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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小五怕她担心着急,忙严肃道,[我若没法子解决此事,就不会?跟你说实话,早就编个谎糊弄过去了。]
姚品娴听后?着实松了口气,忙问他是何?法子。
小五却说:[解铃还须系铃人,主人怕是得要先找到当年被屠杀的反贼头头的后?人。找到了人后?,我才能告诉你具体怎么做。]
姚品娴又厚着脸皮问:[那你可否直接告诉我那后?人此番下落何?处呢?]
[主人是想开启以值易物功能吗?]小五声音突然变了,又变成从前那个语调平平不带丝毫感情的嗓音,[不过我提醒主人,此事可另寻它法,大可不必浪费您辛辛苦苦才得来的寿命。]
能有别的法子的话,姚品娴当然也?不愿拿寿命去换。
[什么法子?]她忙问。
[问你家战神王爷啊。]小五声音又变得懒懒,[他是军人,想来不但熟读兵书,且对本?朝历代的各种大小战争都?十?分熟悉。你去问他,当年武帝时期的那场叛乱的细节,他必能对答如流,一一告知。]
姚品娴却有些为难。
[但军务之事,王爷素来不愿多言。且我也?从不想多问。若真贸然去打听了……]若真贸然打听了,他不愿说倒事小,随便编个理由糊弄她就是了。
就怕他不喜欢她过问军务,从而觉得她越矩了。
如今二人感情和?睦,夫妻关?系和?谐,她觉得这种状态是最好的。若是可以的话,她希望能一直这样维持下去。
而若真因?她的一句话而打破了现在的平衡,那她得花多少心思才能重新回到现在这样的平衡啊。
很明显,她并不愿意再多费那些心思。只觉得,她和?王爷的关?系能一直维持现状,就是最好的。
小五自读懂了她的心声,就说:[那主人还是开启以值易物功能吧,不想做的事不必为难。]
[我还是去试试吧。]姚品娴到底还是舍不得的。
小五:[……]
热闹的一天结束,用完晚宴后?,登车回府。
自上午和?小五提起此事后?,姚品娴一整日心中都?记挂着这件事。并且,她一再反复的在心中琢磨过一会?儿?回去后?该怎么跟王爷开口。
好不易坐上了回王府的马车,远离了喧闹声,耳边也?终于清静下来后?,姚品娴望着坐在身边的人,几次跃跃欲试,最终都?还是放弃了。
而这会?儿?康安也?还兴奋着,在马车内手舞足蹈,说着今儿?在外?祖家发生?的新鲜事儿?。
只是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前一刻还兴奋着,突然的就能倒在父母身上立刻睡过去。
等康安安静下来后?,车也?到了王府门前。
回府后?,康安被其乳母和?婢子抱回了他自己院子。而姚品娴和?魏王夫妇二人,则并肩而立,一道往内院去。
天色晚了,所以风吹在身上也?不热。就这样慢慢走着散着步,也?别有一番情调。
见妻子一直不说话,魏王不由侧头望了她一眼,然后?主动问:“怎么了?”他看过去后?目光就没再收回,只低沉着道,“方才在车上本?王就发现了,你似是有话说。”
本?来不知道怎么开口好的,既他问起了,姚品娴牙一咬心一横,索性?就趁势直接说了。
“今日臣妾一整日都?和?母亲外?祖母她们?在一起,无聊时,便也?说起了往事。外?祖母说,当年外?祖父还在世时,有和?她提过,在武帝年间,曾曾外?祖奉武帝之命去平乱时,屠戮过贼军。而自曾曾祖父起后?,裴家后?人便一代不如一代,直到如今,小辈中,也?就潮哥儿?算有点出息。”
“可王爷知道的,潮哥儿?虽品性?纯良,但仿若天生?缺了一窍一样,太过愚钝。”
“所以……臣妾想……”
前面是述因?,姚品娴遮遮掩掩的,还算能表述完全。但到后?面的提要求后?,姚品娴就有点不好意思开这个口了。
魏王原一直在认真听她说话,忽见她变得吞吐起来,他不由朝人望去一眼。
“王妃有什么话但说无妨。”他语气恳切。
姚品娴猛吸一口气后?,这才说:“臣妾想,裴家沦落至此,想必是上天对当年曾曾外?祖的责罚。怪他杀戮太重,不留余地。所以臣妾想,可否能找到当年贼首的后?人,好好待之,看能否化解这个恩怨。”
姚品娴说话的时候因?为心虚,一直没敢去看某人。说完后?,她也?还是没敢看。就一直避开他目光,要么目不斜视看着前方的路,要么就垂着头看脚下的路。
她等了有一会?儿?,也?没等到身边人开口说话的声音。正琢磨着要再说点什么时,魏王终于开口了。
“王妃信这些神鬼之说?”他声音低低沉沉,在这样静谧的夜晚,格外?显得好听。
从他声音中,姚品娴没听出什么情绪来,她只能说:“本?来也?不愿信的,可很多事都?很蹊跷,所以就半信半疑了。而裴家的这事儿?……就当是臣妾想买个心安吧。哪怕不是因?为有什么天罚,臣妾也?想找到当年叛军首领的后?人,好好安置。如此,也?算是能买个心安理得。”
魏王闻声则点头:“王妃心地纯良,本?王明白。”
姚品娴却在心中咆哮,明白就完事儿?了?总得给点表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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