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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当黎江终于抬起头,鱼小鳐眼里的雾气比方才更浓了些,淡粉的唇已经转为红润,上面还带着浅浅的水光。
她一脸懵懂地看着他,糯糯地问:“黎江,你为什么要亲我?”
黎江的心从未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柔软,他眼里带起几分笑意,用温醇的嗓音说:
“大概是因为这样,我的伤口就不会痛了。”
作者有话要说:鱼小鳐:我信了你的邪
抱歉这几天结膜炎又严重了,所以没能更新,也不知道是用眼过度还是怎么,滴了半个月的药也没完全好,过两天会再去医院看一下,希望能尽早恢复,让大家久等了。
第99章 怕你死了
大约是今日受了惊吓, 鱼小鳐晚间并未变回原形,就挨在黎江身侧,朝着他的方向躺下, 黎江也没阻止, 放下纱帐,与她一同躺在床上, 阖眼准备入眠。
房间里很安静,虽是头一回与化形后的鱼小鳐同床共枕, 黎江却并未觉得别扭,反倒因与她的关系有所进展而更觉安心。
这样过了一阵, 身旁的鱼小鳐却始终不睡, 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一直盯着他。
黎江睁开眼, 侧过头看向她:“怎么不睡?”
鱼小鳐眨了眨眼:“我想等你先睡。”
黎江不解, 就见她往他这边蹭了蹭, 小声地说:“我怕你睡着睡着就不行了, 我得看着点。”
黎江:“…………”
鱼小鳐郑重其事地说:“我以前住在广灵江的时候,附近有对河虾夫妇, 有一天丈夫出去觅食,被恶鱼给咬了一口, 虽然逃回来了,但半夜的时候还是死了, 妻子早上起来看见丈夫死在旁边,眼睛都要哭瞎了。”
她睁着双圆溜溜的眼睛盯着黎江:“我得看着你,万一你半夜也不好了怎么办?”
黎江听了这番话实在哭笑不得,但又因为她担心自己而感到窝心,他伸出右手, 将鱼小鳐的手握住,温声道:
“不会的,盛先生已经替我诊治过了,我不会有事的。”
鱼小鳐还是不放心:“可是你之前流了好多血。”
“你忘记上次我们从莲华山回来,那次我流的血更多,不也没事?”
黎江安抚她:“而且我有两颗内丹,不会这么容易出事的。”
听完他的话,鱼小鳐终于放心了一些,又看了他一会儿,这才慢慢闭上眼睡了。
黎江握着她软绵绵的小手,虽然断臂相接处仍隐隐作痛,心中却格外平静,两个人就这样挨着一同睡去。
一夜无话,到了第二天清晨时分,鱼小鳐早早醒了,从黎江身边爬起来,睡眼惺忪地伸出手去探他的鼻息,见黎江呼吸平稳,她小小松了口气,打了个呵欠还想继续睡,刚闭上眼又把眼睛给睁开了。
鱼小鳐从床上爬起来,将上半身探出去,勾着小脑袋去瞧黎江的左臂,他穿着里衣,这样看也看不出来什么,鱼小鳐又缩回脖子,轻手轻脚地去解他的衣襟。
黎江虽闭着眼,实则在鱼小鳐有动静的时候就醒了,感到她的手在胸口乱摸,他眼皮一跳,及时将她的手腕握住,睁开眼道:
“你在做什么?”
鱼小鳐睁着双大眼,眨巴了两下:“我想看看你的手好了没。”
黎江无奈地提醒她:“昨日盛先生不是说了?半月内不能用这只手,就算好也没那么快的。”
听了他的话,鱼小鳐觉得自己更得看看了,缠着他道:“那我也要看看,对了,你不是每天要上药?我帮你上呀。”
黎江被她缠得没法子,只得遂了她的意,将半边里衣除下,露出受伤的那只手臂来。
鱼小鳐跪坐在他身侧,小心翼翼地将他胳膊上的布条松开,随着布条一圈圈散开,手臂上的伤痕也露了出来。
经过一夜,这道伤痕没有昨日看上去那么狰狞了,呈现暗红色细细的一条,有半透明的线将断掉的位置缝合起来,针脚细密均匀,看得出来缝合的人手法很熟练。
不过鱼小鳐还是觉得这条伤痕有些吓人,她抬起头问黎江:“你还疼吗?”
黎江语气柔和地道:“不疼,这是药水,你薄薄洒一层上去就好。”
鱼小鳐接过他递来的药水,小声嘀咕:“怎么会不疼呢…看起来都好疼的……”
她小心翼翼地将药水洒到伤口上,盛浮安给的药水是无色的,洒上去之后很快就渗入肌肤,只余下淡淡的药草气味。
鱼小鳐主动帮黎江把里衣拉上来,又跳下床,噔噔蹬跑到衣架旁将外袍取来替他披上,完了还自告奋勇要帮他梳头,不过连梳了几次都惨不忍睹,最后黎江只得阻止了她,就散着头发和她一起去厢房用早饭。
用饭时鱼小鳐也对黎江非常照顾,只顾着给他夹菜,没一会儿黎江的碗就变得满满当当,一顿饭下来愣是比平日多吃了三分之一。
饭后元伯帮黎江梳好头发,看见他腰间那个歪歪扭扭的结,元伯沉默了一下,将结解开重新系好,问黎江:
“大人,您受了伤,要不要另收拾个房间出来给鱼小鳐住?”
他问完黎江还没回答,鱼小鳐已经跳过来,冲元伯嚷嚷道:“我不!我就要跟黎江一个屋!你别想赶我走!”
她这样咋咋呼呼的,元伯板起脸正要责备,黎江已经开口打了圆场:“谢元伯关心,小鳐在也不影响我的伤,不碍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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