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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能将力道悉数集中在扼住姽宁的手腕上和压住她欲挣的双腿上,以至于被他牢牢困在身下的姽宁, 一丁点儿挣扎的机会都没有。
直到他炙火般的吻将她的意识一点点融尽, 姽宁才放松下来。许是她内心深处也在渴望他,不由轻哼一声, 便现学现用,沿着他的唇边细细密密地亲着。
可她此时想要的远不止这些……
她忍不住微微启口, 邀请他在齿间试探的双唇,主动吻住他。
而她难得的主动, 瞬间将怀苍岌岌可危的克制给击灭殆尽。
他一直极力避免的冒失, 在不遗余力地品尝她唇间的香甜时,展现得淋漓尽致。
在他越来越强势的亲吻中, 姽宁觉得自己仿佛化作了一滩水, 神思也不知飘荡去了何处, 晕晕乎乎地。只知自己周身不断地燃起一簇簇星火, 烧得她呼吸困难, 心脏更是乱扑腾。
直至衣裳坠落,肌肤寸寸清凉。
她恍然拽回一丝理智,慢慢睁开眼。
视线中,那双好看又深沉的眸子内, 正闪动着炽热的火光,将她的目光牢牢缠住,令她又羞又怯。
当身前的清凉被他滚烫的肌肤替代,他的声音是动情时的沙哑:“此生情思唯系于你。”
姽宁情不自禁环抱他,一句情话撒娇地咬在他耳旁:“一生怎够,我要生生世世!”
他似狂喜,将她紧紧抱住。
猝不及防的刺痛过后,是无法言喻的、突如涌来的兴奋。
一阵阵名为愉悦的浪潮,朝她不遗余力的拍来,拍碎了她的矜持,激起了她狂乱的热情。
她恨不能就此深陷他怀中,随波荡漾,随他沉沦。
烈火肆无忌惮地烧了整整一宿,几乎将这一方榻间焚透。
浓烈的汗香氤氲着迷人的香味,合着两人此起彼伏的气息,渐渐消散,归于平静。
姽宁趴在怀苍的身上平复呼吸。
他的胸膛随着重重的心跳声,起伏得厉害。但她发觉自己很喜欢听他的心跳声,咚咚咚打鼓一般,强烈却令她安心。
脑中蓦地闪过一些画面,恍惚曾经也时常这么做。
她缓缓睁开眼,视线不经意落在他肩头。
那里有两排牙印,一排是他当初得意洋洋亮在她面前的初夜证据,还有一排呈现鲜红的肉色,是今晚印上去的。
原来她真有咬他肩的习惯?
她撑起身,手指揉了揉牙印边缘,问道:“疼吗?”牙印这么深,定是疼的。
怀苍一手拨开贴在她颊边的发丝,笑得分外清爽:“习惯了,倒不介意夫人多咬几次。”
说着,他拇指摩挲她嫣红的唇,忍不住抬头又偷袭了一个吻。
吻罢,姽宁好不容易平复的气息又乱了,气呼呼地将他瞪着。
怀苍眼中满是她的娇颜,一手摩挲她耳垂,目光刹那幽深:“要不然,再咬一次吧?”
姽宁听懂他的暗示,惊得要起身。再折腾下去,她真要散架!
怀苍手臂似铁钳,把她禁锢在怀里。“你曾抛弃我,总得弥补一些。”指的是她将穆彦青留在凡间的事。
好家伙,这人开始秋后算账了……
姽宁皮笑肉不笑:“我那怎么叫抛弃呢?那时我与你本就是各取所需,利益驱使,又没有情愫,我想去哪儿便……”
她的声音慢慢消失在他冷冰冰的目光中,脸色也沉得像雷雨来临前的滚滚乌云。
怀苍捏住她下巴,哼一声:“将我的梦食尽,把我的心掳走,你倒是一身轻松飞升成仙?还无半点愧疚?”
姽宁扯了扯嘴皮,想说他真是小心眼,却没胆量说出来。
当晚,被翻来覆去折腾的姽宁暗呼:这人明明元气大伤,怎么比我还有精力!
***
穿过西部莽荒之地的界外屏障,巍巍黑山拔地而起,绵延千里不见尽头。
远看峰崖光濯濯无毛,近瞧峦间青湛湛如水。春风澹荡,清河潋滟,全是青葱绿油,并无缤纷花彩。
瞧着像别样福地,却是令人畏惧的魔界。
处处山崖险象的魔界,唯独南部有绵延两百多里的荒原,那里建有魔城,居住着数十万魔族。
整座城呈圆形,正中央建有高大城墙,隔绝着历代魔尊居住的魔宫。
*
魔宫,圆月高照,漫天无星。
偶有吱吱鸟叫,打破宫内宁静。
有一女子,眸含秋波、面如皎月,穿着一袭白色裙裳。她步态轻盈,疾步似风,辗转几处宫道,来到一处僻静的祭坛。
守卫见她,低头恭敬:“尊后!”
原来是魔界尊后,魔尊琰屠之妻季蓼,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浮屠城城主。
季蓼命守卫将门打开,前方顿时显露一条往下蜿蜒的通道,直通地宫。
她抬脚沿梯而下,越是深入地宫深,温度愈冷,直至阶梯尽头,四周寒凉如冬。
不多时,寻入一间开阔明亮的屋子。四壁皆燃油灯,将屋子照得通亮,中央摆着一口晶莹的冰棺,一位身形魁梧的男子站在冰棺一侧。
他抬手施咒点亮手中的净色玉炉,只见屡屡莹白光带自玉炉中逸出,还未挣扎,统统被吸入冰棺内。
男子听闻脚步,连忙转身,见来人,他起身行礼:“母后。”
正是魔尊琰屠之子,琰夕。
季蓼走上前,垂眸瞄了眼冰棺内盘卧的青褐色蛟龙。这蛟形如龙,鳞似蛇,有龙爪,却无龙角,乃六百多年前,被姽宁腰斩的妖皇步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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