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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青鱼原本被元伯戳破了实情还有点儿心虚,听见他说要撵自己出去,顿时气得一蹦三丈高。
“呸你个老乌龟!你凭什么撵我?我不就在园子里打打牌,哪里惹到你了?难怪人家说王八心眼儿比绿豆小,一大把年纪欺负我一个小姑娘,要脸不要?”
她那张鱼嘴跟连珠炮似的,噼里啪啦骂了一通,然后又用鱼尾拍着黎江的肩膀嚷嚷:
“黎江你看你这府里的下人,都要爬到你头上来了!还不快叫人拖出去砍了他的亀头!”
黎江:“………”
刘太师:“………”
她最后这句话一喊出来,园子里顿时陷入了短暂的安静,元伯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已然气得说不出话,半晌,黎江叹了口气,对元伯道:
“有劳元伯了,您先去忙吧,这边我自会处理。”
元伯是真的不想再留在此处,一甩袖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小青鱼在后面冲他吐出一连串泡泡:
“略略略——臭老头儿!”
刘太师在旁边围观了整个过程,对这小青鱼的言行和黎江对她的容忍大感惊讶,他用袖子擦了擦额角的汗,认真看了眼这条小青鱼,又圆又胖,尾巴短短的,虽有几分虎头虎脑的憨态,但瞧着实在没什么特别。
“丞相。”刘太师奇道,“你这鱼宠是什么品种?这模样老夫在西海还未见过,莫非……”
看着小青鱼圆乎乎的身子,刘太师灵光一现:“莫非是河鲀?”
他话音刚落,小青鱼就跟点了□□似的嗖地蹿了起来:“谁是河鲀!?你这个————”
后面的话刘太师就听不见了,小青鱼身周突然多出个透明的气泡,将她整只鱼罩在里面,他只看见小青鱼嘴巴动个不停,声音却半分都传不出来。
不过从她的表情和口型来看,刘太师知道她说的定不是什么好话,一时脸色有些发沉,没想到这小青鱼对管家横,对着他竟然也敢这么无礼。
他拧眉看向黎江:“丞相这条河鲀真是宠物?竟如此野性难驯,没想到丞相的喜好这样独特。”
黎江露出个温文尔雅的笑容:“自然不是宠物,我只是暂时收留她在府中罢了。”
作为一国太师,刘太师何曾被一只低等精怪这样无礼对待,看黎江如此轻描淡写,心气儿多少有些不顺,再加上他本来就是找的借口前来,这下再没了心情,对黎江拱拱手道:
“老夫看丞相府中事多,今日就不叨扰了,告辞。”
等刘太师离开,黎江才用手指轻点罩着小青鱼的气泡,随着气泡消失,小青鱼仰头对准他就吐出一股水柱,然而那股水柱在快沾到黎江时又尽数化为了无形。
“你刚才关着我做什么!那老头儿竟敢说我是河鲀!我能是那种蠢不拉几的家伙吗?”
小青鱼扇着鱼鳍嚷嚷起来,她最讨厌人家说她是河鲀了,像她这样高贵的鱼,怎么能被拿来跟河鲀相提并论?
黎江并不回应她的话,只迈开脚步往园子里走,他往凉亭的柱子扫了一眼,立刻有只花斑纹的小海螺战战兢兢从后面滚了出来。
那是府中已故老仆的儿子,是个刚开了灵智没多久的花螺族,这族群是低等精怪,能开启灵智的不多,即便有了灵智,也没有任何神通天赋,比凡人还不如。
他并未理会那只小海螺,倒是跟在身旁的小青鱼扭头对小海螺说:
“你先去玩,我等会儿再去找你,对了,你要小心别被那只老乌龟逮到了,不然他又要罚你。”
小海螺怯怯地应了一声,贴着墙角游走了,小青鱼这才回过头,发现黎江已经走出去一大截,赶紧跟上去:
“欸!你等等我呀!”
黎江回到正院,小青鱼跟着他进了书房,整只鱼啪嗒一下落到书案上,吐了个泡泡道:“黎江,那只老乌龟太过分了,你可得帮我出出气!”
黎江抽出一本书坐到案前,瞥她一眼道:“你莫非不知府里禁止聚众赌钱?”
小青鱼努努嘴:“我们一把才赌一枚灵贝,算哪门子的赌钱?他明明就是看我不顺眼故意找茬,上回还无缘无故掀了我的窝,这次又来找我麻烦,真是太讨厌了!”
黎江翻开书的手一顿,上次的事是元伯稍微过了点,她又是个记仇的性子,恼上元伯也正常,但这回的事却怪不得元伯。
黎江合上书,正眼看她:“一枚灵贝也是赌,你要想玩可以跟那只海螺出去玩,或者私底下玩,还聚集其他仆从,岂不是乱了我丞相府的规矩?”
小青鱼被他说得噎住,过了会儿才不服气地道:“那、那种牌要四个人才好玩儿,两个人玩不起来的。”
黎江看着她不说话,小青鱼扇了扇鱼鳍,眼珠子一转,凑到他跟前说:
“还不是你老不给我吸你的精气,你要是给我吸了精气,我早日化形,自然就不会有这些事了。”
她说着小眼神已经往黎江的脖子瞄了过去,他穿着绛紫色的官袍,衣领上滚了一圈金线,露在领口外的那截脖颈喉结明显,肤色白皙,小青鱼忍不住咽了口唾沫,暗戳戳地想:
这龙身上的气味真好闻,他的精气肯定很美味。
黎江与她相处多日,只一看她的表现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他用手指点在小青鱼的脑门儿上将她推开一尺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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