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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天后,在一张相片那儿,我第一时间就认出了那双眼睛,那令我一见钟情的眼睛,就属于那位踹萎了弗朗茨命根子的亚裔。
    这下我越发觉得她的长相顺眼了,可她看起来实在太小。我不是□□,也不希望她把我当成□□,所以当时在车上,我没敢问她的名字。
    如果我们能再次相遇就好了,我如此真挚地期盼着。
    我所期盼的相遇,是她长大一些,我们以成年的姿态偶遇,而不是指三个月以后,在烈日当空的十字路口,三个月了,她半公分也没长高,还不小心遗忘了我。
    命运可真狡猾,馈赠的东西看似达到了你的预期,但又够不到你的最佳预期。
    直到那时,我才知道她是来留学的,就寄住在弗朗茨的家里。
    听到这个消息时的我,委屈,不甘,担忧,一时间全部涌上了心头,为了维系住我高贵冷艳的第一印象,我当然没可能像个孀居的寡妇一样埋怨她没心没肺。我默默吞下了我的委屈,开始操心起了她的未来。
    以我对弗朗茨不要脸程度的了解,他如果真的怀着有某种不可告人的想法,只需要花去一个晚上,就可以让她切身体会到成年人的世界有多冷酷。
    所以我嘱咐她,“如果有一天,房东太太的儿子像个变态似的对你动手动脚,我建议你直接报警,报我的名字就可以。”
    她似懂非懂地看着我,那一刻我又想起了四年前在橡树底下死去的苏雀,它待在我身边的时候,也总喜欢这样瞧我。
    这么瞧着瞧着,我也瞧出了一桩了不得的孽缘。
    我的操心是多余的,她十五岁了,该有的警惕一点没少。弗朗茨没有成功教会她感受成年世界的冷酷,反而诡异地开启了一个新的世界,他萎的明明是下半身,可是脑子看起来也出了问题。
    “她好可爱。”他笑的傻里傻气的,“我得想办法跟她约会!”
    “你清醒一点。”我酸溜溜地说,“未成年有保护法的。”
    “她十五岁了,总会成年的。”弗朗茨毫不气馁,“在这之前我只需要静静等待。”
    我没有告诉他,我也抱着这样的想法,因为我不相信我们会对同一个女孩子产生兴趣。我很了解他,他太容易喜新厌旧了,对新认识的女孩只有三分钟热度,交往三个月就没了新鲜感。对他来说,女人确实是可以随时更替的衣物,丢掉以后就再也不穿。
    这样的人会花三年去等一个女孩成年吗?
    显然是不可能的。
    1936年,我会被派遣到远东收集情报。这件事在我毕业之前我就已经知道了,毕业之后我一直在为此做准备。
    当时的中国和日本正在开战,上级要我在这两个国家里挑一个,我毫不犹豫地挑选了中国,和国防军们一块出发。中文很难,国内的局势非常糟糕,聪明人都会选择日本,因为日本的野心昭然若揭,无疑是我们最佳的合作伙伴。
    但我压根就没考虑到这些,我去中国只是为了白蓁蓁,嗯对,我就是这么没脑子。
    我的中文也是白蓁蓁教的。她教学的方式很荒唐,她让我读中文版的《格林童话》,一篇两篇三篇地每天重复讲述。搞笑的是,在我完整复述出一本《格林童话》的同时,我的中文读写能力甩开了别人一大截,耗费的时间却只有短短几月。
    在那个干净美好的童话世界里,有古老的城堡、有红屋顶的小房,高高在上的神明也会为她的子民降下垂怜。
    我如果想在那里为她建造一个王国,就必须屹立在战争,鲜血,死亡之上。
    这对我来说一点都不困难,我本就是个自私自利的人,没什么耐心,不擅长等待,但有一个特别美好的优点——为了守住某些东西,我可以点燃一切。
    我靠近我的挚爱,我追求我的向往,我沸腾的心血滚烫不止。我希望我的挚爱一尘不染,我希望我的向往童话般纯粹旖旎。可当她开口问我,你会不会背着我做坏事的时候,我又觉得她早早就看透了一切。
    第38章 亿点点
    他们确实不是第一次见面,算上公寓楼底的匆匆一撇,他们现在应该是第三次见面。
    第二次见面是在Goldman Sachs的总部大楼,在进行第九次面试的时候,江其叶推门进去,第一眼看见的就是他。
    当时他戴着一副细边金框的眼镜,面前是一杯咖啡。在所有面试官都身着正装的情况下,只有他一个人,随性至极地穿了件黑色衬衫,修长的手指还把玩着一支钢笔。整个面试过程中他未置一词,审视的目光却从未离开过江其叶。
    他对他的所有表现都不满意。江其叶把这种奇怪的不满归集为白人社会惯有的种族歧视——上学的时候偶尔也会遇到。
    后来才隐约意识到,它的来源是白蓁蓁。
    今天他没有戴那副眼镜。
    摘掉眼镜并不使他显得更加平易近人,反而更让人觉得他傲慢清高难以相处,望过来的碧色深眸里结满了冰,压迫感十足,他没有搭话的意思,江其叶先开口询问,“我应该向你自我介绍吗?”
    “不需要。”沃尔纳语气冷漠,“我们没有相识的必要。”
    “您是对的。”江其叶道。
    他不礼貌,他自然也无需谦卑,“毕竟一见到您我就会回想起我一入职就遭到了职场霸凌的特殊对待。那不是什么愉快的回忆,一度让我非常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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