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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你兄弟的事,你母亲也早不理为父。有心想跟你母亲问几句你的情况,你母亲也不肯说。”
“不过,如今见你大好,为父心中也着实高兴。”
姚盛举心中高兴倒是真的,但?却并非是多心疼这个女儿?。只是她若健在一日,姚家和魏王府便可有一日的走动。
他为的是仕途。
姚品娴心中是什么都明白的,她也不吝啬当面戳穿。
“父亲大人是该高兴。”她说,“女儿?一日不死,姚家便一日有势可依。”
姚盛举道:“这是一方面。但?你也要相信,为父心中是有你这个女儿?的。”
到如今,姚品娴心中其?实早不在意父亲心中有没有她了。忽然说这些,她自?己都觉得虚伪和可笑。
她不想再浪费时间纠缠在这些无关紧要之事上,只是摊牌了说:“要我回去探望老?太太,是不可能的。日后我和大姑娘,也井水不犯河水。而和你这个父亲……能不多走动,也尽量不要多走动。”
虽说有娘家可靠日后是个倚仗,但?那也得建立在娘家人真正疼爱她的基础上。而她的娘家,除了母亲跟弟弟外,在其?他人身?上她感受不到丝毫温暖。
既如此,她又何?必反哺?
养大了姚家,日后,说不定毁的就是她。
早在她决计要算计老?太太和姚品妍时,就已经铁了心不要这个娘家了。
她有儿?子,又何?需靠他人?
再不济,她也还有外祖裴家。
姚盛举却有些怒了:“娘娘这是要和姚家撇清干系吗?”
撇清干系目前倒还不至于。虽她不想再靠姚家,但?闹得太难看让外人瞧笑话,也是不行的。
但?话已说到这一步,姚品娴却不想再软下去。
所?以她就说:“撇清又如何??”
姚盛举彻底黑了脸,他垂立身?侧的手渐渐攥紧,但?面上还在克制。
“虽如今魏王只你一个,但?保不齐日后会如何?。身?为皇子,三妻四?妾再是寻常不过。你如今风头正盛,可以如此嚣张得意,但?凡事还得想想以后,得给自?己留条退路。姚家再不济,但?关键时刻也可替娘娘避点风雨,还望娘娘三思后行。”
说的这般冠冕堂皇的,可之前她病重,他们给她避风雨了吗?
他们再寻个姚氏女取而代之还来不及呢。
若真有那一日,想来她就是他们姚家的一颗弃子了。
本?可不予理会,直接拂袖走人,不过,姚品娴却故意挑衅说:“我有裴家呢。”
“你!”只这一句,便彻底让姚盛举怒火中烧。
果?然母亲之前所?言都是对的,这丫头,她果?然在为裴家铺路。
[叮~健康值+5]
听着这样悦耳的声音,姚品娴心情大好。
而那边,姚盛举气极反笑起来。
他言语间也不再客气了:“裴家?那你是想扶植你那蠢钝的舅舅,还是栽培平庸得连几句诗词都背不熟的表兄?”
“这就不劳父亲大人记挂了。”对如此这般的羞辱,姚品娴不甚在意。
言至于此,父女二人算是彻底谈崩了。
魏王来的迟,上楼来时,父女二人谈话已近尾声。前面的话他没听到,只听到了王妃说日后宁靠裴家也不靠姚家,然后就是裴大人对昌宁伯府众人的羞辱。
父女二人不欢而散,这和魏王想象中的有出入。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的魏王并没有现身?出现,而是等那二人都先后离开了后,他这才从?隔壁的包厢现出身?来站到长廊上。
高大身?子巍峨伫立,盯着父女先后离去的狭窄长廊,他眉轻蹙,一时陷入了沉思。
王妃和姚家,似是十分不睦。反倒对裴家,王妃极为看重和依赖。
回了王府后,魏王没有即刻回内院。而是先在外院书?房一个人先呆了会儿?,然后又把邹管家唤了来,旁敲侧击一番打探取了点经验后,这才稍稍有点信心和准备的往内院去。
可他原以为,被父亲和娘家伤了心的女人这会儿?定是哭得双眼?红肿,或是一脸愁容和心不在焉。却没想到,他去到内院时,她正一脸明媚笑颜的迎他。还如往常一样精神头十足,面上丝毫不见伤心之色。
魏王认真盯着她那张脸看了好一会儿?,可仍旧看不出什么来。
姚品娴今儿?出门溜达一圈,意外得了二十五个健康值。如今不仅体力好,连气色也比昨天好很多,所?以心情极佳。
她见王爷一来就目不转睛盯她脸看,以为是他也觉察到自?己又变美了。
于是很开心的问:“王爷也是觉得臣妾今儿?又变美了一点吗?”
魏王本?来没太在意她的容貌的,更多在意的,是她的情绪。但?被她这么一问,他倒也认真去打量了。
气色好像是比之前几日好很多。但?在他印象中,妻子好像原就是如此。
只是前段日子她病了,这才略显憔悴些。如今病好了,自?然就恢复了往日的神态和气色。
所?以他说:“你不是一直就如此吗?”他是很认真的在说这句话。
言语间,没有丝毫的虚伪和刻意奉承。
但?每每就是这种?不经意的夸赞和肯定,反而更显真诚。没人会不喜欢被夸的,姚品娴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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