞虚剑诀,尽数凝为一体,犹如一块铁板,牢不可摧!竟是在此时达到了他梦寐以求的万法如一之境界!
    晦明童子忍不住元灵浮现,一双白嫩嫩的小胖手狠命鼓掌,叫道:“好!好!使得出这一剑,你的洞虚剑诀便算大成,足可渡过劫数,凝练仙气了也!”
    凌冲充耳不闻,全副心神已尽数化入这一剑之中,只觉以自身元神为剑意、以精气神三花为剑锋、以诸般功法为精要,一剑之下,鬼神可斩!
    太弼正要援手萧厉,免其被杀,见凌冲忽而使出这等惊天动地的一剑,猛吃一惊,只好将定星盘竖起,迎头一兜,将这一道雷霆剑气摄入其中。
    这一剑贯穿阴阳,连接生死,乃是凌冲毕生最强一剑,纵被收入定星盘,依旧剑意沸腾如火,飞掠之间,已将数座星域斩成了灰烬!
    太弼心疼不已,但他道行高过凌冲,所谓刚不可久,凌冲只是偶有所悟,斩出这一剑。这一记符剑威力倒在其次,真正难能可贵的是凌冲借此体悟到上乘符道与剑道真谛,自此道行更上层楼。
    第1113章 神龙斩仙门!
    剑气再凌厉,终有衰竭的一日,果然那雷符剑气在定星盘中被挪来移去,又被星辰真火往复冲刷,虽则剑气凝练,也抗拒不得真火灼烧,渐渐失了锋锐之处,被消磨殆尽只在眼前。
    凌冲一剑动风雷,剑气一出,洞虚真界之中如人去楼空,清玄真气荡然无存,涓滴也无,好在一瞬之后无量清玄真气自虚无之中生出,迅速将洞虚真界充填了几分。
    凌冲一剑之后,精气神三宝合一,自觉道基稳固,就算那最后一重天劫降下,亦有九分把握安然度过,再不多事,一声长啸,身化剑光便走。
    太弼用定星盘收了雷符剑气,正运使神通将之磨毁,就见一抹剑光冲出此处小洞天,转眼不见,心头兀自惊奇:“还未杀萧厉,怎得走了?不好!”转首去望,果见萧厉已被一团黑光围困,正自困兽犹斗!
    凌冲却也不傻,既寻到萧厉,自有龙君预留的手段对付,星宿魔宗可非善地,还不风紧扯呼,难道要给人瓮中捉鳖才过瘾不成?
    那团黑光得了迦楼罗气机,陡然生出不测之变,化为一座小小阵法,竟又是一座四极神阵,阵图展开,四角之上分别有响天鼓、平波剑、九宫甲、分浪叉四件法宝镇压。虽俱是虚影,但气息强横,足有正品七八分威力。
    东海龙君亦是狡诈之极,事先炼制了一座具体而微的四极神阵,专为狙杀萧厉而用。神阵一起,将萧厉收入阵中,连其身后的迦楼罗虚影也不例外。
    神阵毕竟是龙君所炼,内蕴天龙气息,迦楼罗虚影感应到龙蛇之气,自家竟被其困锁,益发暴怒焦躁起来,鸟喙大开,内蕴金光,一口喷出!
    迦楼罗虽是虚影,这金光威力却不小,撞在四极神阵壁垒之上,如切如割,霎时间金光与四极神阵神芒交锋一处,发出刺耳之极之声。
    龙君既敢让凌冲携了此物来杀萧厉,自是不惧迦楼罗虚影神通,神阵之中一个清越声音响起:“斩!”就见响天鼓、平波剑、九宫甲、分浪叉四件法宝虚影同时飞起,虚虚一旋,已合在一处,化为一条五彩神龙之影,五爪指天画地,震天龙吟之中,往萧厉身上绕来!
    萧厉只骇的魂飞魄散!四极神阵之名他未曾听闻,但此阵之威却是亲身所历,那五彩神龙虚影若是绕上身上,足可将他连带迦楼罗虚影一齐斩杀!当此生死之际,萧厉再也顾不得旁枝末节,拼命将星光法力推入迦楼罗神心之中,喝道:“我若殒命,你也不存!还不给我拼命来!”
    那迦楼罗神鸟虚影若有灵智,急急一声鸣啸,再也顾不得矜持,一头扎入神心之中,与之相合。萧厉只觉一股强横到了极点的血气法力自迦楼罗神心喷涌而出,涌入四肢百骸乃至紫府元神之处。
    血气法力所过之处,一切关窍桎梏悉数洞开,连肉身元神都有被同化为迦楼罗神躯之势,萧厉根本懒得理会,放开心神与迦楼罗残存神念合一。迦楼罗虚影乃神鸟元神残念,萧厉元神与其虽是同源所出,到地迭经轮回,已非复本来,因此不愿与他重新合为一体。
    但当此千钧一发之际,唯有二者合一方是出路,双方皆无别路可选。萧厉暗暗骂道:“若是你不装甚么清高,早早与我合一,如今怎会落到这般田地!”眼看神龙虚影一闪即至,与迦楼罗残念融合尚需良久,萧厉暗一咬牙,头顶一片云光之中,现出一座古朴仙门,正是仙都之门。
    萧厉厉喝一声,道:“去!”那仙都之门夺自曹靖之手,这些年来他也费尽心血祭炼,不过此宝元灵懵懂,只知所要龙族血食,不好炼化,萧厉本拟炼成迦楼罗真身,再来着手降伏,但事急从权,只好先牺牲这件宝贝了。
    仙都之门来历诡异,本是仙都门倾尽全力祭炼,想要炼成之后,能收尽天下万宝,无敌世间。但法宝未成,劫数先临,被四海龙君杀上山门,全派上下惨遭血洗。
    此宝本差些火候炼成,被仙都门掌教用了揠苗助长之法,将门中残存法宝法器尽数投入,这才勉强成就法宝级数。仙都掌教本思全派弟子躲入其中,逃过大劫,但东海龙君老谋深算,连太微星主都能蒙蔽一时,如何能瞒得过其耳目?
    空等仙门炼成,仙都一门上下却都被打杀干净,连仙都之门也因遭龙族之忌讳,险些被毁去,时有星帝偶然路过,暗中出手,将此宝残骸收走,转赐给了曹靖。
    此宝因被仙都掌教与一干长老临死之际满腔怨气怒火沾染,冥冥之中欲寻四海龙君复仇,结果元灵懵懵,唯剩下要吞噬龙族血肉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